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不應該牽連他們的家人……”斯黛拉試圖強辯。

  “巧了，我年少無知的時候也是這麽想的。”蘇尋語氣輕嘲，再沒有人比她更適合評價這一想法的，天真。

  “然後我放過了艾達，下場就是差一點害死言書。”

  “你是覺得你那舅舅比言書·斯托克還要厲害，還是認為你可以同我一樣力挽狂瀾？”

  玄月王國，魔武大賽，巴頓親王之子艾達利用神器和神階晶核發起動亂，攝政王言書·斯托克重傷，玄月國主蘇·韋爾·斯托克動用屠神之力扭轉戰局……

  這在四國之中並不算什麽機密，斯黛拉張了張嘴，罕見的沉默了。

  看來這位偽善的霧隱國主並不是真的無可救藥，蘇尋頗為滿意的開始下一個辯題。

  “你說你不喜戰爭，不願意以戰止戰，那你知不知道，在你下令讓你的士兵放下武器，退離前線的時候，會有多少屠刀落在他們身上？”

  “敵軍看不到你的善良，他們隻會看到一群待宰的羊羔!”

  “你所謂的和平，就必須用自己子民的鮮血來鋪就嗎？”

  斯黛拉的臉色有些發白。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可，可是，戰爭停止了不是嗎？我明明……”斯黛拉痛苦搖頭。

  我明明替他們換來了和平啊……

  “所以在你眼中，那些誓死效忠於你的士兵，他們的生命就不寶貴是吧？”

  “你有沒有問過他們，問問你的子民，他們是要高傲的戰，還是屈辱的活？”

  “還是你以為，用少部分人的犧牲，來換取整個霧隱國的太平，這筆買賣劃算得很？”

  “還真是天真得，可愛。”

  “事到如今，你不會依舊沾沾自喜的以為，現下這份和平真是你的功勞吧？你不過是擁有一位，能夠時刻替你收拾好爛攤子的親舅舅罷了。”

  “斯黛拉，這樣荒唐的事，沒有激起民憤，沒有傳到各國情報處，你知道你那舅舅花了多少心力嗎？”

  蘇尋滿意欣賞著斯黛拉身上的痛苦情緒，“這最後一點，就更可笑了。你廢除了死刑，你說你珍愛生命，你懂得生命的不易，還是一群惡人的生命，嘖……”

  “斯黛拉，這世上有一部分人，如果不殺，隻會牽連更多無辜。而你，憑什麽替那些死者選擇寬恕？”

  “憑你的善良？”

  “你的善良所換來的，不過是更多的罪惡。”

  “真應該讓你體會一下，脫離你舅舅精心為你打造的象牙塔之後的，民間疾苦啊……”最後這一句近乎呢喃，隻見蘇尋指尖紫光一閃，悠揚的樂聲漸漸將斯黛拉帶進了“命運之輪”和“魔術師”共同編織的夢境。

  她將無比真實的體驗一次，沒有那位首相大人存在的，別樣人生。

  看了眼徹底陷入沉睡的斯黛拉後，蘇尋有些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其實不怪斯黛拉會將她認做同類，仔細想來，她和斯黛拉的確挺像的。

  不過那卻是萬萬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