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望看著這個叫做溫馨的女人，眼神裏麵帶著敵意。

  因為她看上去像是要對謝庭東不利……

  “沒事。”謝庭東伸手握住了奚望纖細的手腕，他的掌心仍舊是暖的，握著奚望的時候仍舊是讓她覺得心安。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這個叫做溫馨的女人瞪著謝庭東呢喃了一會兒之後，嘴巴裏麵吐出來了這麽一句話，臉色是煞白煞白的，讓人覺得很恐怖，沒有一點血色。

  奚望看著她覺得她年紀已經不輕了，但是五官仍舊是很精致的。難怪陸白說她以前是大紅大紫的女明星……

  “媽。我先送你回去。”謝成暻伸手扶住了溫馨的肩膀，想要讓她冷靜下來，並且聽她的口氣，應該是想要帶走她的意思。

  “我不，我不要再回去了。成暻，他們都當我是神經病，我真的沒有病，求求你把媽帶出去好不好？”溫馨近乎於是瘋狂地開口，生怕謝成暻扔下她。

  奚望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大概是有精神上麵的疾病，陸白在一旁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對奚望開口。

  “這個女人應該是頭腦有點問題，而且病的時間應該不短了。”陸白是醫生，即使不是精神科方麵的專家，在這方麵也是略懂一二的。

  奚望仰頭看了一眼謝庭東，心底擔心，跟一個精神病人對峙，吃虧的肯定是那個正常人。

  “成暻，是不是謝庭東要讓警察來抓我了？是不是？”溫馨伸手緊緊地抓著謝成暻的手臂，像是要將自己的指甲都全部嵌入進去一般的狠戾。

  “沒有。”謝成暻盡量安慰著她，“不會有人來抓你，隻要你乖乖跟我回去，到病房裏麵去就沒事了。”

  謝成暻的話並不像是在跟自己的母親說話，而更像是在跟一個孩子說……

  “謝庭東，你不要讓警察來抓我好不好？我是無辜的……”溫馨像是一個神經質一樣盯著謝庭東開口，話語像是在乞求他……

  謝庭東的目光一直都不鹹不淡地落在謝成暻的身上，像是要將謝成暻看穿，看地心虛一樣……

  謝成暻的目光果然還是閃躲了一下，像是在躲避著什麽一般。

  “謝庭東，我媽的精神有問題，你不要刺激她。她有幻想症。”

  謝成暻替溫馨開脫，但是這樣開脫的話落入謝庭東的耳中卻成了辯解。

  “幻想症？不見得吧？我覺得有幻想症的人應該是小叔才對，我記得大概十幾年前，小叔就說你母親已經離世了。到底是當年小叔得了幻想症，還是你在撒謊，想要隱瞞什麽？”

  謝庭東的話有點兒步步緊逼的味道。讓謝成暻的麵色愈發的難看。

  “這些事情之後再說，我要先將我母親送回病房去。她的病情不穩定。”謝成暻感覺有點兒慌亂，奚望一直都覺得謝成暻是一個挺淡定的人，兩年多以前在紐約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淡定的模樣。

  他給她留下的印象雖然有點兒陰森森的，但是她對他的印象仍就不是特別差。

  總舉得謝成暻不是十足十的壞人。

  “你是想將她帶回病房，還是要將她迅速轉移？”謝庭東將話說滿了，根本不給謝成暻留一點兒餘地。

  謝成暻沒有理會他，扶著溫馨離開了長廊。

  陸白看著溫馨狼狽的背影，歎息地搖了搖頭：“嘖嘖，當年那麽漂亮的一個女人，現在怎麽成了這幅樣子？想當初小時候我到你家去玩兒的時候，溫馨剛剛嫁給你爺爺，那個時候我看到電視上的女神出現在現實中了，簡直漂亮地驚為天人。”

  “再漂亮的女人，心如蛇蠍有什麽用？”謝庭東這句話是直接針對的口氣，而並不是嘲諷了。

  ＊

  奚望跟著謝庭東走到了醫院的停車場，今天原本心情就沉鬱，因為這個溫馨的出現，讓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了。

  車內，奚望坐在副駕駛座上麵，係上了安全帶，別過頭去看向了身旁的謝庭東。

  “那個溫馨，是怎麽回事？”

  奚望原本以為謝庭東並不會理會她，但是謝庭東卻是發動了車子，將車子平穩地駛入了車流當中。

  他開口，原本輪廓清明的臉龐上麵仿佛蒙上了一層陰翳。

  “當年我懷疑我父親的死跟她有關係。”

  奚望聞言眼神恍惚了一下，一刹那間有點兒愣住了。謝庭東很少提起他的父親，之前他在她麵前提起過一次，說他父親在他挺小的時候就被槍殺了。

  那個年代，槍殺……是什麽概念？

  有誰會有槍呢？

  “你懷疑是溫馨殺的？”

  “或許是她，或許是她雇凶殺人，也或許，是別人。我十幾歲的時候覺得自己年長了，或許能夠找到蛛絲馬跡找到當年的真凶了，一切證據都指向了溫馨，但是當年溫馨忽然生病暴斃。現在才知道，是被謝成暻藏了十幾年。”

  謝庭東的口氣沒有平日裏的平穩，而是顯得沉鬱又沉悶。仿佛整個車廂裏麵的空氣都是不流通的，很壓抑。

  奚望稍微打開了一點兒窗戶，想要讓外麵的空氣稍微透進來一點，她覺得很窒悶。

  “現在她還活著，要不要報警？”

  “這麽多年的陳案，警察估計也找不出什麽。”謝庭東的眼神比往日裏多添了幾分狠戾。

  奚望很清楚他現在的憤怒，微微顫了一下下唇。

  “但是溫馨她為什麽要殺……殺你父親？”

  “股份，錢。”

  奚望頓時明白了，溫馨當年是帶著謝成暻嫁入的謝家，她當然也想要為自己和自己的兒子爭地一點股份，即使謝成暻根本不是謝家人。

  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欲望和貪念，才讓一個人動了殺心……奚望不敢多想。

  ＊

  晚上。

  軍區醫院。

  徐小恕踩著一雙SW的裸金色一字帶細高跟，穿著一條款式簡單但是非常襯身材的連衣裙，來到了軍區醫院的血液科。

  今晚陸白在血液科急診室值班，晚上的急診室人不算太多，幾個護士看到徐小恕一身窈窕都走進來的時候，都楞了一下。

  “這個女人是來看病的還是來走T台的？”

  “她啊，之前經常來的，來找陸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