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恩葛朗特，第一百層，眾神競技場中。

  桐人與PoH的戰鬥結束時，青森與茅場晶彥的戰鬥正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

  開啟了【雷光呼吸第二階】的青森，第一次在正麵戰場中吃癟，因為對麵的茅場晶彥是真真正正開了掛。

  【無敵】、【鎖血】、【急速】、【暴擊】……

  給自己疊滿buff的茅場晶彥，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的神。

  “我承認我是對你很好奇。原本以為你真的是政府的高級特工，不知從哪裏的後門裏搞來滿級賬號，查證了以後卻發現你根本就沒有數據來源，就好像憑空出現在了這裏。”

  茅場晶彥提著半人高的盾牌，一邊任由青森攻擊，一邊在與青森聊天。

  “或許是我掩蓋的好。”

  “不可能，我可是茅場晶彥。不知道另說，知道了你的存在，怎麽可能找不出來。”茅場晶彥的言語中，透露著天下獨尊的傲氣。

  “除非那並不存在。”

  青森輕笑一聲：“嗬，想知道的話，就先來打敗我吧。”

  “還不放棄嗎？你的攻擊雖然很獨特很厲害，但是永遠不可能攻破我的絕對防禦。”至今為止，茅場晶彥的血量還是滿的。

  “現在說這話為時尚早。”青森依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好，那我拭目以待。”

  說話間，青森的攻擊也沒有停歇。

  雷之呼吸?雷之傷！

  雷之呼吸?獅子歌歌！

  雷之呼吸?九頭龍閃！

  ......

  光之呼吸?天下無暗！

  光之呼吸?八咫鏡！

  光之呼吸?八卦六十四斬！

  ......

  青森似乎使出了渾身解數，各種劍技不計消耗地全部轟出，但都無法攻破那道防禦，看得桐人等人既心馳目眩又手足冰涼。

  “太賴皮了！”

  “沒有權限根本傷不到他！”

  桐人也深感絕望，他想不出有什麽辦法來解決這個困境。

  時間漸漸流逝，茅場晶彥突然覺得不對，他調出之前的錄像，兩相比較，發現青森的劍技用得越來越醇熟，越來越完善。

  “你這家夥，居然是拿我做磨刀石嗎？”茅場晶彥茅塞頓開，越來越覺得青森是個瘋子。

  “啊，被發現了呀。抱歉抱歉，看到這麽好的沙包，一時間情不自禁。”青森難得說起了笑。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青森，來使出全力吧，看看你到底突破係統的桎梏！”茅場晶彥不再雲淡風輕。

  “突然說到係統，嚇了我一跳。”

  “那就如你所願。”青森收起左手劍，突然喊了一聲：“桐人！”

  “啊？”桐人有點蒙。

  “看好了，人類的極限，才不會被區區數據所束縛！”

  “一刀修羅！”

  轟！

  桐人發現，天變了。

  以青森為中心，所有景象都被扭曲成了黑白色，桐人感覺自己成了琥珀中的昆蟲，粘稠得難以移動。

  “這種能量，數據解析不了。”茅場晶彥異常興奮，“沒錯，就是這種感覺，這才是活生生的劍技！但這種程度，勝負還未定！”

  “是嗎？”青森高舉【流光】，瞄準一處地方，就這麽向前一揮，三人高的雷光劍氣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將麵前的所有事物都劈成兩半，轟開了浮遊之城艾恩葛朗特的外壁，飛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從劍氣破開的缺口開始，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艾恩葛朗特慢慢崩潰了。

  “原來你之前一直在尋找構建艾恩葛朗特的節點，這場戰鬥是我輸了。”

  整個係統都開始崩潰，他的絕對防禦也就成了笑話，於是茅場晶彥索性認輸。

  “承讓。”青森收回【流光】，氣息開始衰落。

  “等等！”仍舊不能動彈的桐人拚命呐喊：“茅場晶彥，我們辛存的玩家會怎樣？”

  “放心吧，我已經提前將你們的數據備份，辛存下來的玩家沒有意外的話，很快就會蘇醒了。”茅場晶彥答道。

  崩潰加快了，艾基爾和諾提拉斯接連消失。

  “太好了。”放下心來的桐人用眼角的餘光看向亞絲娜，在消失前說出最後一句話：“你的名字！”

  意識裏最後的畫麵是亞絲娜張開的嘴唇，然而桐人已經聽不到她的回答了。

  所有玩家都已消失，整個世界中僅剩青森和茅場晶彥了。

  “根據賭約，你已經是我的所有物了。”青森說道。

  “是的，雖然我很想履行賭約，可是我連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來。”茅場晶彥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樣子。

  中等身材，容貌普通，穿著白大褂，標準的科研人員模樣。

  “你打算將自己的意識上傳到網絡了嗎？”

  “這你也知道？沒錯，隻有極小的幾率能成功。”

  “那這個東西能提高你的存活率嗎？”青森變戲法般拿出了一件物品。

  “這是……”茅場晶彥怔住了。

  ......

  轟隆隆！

  浮遊之城艾恩葛朗特不斷解體、坍塌，昔日承載了一萬玩家喜樂、哀傷、激動、痛苦等回憶的SAO，於今天落下了帷幕。

  青森站在雲層之巔，獨自觀看著，直至刺眼的終焉之光將所有一切淨化。

  “安息吧。”

  ......

  “……幸！亞絲娜！”

  桐人猛然驚醒，他努力撐開厚重的眼皮，麵前模糊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簾子、白色的床被以及一大一小兩個美人。

  “和人，你終於醒啦，嗚嗚嗚。”

  原名桐穀和人的桐人，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媽媽實際上的姨媽，露出疲憊的微笑：“媽媽，我回來了。”

  “嗯，歡迎回來。”桐穀媽媽抹了下眼角，說道：“我去找醫生來看看。直葉，你看著你哥哥。”

  “嗯。”

  桐穀媽媽出了病房，留下兩人獨處。

  “哥哥，歡迎回來。”名義上的妹妹實際上的表妹，青春少女桐穀直葉淚眼婆娑地說道。

  “嗯，直葉長大了呢。”桐人暖暖地笑道。

  “才3個月，哪裏會長大多少。”

  “才3個月啊，我總覺得已經過去了三年。”

  “……”

  “對了，哥哥。幸是誰啊，你在昏迷的時候喊了這個名字125次呢。”

  “125次？！真的嗎？”桐人有點臉熱，“嘛，姑且算是個很好的朋友吧。”

  “那亞絲娜呢？這個名字有786次。”

  “什……什麽？！”桐人臉色漲紅。

  “還有阿爾戈、利茲、西莉卡、克萊因，感覺都是女孩子的名字呢。”桐穀直葉掰著手指頭說道，語氣和善。

  “我……我不知道！”桐人頭頂狂冒蒸汽。

  他萬萬沒想到，蘇醒的第一天就迎來了社死。

  “果然，還是遊戲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