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歌聽到他一連串的質問，神情微微愣住了。

  扣在他胳膊上的那隻手，也下意識的縮了一下，然後搭在他的手腕處。

  雪毒到最後一階段，會令人完全喪失理智。

  他們這些日子都好好的，他也理解她去藥殿的行為，可今日突然這樣質問，令楚鳳歌很不安。

  而墨千寒看出了她的心思，瞬間從她手裏抽回自己的手，神情淡漠疏離：“本王還死不了，你不用時時刻刻盼著本王發病。”

  “不是。”楚鳳歌望著他，說道：“我的確是去了藥殿，可是，你是知道的，我是為了母妃和你的藥，魏世子他可以得到……”

  “夠了！”墨千寒低喝了一聲。

  他的眼眸帶著一抹隱忍的腥紅，心卻在滴血。

  可是想到魏宴跟他說的那些話，墨千寒又不得不狠下心來。

  “本王知道又如何？可不代表本王願意看著本王的王妃，與別的男人共處一室，楚鳳歌，你以後不要再去見魏宴，本王的身子本王知道，若真的有一日我死了，你想見誰，我管不了你，但是現在……”

  話說到這，楚鳳歌抱住了他的身子，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墨千寒身子微僵！

  “阿寒，我們不要吵架，我不喜歡。”她好累。

  隻想回到王府，安安靜靜的與他相處。

  她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又或者，他還能撐多久。

  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的解藥。

  她很不願意向劉太後屈服。

  可是在從劉家出來的時候，她心頭懸著一把刀。

  墨千寒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手很想把她推開，想告訴她，離開自己吧。

  但楚鳳歌抱住他的那一刻，他又貪戀她的溫度。

  他攥緊了拳頭，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句違心的話：“我們和離吧。”

  楚鳳歌猛地抬頭看他。

  她聽的很清楚。

  他說：我們和離吧。

  她搖了搖頭說：“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陪你。”

  “可本王不需要你的陪伴了。”墨千寒蹙緊雙眉，別開臉道：“皇兄與太後並不希望我們和睦恩愛。”

  “如果當初我不踏出這一步，不高調示愛，也許母妃就不會遭遇這場劫難。”

  “楚鳳歌，你離開王府吧，我不想我身邊更多人，因為我們之間受到更多的傷害。”

  “現在是母妃，接下來有可能是子樓，也有可能是齊表兄，或者齊家任何一個人。”

  “他們原本以為，送了一個傻子給本王，是在羞辱本王，卻從未想過，你暗藏鋒芒，撓了他們的爪牙。”

  “本王知道他們在報複本王， 若本王選擇退一步，能換回齊家和我身邊的安然，那我們……”

  “不應該那麽自私！”

  墨千寒掰開了腰上的手，從楚鳳歌的環抱中退了出來，憔悴的俊顏麵無表情。

  楚鳳歌見此，不但沒有退讓，反而在他躲開她的時候，又湊近他，緊緊的環抱住他的身子。

  問他：“你是不是出去見了什麽人，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

  “是。”墨千寒深吸了一口氣，再看她時，已是雙眼冷漠，語氣薄涼：“隻要你離開，他們就會救母妃！”

  “在母妃和你之間做出選擇，本王根本不需要選擇，母妃為了護我，在深宮中步步為營，而你……”

  “本王的確對你動心，可在母妃倒下，和本王喜歡你這件事情上！”

  “喜歡，就變得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楚鳳歌的心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