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終於有了反應，沈慶森薄涼的嘴角勾了勾，一臉的邪佞。

  餘淼轉過身看著他，目光平靜，完全不受他所說的感到任何的懼怕。

  “聽說你爸跟張準森是好朋友，你四姑姑變成植物人是受你爸指使的。”

  沈慶森表情一滯，他還以為她什麽都不知道，沒想到全都知道。

  不用說，也知道是五叔告訴她的。

  他還真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了，什麽事都跟她說。

  沈慶森沉了沉臉，“是五叔跟你說的吧？”

  餘淼沒答，直直地盯著他那雙眼睛看。

  沈慶森被她盯得有些發毛，但嘴上還是替父親辯解，“你知道我爸跟我五叔的關係處得不是很好，我五叔難免會製造一些事來誣陷我爸，什麽張準森跟我爸是好友，什麽四姑姑變成植物人是受我爸指使，那都是他忽悠你的，為了博得你的同情，這一點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你錯了，這些話不是出自於五叔，而是張準森，是他親口告訴我的。”餘淼眼裏閃過一道狡黠，但很快消失殆盡，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張準森跟你說的？這怎麽可能？他跟你不熟，怎麽會跟你說這些？”沈慶森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被關了九年的牢獄，肚子裏滿是委屈，所以在殺不成你四姑姑時惱怒成羞才說出來的。”餘淼一臉無辜狀。

  難怪父親要他做了張準森。

  問題是，他現在都找不到沈慶森，出境記錄也沒有，完全不知道他躲到哪裏去了。

  “你五叔大概知道張準森提前出獄了，就沒有讓警方介入調查，不然你爸能安然度過這幾天？想都別想！”餘淼冷笑一聲，轉身繼續往病房走去。

  沈慶森站在那裏，眉頭緊擰，很快他大步離開了這裏。

  餘淼還以為他會跟上來，轉過頭一看，卻不見人影了。

  她這才長籲了一口氣，隻有這樣子，才能讓他們起內訌。

  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

  石南村，一家屠宰場。

  雖然剛清洗過，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沈璟文下了車，吳智仁的手下田傑走了過來，“五爺，人在裏麵。”

  沈璟文跟著田傑走進屠宰場，經過無數頭吊掛在半空中的豬體，來到了一間倉庫裏。

  張準森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黑色膠布封住了他的嘴巴，白色布帶蒙上了他的眼睛。

  大概是聽到進來的腳步聲，張準森嘴裏發出“唔唔”的聲音，身體也跟著動了起來。

  田傑搬來一張椅子，沈璟文坐下，兩條大長腿交疊在一塊。

  田傑上前解開白色布帶，一陣白光，張準森感到有些刺眼，立即閉上了雙眼。

  待緩緩適應，終於看清楚坐在麵前的沈璟文。

  臉色刷得一下子慘白起來，雙目露出驚恐的目光。

  沈璟文朝田傑使了個眼色，田傑會意地撕下膠布。

  張準森疼得兩眼都擠出了淚水。

  “你出獄的第一天晚上，跑到醫院欲圖謀殺我四姐，是你的意思還是大哥的意思？”沈璟文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開始對他進行審問。

  “你猜！”張準森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沈璟文最討厭玩這種猜謎，掏出西裝裏的打火機把玩著，“你要不要看看這裏的工人是如何宰殺一頭豬的？”

  張準森知道他的意思，“五爺，我可是坐過牢的，經曆過大風大雨，你休想用這種伎倆來嚇唬我。”

  想不到坐了九年牢的他，已經變得堅不可摧了。

  沈璟文勾唇笑了笑，停下手上把玩的動作，“既然宰殺豬都沒法撼動你，那麽就宰殺你好了。”

  話音剛落，田傑拍了拍手，接著幾名光著膀子，掛著像膠布圍裙的工人走了進來。

  張準森瞪大雙眼，“你，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放開我！”

  不一會兒，張準森就被扔到了一張桌子上麵，四肢被固定，任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接著，一把鋒利的宰豬刀插在他麵前，他嚇得臉色慘白。

  沈璟文走到他麵前，“以前殺豬，都是先割喉放血，放幹了再開始肢解，而現在呢，為了不那麽的殘忍，就直接電死再肢解，你覺得哪種更適合你呢？”

  張準森聽得臉色更白了，眼裏的驚恐更甚，但嘴上還是說道：“沈璟文，你要是膽敢我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麵對他的威脅，沈璟文笑了，而且笑得特別的開心，“我既然能把你抓到這裏來，就可以讓你消聲匿跡，再說了，你一個犯過法，又被剝奪終身權利的罪人，你覺得有誰會關心你的生死呢？”

  張準森，“……”

  “既然你不想看宰豬的表演，那麽就看看如何宰殺你自己吧！”沈璟文往後退了一步。

  工人拿起插在桌麵上的刀，挑開他的衣服。

  張準森直接嚇得屁股尿流，其他工人看到了，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我說……”張準森終於知道怕了，“是你大哥的意思，是他要我去殺四小姐的。”

  果然！

  沈璟文眯了眯雙眼，“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就幫我一個忙。”

  “隻要五爺你放過我一條生路，無論什麽忙，我都幫。”張準森忙說道，眼裏滿滿的地求生欲，完全沒了剛才的戾氣和囂張。

  “拿到大哥當年指使你殺害四姐的證據，我就放過你。”沈璟文揚起唇角。

  他太清楚張準森這個奸詐狡猾的人了，不可能單憑他幾句話，就能證實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必須要讓他親自去找沈國棟才行。

  張準森眼底閃過了一道心虛，但為了活命，他也隻好點頭，“好，我幫！”

  沈璟文朝工人使了個眼色，工人上前解開張準森。

  張準森全身顫抖得厲害，好幾次都倒在地上。

  要不是田傑和工人扶他，估計他真的會暈過去。

  沈璟文走到他麵前，冷冷地看著他，“我等你的好消息，可千萬別在我背後耍花樣，否則你懂的。”

  張準森看到了吊掛在屠宰場內的豬，他可不想成為裏麵的一員。

  “一個星期後，我會聯係你的。”沈璟文擱下這句話，上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