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全身的血液逆流湧上頭頂，許久畫麵快速的在她腦海裏閃現。

  從五歲到現在二十歲……

  她隱約看到了屈氏在世時的容貌。

  在畫麵裏，屈氏是一位溫柔的母親，她漂亮聰慧，就連楚丞相麵對她的時候，都露出她從未見過的癡情與溫和。

  原來在屈氏沒死之前，原主楚鳳歌也曾有過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生活。

  後來……

  一個畫麵，將這美好的夢境打碎。

  那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一位呼吸粗重的男人，壓在原主的身上，瘋狂發泄。

  楚鳳歌現在雖然泡在滾燙的藥水池裏。

  可當這個令原主發瘋的回憶，出現在她腦海的時候。

  楚鳳歌卻覺得好冷好冷，渾身毛骨悚然。

  這大概是原主當時的心情……

  少女最美好的東西，在那一夜，被一個如猛獸一樣的男人掠奪走。

  而那個男人事後給了原主一樣東西……

  是一枚玉。

  可是楚鳳歌看不清夢裏的玉長什麽模樣，後來她有了孩子！

  第一個生下來的男嬰沒有氣息，死了！

  第二個生下來的女嬰，呼吸淺薄，身子十分虛弱。

  而那個男人，曾經對她說過：“你拿著我的信件，找個地方等我，隻要不離開此縣，不管在哪裏我都能找到你，到時候我會娶你過門，不要走太遠。”

  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年輕，背影約莫十七八歲，正值風茂的少年郎。

  可她拿著玉，並未等到男人回來娶她。

  這個時候楚鳳歌才體會到，原主當時失身後的心情。

  她是渴望男人能回來娶她，對她負責。

  無論男人是窮、是富、是低賤又或是高貴。

  但是她並沒有等到他。

  她生下了孩子，把男人給她的玉，跟男嬰一起埋藏了。

  帶著女兒遠離了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就在……

  ……

  楚鳳歌猛地睜開雙眼，大口大口的呼吸。

  坐在身旁的秦艽一手端著藥，一手替她拍背，道：“王妃，是不是喘不過氣，很難受，我立刻去找魏師兄過來。”

  楚鳳歌一邊喘氣，一邊環顧四周。

  她已經不在藥桶裏了。

  而外麵的天色，也黑沉了下來。

  秦艽放下藥碗正準備去叫魏宴，楚鳳歌立刻拉住了她的手道：“我怎麽在這裏？”

  秦艽麵露尷尬，吱吱唔唔：“王妃在藥浴時，突然，突然……”

  “沒事，你直言。”

  “就是突然情緒大動，不小心抓傷師兄的脖子，還自傷自己的身子，師兄怕你出事就叫我把王妃從藥桶裏撈起來，王妃，你現在好多了沒。”

  秦艽一臉擔憂的問她。

  楚鳳歌緩了一口氣：“那我……可有什麽話？”

  “額……”秦艽又猶豫了一下道：“有倒是有，不過，都是夢話啊。”

  “我說了什麽。”楚鳳歌一隻手撐在床榻，臉色蒼白。

  秦艽看了她一眼。

  這時魏宴從門外走入。

  秦艽回身道：“師兄，王妃醒了。”

  魏宴走過來，坐在床邊問道：“師妹，你好些了嗎，還會不會喘不上氣。”

  “我失敗了，是嗎？”楚鳳歌反問道。

  魏宴看她到現在都還在惦記著煉毒的事情，心情略感煩躁。

  他現在後悔了。

  他不想讓楚鳳歌再煉毒。

  “對，失敗了，師妹不適合再繼續煉下去，你已經出現了最嚴重的症狀。”魏宴嚴肅的說：“若是再煉下去，你會得癔症和全身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