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薇打量著眼前算是同父異母的三妹，如果她沒有猜錯，林嫣然特意在這裏等她，特意告訴她曹嬤嬤實慘。

  剛才在東院裏的時候，林嫣然和俞珍成為了背景板，沒話找話地誇糖崽聰明可愛，哄著老夫人高興。

  可惜老夫人的心思全在糖崽身上，沒有過多理會母女倆。

  差不多幹坐了一個時辰，母女倆找理由先走了。

  “三妹，幹嘛跟我說這些？”林淺薇問道，索性看看林嫣然安的什麽心？她對這對母女沒有什麽好感，總覺得林嫣然少女般的天真無邪是裝出來的。

  林嫣然怪親密地拉住林淺薇的手：“我也不喜歡曹嬤嬤，聽我娘院裏的下人說，曹嬤嬤總是搬弄是非，說了好多二姐的壞話。”

  “你和你娘今天才回來，這麽快就知道這些事？”

  “都是府裏下人說的，無奈曹嬤嬤在二姨娘的院裏當差，想趕趕不走。二姐，你是曹嬤嬤的舊主，不如你給曹嬤嬤點顏色看看，反正曹嬤嬤都那麽慘了，肯定會自己滾蛋。”

  “三妹這話就是在說笑了，既然曹嬤嬤現在是二姨娘那邊的人，要走要留我可幹涉不了。而且，就算我再怎麽不喜歡二姨娘，不喜歡曹嬤嬤，我也不至於在你麵前言聽計從。”

  林淺薇不那麽客氣地把話說完，抽回被林嫣然拉住的手轉身就走，心說她這三妹到底是缺心少肺呢，還是扮豬吃老虎，暗戳戳挑撥離間拿她林淺薇的當槍使？

  她更傾向於後者。

  畢竟這對母女沒少幹推波助瀾的事。

  要是讓娟子起個頭的話，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林嫣然跑著追上，“二姐，你誤會了，我隻是不願曹嬤嬤繼續留在府裏，礙了你的眼睛。”

  “這麽體貼我？那…三姐，索性你幫我把曹嬤嬤趕走好了，你和二姨娘走得近，說不定你跟二姨娘說上幾句，二姨娘就聽了。”林淺薇故意道，順便給了林嫣然一記“我看好你”的小眼神兒。

  林嫣然貌似挺為難的，眼眶一紅，說起話來就哽咽了：“二姐，你是在怪我嗎？我和我娘都不願意和二姨娘往來，但又沒辦法。二姨娘作威作福，我和我娘要是不聽她的，在府裏的日子簡直沒辦過。”

  “你們母女不是還有老夫人罩著嗎？”

  “老夫人年事已高，我和我娘不願拿這些事惹老夫人煩心。而且……”

  林嫣然欲言又止。

  林淺薇一看就知道林嫣然這般做派是想讓她往下問。

  她偏就不問了，加快腳步往東院走。

  “二姐。”林嫣然憋不住地自己說了出來：“不瞞二姐，老夫人當年納我娘入府，除了不讓二姨娘獨寵，就是想讓我娘給林家生個男孩兒，可我……正是這個原因，老夫人並沒有那麽疼愛我和我娘，隻是麵子上做得光鮮罷了。”

  “東院要到了，跟我進去喝杯茶嗎？”

  “不不不，我就不去了，今天已經打擾大夫人好久了。二姐，我也有些失禮，沒能管住心裏的苦水，一時多說了些，請二姐見諒。”

  林嫣然站得端端正正地揖了一禮，小跑著走了，看背影好像抹起了眼淚。

  可惜林淺薇不信林嫣然真會哭。

  林府裏一窩子戲精好麽？

  入夜。

  林淺薇帶著兒子睡下，沒過一會，司空霽就來擠被窩了，似乎挺累，倒頭就要睡。

  她等兒子睡著，往外推了推當爹的，道：“你都要納我大姐了，別總往我這裏來。演戲得演全套，要不你讓別人怎麽信？”

  司空霽不耐地往裏挪了又挪，直到把母子倆都摟進懷裏，道：“你徒弟差點殺了本王，本王還敢納你大姐？開什麽玩笑！”

  “我允許你收回對我說過的海誓山盟，這也不行嗎？”

  “不行。”司空霽忍著睡意，好好跟這女人說清楚：“本王想了一下午，也覺君子一言九鼎，說過的話不能收回，那就等你考慮好了，我們大婚。至於林春芳，讓她留在王府裏就是，不用給她任何名分。魚餌也不配有名分。”

  林淺薇當然能明白“魚餌”是什麽意思。

  攝政王將林春芳留在身邊，當年那些利用過安王，也間接利用了林春芳的人，一定會按耐不住地蠢蠢欲動。

  真相也就會慢慢浮出水麵。

  所以林春芳是擱在攝政王府裏釣魚用的魚餌。

  “你也真是的。”

  咋滴啦？

  司空霽埋怨起林淺薇來。

  “本王上午臨時起意說納了林春芳，並沒有考慮充分。你倒好，順勢把本王推給別的女人，一點也不顧及本王的感受。”

  “不是吧？司空霽，說去說來都是你，又當又立有意思嗎？”

  “本王遇事有欠考慮的時候，你若在場就應該及時勸止。”

  “我跟你和離了好不好？就不該我勸止你。”

  “但本王是翊兒的父王，你是翊兒的娘親，我們始終是一家人。”

  “別，我可高攀不起。”

  頂多是隊友。

  等到副本通關，隊伍一散，就各奔東西。

  司空霽不喜歡聽林淺薇高攀不起的話，他皺了皺眉，道：“本王躺在你麵前，哪裏需要你高攀？你直接撲上來就可以了。來吧，本王真的姿勢都擺好了。”

  躺平隨便撲！

  可是林淺薇呢？猝不及防地被司空霽整無語了，一口氣憋在喉嚨裏，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說這貨是在開車吧，不全是。

  人家沒開車吧，說的又是上車的事。

  唉……

  還是睡覺吧。

  林淺薇拉高被子說睡就睡。

  司空霽卻沒打算完，催促道：“快點，本王在等你撲上來。”

  “滾開，半夜三更的別鬧。”

  “本王原本都要睡著了，是你推醒本王的，本王體貼你，不讓你高攀，躺著等你撲上來，你又說本王在鬧，你們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

  她錯了還不行嗎？

  就該讓這男人睡得不省人事！

  “司空霽，我教你玩個遊戲，123木頭人。”

  “什麽？”

  林淺薇仔細說了下遊戲規則，特意強調不許說話不許動，意在讓司空霽保持平躺的姿勢，快點睡著。

  萬萬沒想到！

  她念道：“123木頭人。”

  司空霽掐著最後一秒吻上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