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實在是太慘了
作者:依目了然      更新:2021-11-09 16:31      字數:2162
  看到賈大夫一臉煞白的從遠處跑過來,他身上還沾著不少已經幹涸了的血跡,闞南雪與薑雲沐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兩個人趕忙分開人群迎了上去。

  “賈叔叔,賈叔叔這是怎麽了?”

  薑大夫跑的急了,腳下不知被什麽突然絆了一下,整個人險些撲到地上,幸好薑雲沐眼疾手快,衝上前將人接住了。

  離得近了,闞南雪才發現,賈大夫身上的血跡已經有些幹涸了,但依舊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

  賈大夫見到闞南雪的一刻,心中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顫抖著嘴唇,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闞南雪與薑雲沐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焦急。

  賈叔叔一向穩重,從沒見他急成這個樣子。

  難不成是春娘嬸嬸出了什麽事情?

  “賈叔叔,是不是春娘嬸嬸......”

  闞南雪著實有些不願相信,憑著賈大夫身上的血量來看,那人一定受了很重的傷。

  賈大夫跑的急了,氣息不穩,張著嘴一個勁兒的直喘大氣,聞言,他很想回答春娘沒事,可都沒法發出聲音,隻好擺了擺手。

  “不是春娘嬸嬸?”見他擺手,闞南雪眼睛一亮,急忙追問道。

  賈大夫重重點了點頭,捶著胸口,一會兒指指闞南雪,一會兒又指著他剛剛跑來的方向。

  闞南雪見他眼中全是焦急,便知道這事一定不小,且這個受傷的人一定很重要。

  幾分鍾之後,賈大夫才將這口氣緩了過來,顫抖著雙腿在闞南雪與薑雲沐合力的攙扶下,才勉強站了起來。

  “走走走,孫將軍出事了,快跟我走。”剛緩過勁兒來,賈大夫便一把抓住闞南雪的手臂,拉著她就走。

  闞南雪疑惑地看了薑雲沐一眼,無聲的問了句“孫將軍是誰啊?”

  薑雲沐自從聽說是孫將軍之後,也是一臉的嚴肅,他轉頭看向小媳婦,緩緩點了點頭。

  “孫將軍很重要。”

  闞南雪沒想到雲沐哥哥也認識這位孫將軍,眸子頓時閃了閃,急忙說道:“靳亦鳴,你將東西弄回去,看著家,我跟雲沐哥哥出去一趟。”

  靳亦鳴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從三人焦急的神色也不難看出事情的緊急程度,他一改往日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模樣,鄭重地點了點頭,“你們就放心吧,家裏有我呢。”

  他沒說出口的是,即使黑衣人再襲來,他也會拚死保住她們的房子,不會讓人破壞一磚一瓦。

  回家牽了馬,取了藥箱。

  闞南雪與薑雲沐共承一騎,賈大夫騎著他的馬,兩匹馬齊頭並進,向著鎮上奔去。

  由於事情緊急,闞南雪也顧不上暈馬了,一心隻想著那個孫將軍究竟是誰,就讓連雲沐哥哥都懇求自己一定要救他。

  兩匹馬一路疾馳直接進了城,遠遠地還沒到,便看到慶餘堂的門前烏壓壓站滿了人。

  最外圍是裏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百姓,百姓裏麵則站了許多身穿甲胄的士兵,一個個表情嚴肅手執長槍,熱血軍魂蕩氣回腸。

  闞南雪的外公就是軍中的中將,所以,自小她便對軍人又著莫名的好感。

  就衝著這些一身正氣的士兵,那他們的將領一定也是個浩然正氣的正直之人。、

  還沒接近慶餘堂,闞南雪便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孫將軍,生出不少的好感。

  “來了來了,師兄將南雪帶回來了。”餘占峰正在門前的台階上焦急的渡著步子,聽見馬蹄的噠噠聲這才轉頭看過來,當看見闞南雪的那一刻,他的眼眶竟然有些微微泛酸。

  “將軍怎麽樣了?”賈大夫勒停胯下的駿馬,一邁腿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他疾步走到餘占峰身邊,忙著追問孫將軍的情況,至於他剛剛騎回來的馬,則被一名士兵牽去了一旁。

  闞南雪被薑雲沐抱了下來,穩穩地放到了地上。

  餘占峰一個箭步直接衝過來,抓著闞南雪的袖子,便將人往裏拖,口中還一個勁兒的直叨叨,“怎麽現在才來,這是又跑哪瘋去了,快快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闞南雪瞥了餘占峰一眼,最終也沒說什麽,而是默默地跟著他走,一進門,闞南雪便被大堂內十幾雙眼睛蹦射出來的光芒給驚到了,我滴個乖乖,她還以為見到惡鬼了呢。

  自己又沒做錯什麽,這幫人幹嗎烏眼雞似的瞪著自己,神經病吧?

  這種毛病可不能慣著,隨即,闞南雪沉下臉,冰冷的眸子掃了這些人一眼,身上的氣勢甚至比那些身經百戰的將領還要冷酷,還要嗜血。

  眾將領:“......”

  他們聽說賈大夫去清了一位治傷的高手,隻是沒想到被請來的竟然是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這下子,眾人可就不願意了,這不是胡鬧嗎?心裏有氣,所以看向闞南雪的眼神便沒那麽友善。

  原本眾人以為這小丫頭會被嚇的哇哇大哭,甚至哭爹喊娘,隻是再次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這丫頭不僅沒有哭爹喊娘,反而瞪了回來,那目光甚至比他們還要冷上數倍。

  他們仿佛,看到了戰場上瘋狂拚殺的將軍,那時他的眼中便是這種眼神。

  不顧驚呆的眾人,餘占峰拉著闞南雪快速進了內室,隻留給眾人兩道殘影,便不見了蹤影。

  室內的草藥味很重,重要有些令人作嘔,可即使這麽重的藥味,也遮掩不住那濃重的血腥氣。

  闞南雪掃視了一眼,掙脫開餘占峰的手,走到床前。

  此時的診床上,躺著一個麵如白紙的中年男人,如果不是他胸前還在細微的起伏著,闞南雪險些將他當成一個死人。

  毫不遲疑,闞南雪拿過一旁桌子上的烈酒,倒了滿滿一手,用作簡單消毒。

  男人的一條手臂已經斷了,且森白的骨頭碴子已經刺破皮膚,支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闞南雪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她想過孫將軍的傷可能很重,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嚴重到這種地步。

  單從這麽一看,就不下四五處骨頭的斷裂傷,就這還不包括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刀傷,如果有人告訴她,麵前這人是個被淩遲過的犯人,闞南雪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

  沒辦法,實在是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