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律怔住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他有些失神，並沒有把徐歲寧喊醒。

  她這一聲“對不起”，挺纏綿悱惻的。

  是對不起最後沒有選擇他，還是對不起沒能守護好他？

  陳律猜不出什麽原因，隻是徐歲寧這一叫，似乎給了他當頭一棒，讓他心底隱隱發疼，腦子也有越來越恍惚。

  徐歲寧第二天醒來時，就看見陳律坐在床邊，冷冷的看著她。

  那樣的眼神，帶著有一種被背叛的痛楚。

  “昨天我爸突然問我洛之鶴的事情，是不是你讓他問的？”他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徐歲寧在他的眼神下，無處可逃，隻能承認道：“是。”

  陳律隻是扯了扯嘴角，但什麽都沒有再說。

  徐歲寧卻止不住的心慌。

  果然沒多久，她就接到了洛之鶴的電話，他很無奈的說：“寧寧，雖然我知道打擾你很不對，但是陳律那邊你能不能幫幫忙？今天突然施壓，我有點頂不住了。我好不容易在公司站穩腳跟，這時候要出事，想要再取得公司高層的信任，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徐歲寧一直在跟洛之鶴道歉。

  這一回，他那邊沒有說什麽“不是你的錯”之類的話。

  因為這事情，的的確確就是因為徐歲寧而起的。

  洛之鶴說：“寧寧，我的壓力真的很大。你給我說說好話行不行？我會感謝你的。”

  可是徐歲寧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幫他什麽。

  陳律這會兒……就像是一個瘋子。

  這兩個字從腦子裏冒出來的時候，她有點想哭，她願意陪著他，真心實意的想照顧他，可是因為他，她這幾天，一點都不快樂。

  徐歲寧蹲在客廳緩了一會兒，起身的時候，發現陳律就站在她身後，麵無表情的。

  “在跟誰打電話，需要這麽難過？”

  徐歲寧握著手機，無言以對。

  “洛之鶴？”他幾乎是一陣見血的反問道。

  徐歲寧說：“陳律，他找我幫忙，你能不能，放過他？他什麽都沒有做過，他也沒那麽喜歡我，更何況，我現在已經那麽堅定的選擇你了，你何必跟他過不去？”

  “我在想，你在幫他說話時，帶了什麽感情？”他沒什麽語氣的說，“如果是舊情，又是什麽舊情？”

  徐歲寧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陳律。

  他走過來，擦擦她的眼淚，說：“歲歲，我接受不了他跟你好過，就跟宋焱薑澤一樣，我隻要想一想，你們曾經擁抱接吻過，我就整夜整夜睡不著，這些人，我都會一個個去解決。他們以後，再也不可能找你。你隻能屬於我。”

  徐歲寧腦子裏，再次浮現出“瘋子”二字。

  這種占有欲，讓她害怕了。

  “陳律，那已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紅著眼睛，小聲的說，“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很害怕。你別讓我害怕呀。”

  “我知道你對舊人都好，不忍心。但是這件事，沒得商量。”陳律親了親她的額頭，道，“你要是不開心，就出去找老朋友逛一逛，放鬆放鬆心情。”

  徐歲寧的嘴唇抖了抖，垂眸時，一滴眼淚滑了下來，她聲音更輕了：“可是我有自由嗎？我出去逛，你也會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