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黃明善對林子星是有求必應，他摸著下巴盯著路晨男道：“你確定要個唱功好的實力派？說實話你的先天條件還不錯，找個跟你不相上下的，憑你這外形條件和舞台表現力，你會更出彩。但要是真找個專業的，很可能你會被壓下去。”

  路晨男回答得毫不猶豫：“星星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我是來學習的，找個專業的，我會收獲更多。”

  黃明善目露讚賞，摸出手機翻起了微信通訊錄，找出了幾個他認為合適的，拉著林子星一起商量，很快就定下了人選，約定兩天後去黃明善位於京城的工作室練習。

  離別時，黃明善拉著林子星不放：“星星啊，你那公司反正沒你也運轉良好，跟善叔叔一起去京城可好？你也好久沒去舅舅家了吧？你舅舅舅媽都很惦記你。還有，我們可以去看看你媽媽……”

  “等我忙完汽車發布會就去！”

  路晨男暫時沒有進組的安排，他接下去的行程重心就是參加這檔音綜，他的工作室也選在了京城，所以去找黃明善排練倒是十分方便。跟林子星告別的時候，他主動提出：“星星，10號的發布會，我還是想親自過去。”

  林子星十分驚喜：“可是那天剛好是第二期節目播出的日子呀！”

  “沒事！發布會在上午，節目在晚上，結束後我馬上趕過來，H城和S城之間就一個多小時車程，來得及！”

  離去時，林子星搖下玻璃，趴在車窗上說：“男哥！善叔叔這個人挺毒舌的，你別怕他，要是他說了不好聽的你告訴我，我罵他！他說過以後要靠我養老送終的，他不敢得罪我！因為他是我媽媽的狂熱追求者，追不上我媽就終身不娶了……”

  路晨男失笑突然伸手揉了揉她腦袋：“謝謝！路上小心！按時吃飯，按時鍛煉，食譜我已經給小金了，放心，有你喜歡的燒烤！”

  黃明善給路晨男找來的搭檔是一個長得有些滄桑的中年男歌手，他叫高陵，二十年前曾小火過一把，但現在早就查無此人了。

  三人聊了幾句，黃明善和高陵竟意外地發現路晨男還會唱高陵的歌，那是當時一部電視劇的片尾曲。

  麵對他們疑惑的目光，路晨男笑得有些靦腆：“高老師是我媽媽的偶像。我們家有好幾張高老師的VCD。”

  黃明善來了興趣，問：“哦？那你聽過《愛人再見》嗎？剛才那首歌傳唱度還是挺高的，我不打算你們第一次合作就唱那個。”

  “嗯，是這首吧？”路晨男稍作回憶後哼唱了幾句，高陵一改剛才的漫不經心，看向路晨男的目光變得專注起來。

  黃明善一錘定音：“就唱這個！不需要樂隊，高陵自己彈吉他。你會啥樂器？”

  “我樂器不擅長，沒關係，黃老師您按您的想法安排就好，不用考慮我。”

  接下去數日，三個人幾乎天天泡在錄音棚裏。

  黃明善要求非常嚴格，即使是高陵這種專業度相當高的老牌歌手，也被他挑出不少刺，路晨男更是唱一句就被他打斷，幾乎是一字一句地摳。功夫沒有白費，漸漸地，黃明善嫌棄的目光變平和了，到正式競演前一天最後一次訓練時，看向路晨男的目光甚至帶了明顯的笑意。

  路晨男大鬆一口氣——這幾天他真的高度緊張，除了睡覺吃飯，所有時間腦子裏都縈繞著這首歌的旋律，反複回想著黃明善說的那些技巧，每一個吐字每一個發音每一次控製氣息，想當初高考、本科畢業論文答辯都沒這麽緊張過。

  等在外麵的大劉見他出來，晃著手機說：“男哥，有人告訴我們，營銷號準備了你的黑通稿，今天晚上開始全麵投放。”

  “哦？這次又是關於什麽的？”

  “是針對第一期節目的，說男哥你得了第一名是因為早就認識黃明善，因為黃明善在節目上對男哥和林總諸多維護，後來又選擇了他做導師，這麽巧必定有黑幕。”

  路晨男立即回答：“明天是駁壹上市的日子，這個黑通稿必須截下來！你趕緊去談，價錢不是問題。”

  “不用了！林總已經出手了！她截斷這些黑通稿後才通知我們，要我們小心，繼續關注輿論。”大劉不似阿俊那麽跳脫，他向來沉穩，但此刻卻忍不住滿臉喜色，“林總，真的對我們沒話說！”

  淩晨一點的京城，一幢仍舊燈光璀璨的大樓內，秦哥氣急敗壞地合上筆記本電腦：“怎麽搞的？到現在就幾個營銷號發，其他怎麽不搬運？這點熱度怎麽夠？”

  “能不能叫粉絲們轉？昨天晚上通知的幾個大粉，已經在問了。”

  說話的是趙雲開的助理，秦哥瞪了他一眼，罵道：“你是不是傻？大粉頂著那麽明顯的粉籍，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我們做的嗎？”

  “可是，已經有粉絲去衝節目組官微了。”

  秦哥又重新打開電腦，翻看了一會兒，眉頭皺得愈深：“怎麽這次路晨男的粉絲沒有來？他們控評、洗廣場不是最厲害的嗎？”

  助理將一張截圖發給他看：“他們那邊，今天號召閉麥。似乎早知道我們翻不出風浪。”

  “這事兒，有點邪門。”類似的通過營銷號給對家鋪黑料，是秦哥或者說是他們佳美文化娛樂公司的拿手好戲，但要像這次一樣這麽多營銷號啞火還真沒遇到過。

  秦哥想了想，點開了手機：“不行，這事兒我搞不定了，我得聯係老板。”

  半小時後，助理收到了一條私信，他叫醒正在假寐的秦哥：“秦哥！陳雅枝發微博了‘有些人，根本不配當對手’，而且，她按我們的意思在評論裏說了‘雲開是個非常優秀的搭檔，期待下一次舞台’，我們現在就找人把這條刷到熱一置頂嗎？”

  “是。叫人把營銷號說的路晨男和黃明善勾結的事情也截圖鋪上去。”

  另一個助理猶豫了一下，開口：“會不會有人說我們大半夜發這個，是因為心虛？”

  “這個簡單。”秦哥笑得胸有成竹，“你在粉絲群裏引導一下，就說陳雅枝深知路晨男粉絲的瘋狂，隻敢在深更半夜發幾句感慨，這不是怕被他粉絲網爆嗎？經過去年，路晨男的粉絲，反正已經被打成了邪教一樣的存在，無論什麽事，都可以往他的粉絲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