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妖狐!
作者:寧非銀      更新:2021-11-09 10:51      字數:2191
  懷音聽完熏雅的話默然許久。

  倘若這可憐的女人講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或許南忼早已遭遇不測。

  如今替代他的,隻是一個作惡多端的惡靈,霸占了真正萬仙門門主的軀殼,為非作歹,傷害了無數可憐的少女們。

  甚至將南忼摯愛的發妻關在幽閉的地宮中囚禁。

  這樣的行為,說是兩人深仇大恨也不為過!

  那惡靈到底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一切的答案,或許要去問那個被紅蓮業火困在監牢中的東西。

  熏雅當然也想一同前往,懷音本不願答應,要知道那地宮中陰氣十足,對凡人的身體有很大的傷害,熏雅被關了一段時間,老成這副模樣可見一斑。

  可顫顫巍巍的老者很是固執,見到了安然長大的女兒,熏雅已經了了一樁心願。

  如今的另一樁心願,便是見到自己深愛的丈夫,如果見不到,至少讓她知道他是死是活!

  懷音拗不過老人的固執,加上南非煙也紅了眼眶,隻能無奈地帶上了熏雅。

  對於母親一眨眼又要離開,南非煙其實很難接受,但這是熏雅自己的決定,南非煙雖然不舍,卻也不敢阻攔。

  母親這一輩子過得太苦了,如今她想做些什麽,南非煙都不敢違背。

  為了照顧母親的安全,南非煙其實也想跟去,但萬仙門此時嚴防死守,懷音帶上母親一個凡人已經是勉強,帶上自己便是累贅了。

  經曆了這麽多事,南非煙也學會了為別人考慮。

  縱然再舍不得,也學會了放手與尊重!

  懷音扶著熏雅的肩膀飛身來到萬仙門,悄無聲息地避過門哨,再一次踏進了禁地的地宮之中。

  在南忼死了後群龍無首,這曾經的第一仙門守衛越來越鬆散。

  之前懷音還需小心翼翼地前行,如今甚至大搖大擺也沒什麽問題。

  金色的令牌合上石碑的缺口冒出微光,石壁緩緩移開,露出了地宮的入口,熏雅看到這地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對於這個困了她幾乎整個青春的地方,熏雅無疑是害怕和恐懼的。

  可為了得到心中的答案,熏雅還是咬著牙克服了自己的畏懼,抓住懷音的手一躍而下,再次進入了地宮之中。

  漫長的墜落後,黑暗褪去,一盞盞長明的燭火燃起。

  兩人的影子在幽深的光圈中被拉得很長。

  監牢的鐵柵欄發出一聲巨響,南忼在不靠近那柵欄的地方長長伸著脖子,在看清來人的時候怔了片刻。

  “是你,你這賤女人,是你害了我!當初我就不該放過你。”短暫地錯愕後,是無比的憤怒和憎恨。

  熏雅沒有說法,卻也沒有畏懼和退避。

  站在懷音麵前,她覺得自己是足夠安全的,倒不是出於對懷音的信任,而是......天外天。

  連她的丈夫曾經也說過,這世間若有絕對公平和實力的地方,那便是天外天了,那時神存在的地方。

  因而熏雅才會一定想要跟著懷音,讓這天外天的小夫子幫她討回一個公道。

  若是懷音知道熏雅的想法,也隻會苦笑,六界八荒眼中無所不能的天外天,其實也逃不過天道的製裁,而她自己,則更隻是個平凡而普通的修真者。

  連自己都救不了,談什麽救別人?

  不過此時熏雅依舊沒表露自己的想法,懷音便隻當她想問個清楚關於南忼生死的答案,對自己癡情的一個回答。

  “南忼”憤怒地用盡了一切詞匯咒罵,可發現自己無論罵什麽,麵前兩個女人隻是冷冷看著自己,也不開口接話,就仿佛看著跳梁小醜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忼終於累了,感覺口幹舌燥。

  修真者就算數月數年不吃不喝,其實也不會怎麽覺得疲憊,但南忼這些年早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疏於修煉,自然會覺得難過。

  何況這地下本就有他當初為了克製那些可憐少女而布置的,消耗修為的陣法,南忼的修為功法在這樣的環境中自然消耗得更快。

  至於懷音,她的修為到底超脫太多,這些咒術隻能燒幹一些普通修士的修為,損耗南忼這種大能修士的一部分修為,對懷音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你到底是誰,為何披著南忼的皮四處作惡?”等到麵前的人終於安靜下來,懷音才冷冷質問道。

  懷音的話讓“南忼”抬起了頭,一雙眼死死瞪向了麵前的女人。

  卻也不是沒見過,這容貌熟悉得很,高高在上似乎俯瞰眾生的模樣也像極了一個人,一個南忼從骨子裏畏懼的男人。

  “你是......天外天的人?為什麽要幫那個女人,你們不是絕不能插手事件事嗎?”南忼突然咆哮起來,怒氣衝衝,卻並沒有用一些肮髒侮辱性的詞匯。

  隻是憤怒,卻又不敢表達出的憤怒!

  懷音挑了挑眉,並沒有回答南忼的話,隻是冷冷道,“是我在問你。”

  南忼瞪大了雙眼,這許多年來,他坐在萬仙門門主的位置上,旁人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他也習慣了被阿諛奉承。

  這還是第一次受人輕蔑的滋味。

  若是換了旁人,即便虎落平陽,南忼還是能叫罵兩句,但對上麵前這位,他連多說一句都不敢,那位要是發狠起來,自己怕是個生魂都不剩了。

  麵對懷音的詢問,南忼咬了咬牙,隻能選擇開口,“我的確不是南忼,南忼早就死了,不過他該死!”

  熏雅聽到這話自然是一陣哽咽,悲切得幾乎痛哭失聲。

  “我本是塗山的一隻狐妖,塗山和萬仙門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可南忼這個狠毒的人殺光了我的族類,毀我狐族根基,那我報仇又有什麽錯?”

  “他殺我父兄子弟毫不手軟,我殺了他,卻放過了他女兒和他妻子,將之幽閉十年,也是對這個女人的懲罰!”

  “若不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吵鬧著狐皮雪白嬌豔,南忼也不會為她製一身皮裘而殺光我的族人了。”南忼紅著眼睛,字句泣血。

  而熏雅自然也哭得泣不成聲,她沒想到便是因為這個理由,害得夫君失去了性命。

  南忼說到動情處,緊緊抓住了附著紅蓮業火的柵欄,被燙的滿手血泡,卻也沒放開,隻一雙眼既委屈又痛苦地死死盯著懷音。

  一身白袍的少女捏著自己的指節,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