徐歲寧吸吸鼻子，垂眸說：“那你跟我拉鉤保證。”

  陳律說可以，跟她照做了。

  “我就是會多想，女孩子都容易多想，我擔心你到時候迫於家裏的壓力，還是選擇跟家裏一邊。你肯給我保證，我就好多了。”

  “我的錯，是我沒有做好。”

  陳律不說話，徐歲寧就憋著，他一開始哄，她的話匣子反而崩不住了，她生氣的捶了他兩下，說：“你要是再讓我受委屈，我就不跟你好了。你還不懂我嘛，我平常那麽懂事，很多事情都一個人往肚子裏咽。你要覺得我情緒不對，就立刻來哄我，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麽。”

  “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憋著，會憋壞的。”徐歲寧這會兒的聲音聽上去，還是帶著一股子怨氣。

  陳律道：“要不要揍我兩拳？”

  “得了吧，我就你這麽一個男人，打出問題了，傷心的不還是我。”

  徐歲寧的話，卻把陳律逗笑了。

  “你還笑呢。”徐歲寧看著他笑，氣就不打一處來。

  陳律把情緒收了回去，道：“奶奶的意思，是希望我們還是有個孩子。看在她老人家身體不行上，咱們努力努力，好不好？”

  他這話說了一半，徐歲寧也知道他一方麵是不想她對陳奶奶心生不滿，另一方麵是怕她敏感。所以她什麽都沒有說。

  第二天，陳律還是特地帶著她去的醫院。

  徐歲寧見到陳奶奶的時候，那叫一個笑容明媚，本來她就是討喜的長相，一笑，那更加讓人心情隨之舒暢了。

  “歲歲，今天怎麽一大早就過來了？”陳奶奶對徐歲寧，那也是喜歡的緊。

  “過來陪您說說話。”徐歲寧說。

  “還是你知道惦記奶奶。”陳奶奶和藹的看著她，“吃過早飯來的嗎？”

  徐歲寧說吃過了。

  她陪著陳奶奶聊了會兒天，就看見陳則初走了進來，幾天不見，他整個人都憔悴得不行。

  徐歲寧沒有跟他做過多的交談，他來了，她就沒打算再留了。很快就跟陳奶奶告別了。

  隻不過往後幾天，徐歲寧基本上每天一大早都過來。一直持續到，陳奶奶做完手術，徐歲寧才把來醫院看奶奶的時間改成了下午。

  陳奶奶的手術，暫時來看，還算成功，但能不能恢複好，就難說了，年紀大的人，身體素質總是沒有辦法跟年輕人比的。

  徐歲寧盼著陳奶奶好，但很多時候總是事與願違。

  手術三天後的下午，陳律剛剛回家，醫院那邊就傳來消息說，陳奶奶突然昏倒了。

  陳律是立刻拔腿就走，腳步快的徐歲寧完全跟不上。

  等到了醫院，通知陳奶奶已經在搶救了。

  於是徐歲寧看見陳律臉上出現了茫然的表情，是那種像是聽不懂人話的模樣，他在聽完醫生的話之後，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徐歲寧已經想象到了，他整個人有多僵硬。

  “陳律，不要擔心。”徐歲寧安慰他說，“沒事的，我在呢。”

  而他像是什麽也沒有聽見一樣，或者說，分不開心思，來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