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也不想管了。

  實驗成功就行。

  林淺薇關好實驗室，回賬房裏假裝在算賬。

  “師父，可以走了嗎？”倪小七敲門問，跟著師父一起來霽意樓，在霽意樓幫忙，管陳大兄弟要了一碗酒吃。

  林淺薇瞅瞅臉蛋紅撲撲的小徒弟，“一個人喝酒，把師父給忘了？”

  “沒有啦，師父不是在算賬嘛，我不能打擾師父。”

  “好吧，你跟一女酒鬼似的，別一會酒勁上頭，見著星軌就往星軌撲。”

  “不會的，不會的。”

  倪小七的臉更紅了。

  林淺薇收拾收拾賬本回顧宅去，剛進顧宅的大門，就看見星軌躲在遠處的角落裏。

  她裝作沒看到，去給兒子做晚飯。

  倪小七借口買鹽巴，一去一回，垂頭喪氣。

  “師父。”倪小七憋不住話，磨蹭了一會就自己說起來，“王爺調了一批物資給靖公主，交給星軌押送到皚關，一走就是小半年，星軌過年都回不來。”

  林淺薇表情淡淡，“星軌和雲蹤，他倆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押送物資肯定歸星軌。”

  “可是還有別的官員，再不濟也還有嘯蒼軍的大將軍們。”

  “那你去跟司空霽說，讓他換人。”

  倪小七癟癟嘴。

  哪敢呀，師娘也就在師父麵前是貓，在別人麵前都是大老虎。

  林淺薇打發倪小七洗菜去，好似一點不關心，但是晚上司空霽來找她的時候，她仔細問了問。

  司空霽道：“本王故意派星軌去。”

  “你吃飽撐著了，沒事折磨屬下玩？不知道星軌喜歡我小徒弟？”

  “知道。”

  “那你還故意？”

  “本王與你已有婚約，在本王沒有與你完婚之前，本王的身邊的屬下不能與他人完婚。”

  “啥時有這破規矩？”

  “這叫尊重，也要尊卑。”

  嗯？？

  你品，你細品！

  特麽不就是逼她早點完婚嗎？

  要不小徒弟跟星軌隻能一直拖著。

  林淺薇橫給司空霽一記白眼，“把這破規矩廢了，換人送物資去皚關，我做主，把我小徒弟嫁給星軌，三天後就嫁。”

  “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司空霽一本正經，上綱上線，“本王身為攝政王，絕對不能大逆不道，把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廢了。沈女俠，你是深明大義的女子，不要拿這事為難本王好嗎？”

  “少跟我來這套！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若不依，咱們甭大婚了。”

  “可是你把小徒弟嫁給星軌，也得問問星軌的意思吧？”

  那，這……這句話就應該這樣說，司空霽不點頭，星軌就敢不能媳婦兒了。

  林淺薇怒瞪，“司空霽，你真的有點卑鄙。”

  司空霽怪無奈的，“星軌跟了本王好幾年，本王肯定不能強迫星軌娶你徒弟。沈女俠，你真的應該多多理解本王，本王有本王的難處，不能事事遷就你。”

  嗬嗬！

  “你給我出去！”林淺薇指著門外道，不準司空霽在她這擠被窩。

  可是兒子泡完澡澡跑來，抱著司空霽道：“父王好久沒有講故事給我聽了，今晚多講幾個好不好？”

  “好。”

  司空霽回答得特別快，這就抱兒子去榻上講故事，順便蹭進被窩不走了。

  林淺薇躺到最裏麵睡，本想找個機會把當爹的攆了，可她兩眼一閉，很快就睡著了，就像翻了幾座山，身上放鬆下來後就特別乏，神思飄飄乎乎，飄著飄著就睡得抬去買了都不曉得。

  司空霽哄兒子睡著，在林淺薇的眉心偷了一吻，忍著沒貪，熄燈睡覺覺。

  ——

  天明。

  倪小七愁眉苦臉的，心不在焉，昨天才曬好裝袋的藥材，今天又翻出來曬。

  林淺薇看見了，不由想起被司空霽花式逼婚，也就想起自己在孝期，想起了老夫人。

  她去祭拜老夫人。

  老夫人喜歡龍子湖的荷花，生前便將墓地選在了能看見龍子湖的半山腰。

  林淺薇擺上帶給老夫人的鮮果點心，在墓碑前給老夫人燒了些紙錢，她誰也沒叫，就自己一個人來，跟老夫人說點悄悄話。

  “祖母，最近事情挺多的，也有些煩心。”

  “有多煩？我幫你。”榮遠走到林淺薇麵前，“在這裏都能遇見，你我今天便是有緣。”

  “你跟蹤我？”

  “沒有。”榮盛放下祭品，燒著紙錢道：“我以為你上早朝去了。”

  林淺薇想走，四周靜悄悄的，她又是一個人，不得不防著榮盛。

  榮盛看穿了林淺薇的心思，道：“聽我說完再走，我不會勉強你。我母妃過世後，隻有老夫人最疼我，老夫人和藹慈祥，一直以為我是個好孩子，特別喜歡我。”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真的想與你結盟。”

  林淺薇啟步就走，不給榮盛留希望。

  榮盛不甘心地追上去拉拽林淺薇，“你那天明明有些動搖，為什麽又成了一副鐵石心腸？是不是司空霽跟你說了什麽？”

  “動搖不代表我的決定，你別往司空霽頭上怪……”

  什麽人！？

  林淺薇無意間看見一連串的黑衣人，朝著龍子湖的皇家避暑山莊逼近。

  她離的不遠不近剛好能看清楚。

  榮盛也看到了，拽了一下林淺薇，帶她躲到大樹後，她的紅衣很醒目，暫不能被黑衣人發現。

  黑衣人分成兩隊，沿著湖邊前行。

  看樣子是要包抄皇家避暑山莊。

  不好！

  蕭太後在裏麵！！

  林淺薇後背一陣涼，甩開榮盛的手，想要趕去救下蕭太後。

  榮盛攔著不讓，“不清楚這些黑衣人的來曆，你貿然靠近，很可能有去無回。”

  “那我該怎麽辦？站在這裏看熱鬧？？”

  “黑衣人至少有上千人，這麽大的動靜，司空霽一定會發現，你隨我在這裏等著，司空霽到了，你再過去。”

  “不行！”

  萬一司空霽晚到一步，蕭太後有個三長兩短，司空霽會有大麻煩！

  林淺薇一掌劈開榮盛，飛身而下，淩空吹響嶽山笛，集結林中的飛鳥，阻止黑衣人朝避暑山莊靠近。

  黑衣人馬上分了一隊人圍攻擊林淺薇。

  榮盛趕到，護著林淺薇，殺了開一條血路，與避暑山莊裏的侍衛匯合，在避暑山莊的大門處與黑衣人正麵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