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真宗
作者:
瓜哥有良心 更新:2021-11-09 01:14 字數:2297
太陽剛剛露頭的時候,分析整理了一晚上思路的秦許走出了房門。
攪了一晚上漿糊的大腦,隨著呼吸的清涼空氣,漸漸清明了起來。
小南山眾人還沒起床,他沿著山道往後山走去。
這具身體蘇醒的契機,出現在後山一個斷崖處,當天輪班的二師兄開了小差,沒人照看的活死人,一個跟頭栽到了崖下,頭破血流。
受創醒來,身體已經被占據。
原主早年的大部分記憶都有些模糊了,但是對於未來的憧憬卻簡單而清晰:提高修為,保護小南山免於危難。
“那就把兩個人的,一起活著吧”,秦許歎了口氣,看向北方。相比於那一個“自己”,這具身體才是真的現實。
日頭慢慢升到山頭的時候,小南山終於有了生氣,嫋嫋炊煙飄起。
作為修行者,基本都不事生產,生活所需,宗門都有專門的外院負責。小南山這幾年在宗內的貢獻越來越少,以至於供應時常被克扣,一度需要弟子入世賺點零花錢。
比如大師兄天生魁梧,幫人幹點重活;二師兄博聞強記,抄抄寫寫……
太慘了點……
想起小晏盼正長著身體,天天粗茶淡飯,實在有點不像話。
秦萬安匆匆跑來,再提宗主召見一事,寄希望於秦許蘇醒後能提高小南山的地位,秦掌門對此極為熱絡。
鑒於目前的形勢,這個自己從來沒有放在眼裏的宗門,秦許覺得短期之內還是需要利用一下。自己總不至於也要為吃喝拉撒煩心吧?於是欣然前往。
正真宗名氣不大,宗門設置倒是有模有樣,什麽執事堂、任務堂、藏書閣等等,分得比較細致。
沿著青石台階,一路上行,本來直奔宗主所在地,結果路上出了岔子。
一個華服男子,領了一群弟子,攔在了必經之處,滿臉挑釁的表情。
“喲!這不是秦大天才嗎?神遊了三年,終於回來了?”
語氣刻薄,明顯是來找茬的。
秦許記憶裏有這個角色,名叫許震,其父許延平在宗內頗有地位。
沒有遭遇變故前,秦許風光無限,本身修行天賦也還可以的許震,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後邊吃灰,很是不服氣。
瞄了一眼其人,蘊斂下境,看來這修為有點長進,怪不得跳了出來,想必是認為他耽誤了三年,終於蓋過了一頭。
“沒工夫搭理你,一邊去!”天才都是跋扈的性子,秦許此前在宗門內一向就很強勢,彼時天資出眾,有宗門撐腰,現在……
“還擱這傲氣呢?”許震一臉鄙夷:“你就現在的修為,已經不夠看了,你以為還是三年前,沒人比得過你?”
周圍的弟子們一陣附和。
“許師兄說得對!這個年紀的通識境,也就一個普通弟子罷了,神氣什麽!”
“這種廢物都能避開那些北方蠻子,運氣真好!”
“咱們有大陣護衛,他們小南山估計找了個小旮旯躲著瑟瑟發抖吧,不知道有沒有尿褲子?”
一陣哈哈大笑。
許震眼神得意地轉了一圈:“怎麽著?要不咱比劃比劃?”
秦許對這些小角色實在提不起興致,伸手扒拉開一條路,繼續往上走。
身後熱浪驟起,許震看對方不搭理自己,惱羞成怒竟然從背後直接出手。
雖然本體修為和蘊斂境有差距,但戰鬥理解實在超出太多,秦許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正真宗的“正陽功”,一種火係形態的修煉法門,走的也是剛猛的路數。
許震拳頭烈火熊熊,沒有留手,其心狠毒,看來是想一招廢了自己。
秦許閃身飛起一腳,帶著青色氣團的腿影兒,掃過空氣,嗚地一聲就把對方倒進了台階旁邊的草叢裏。
同一個招數,稚童與大師,威力自然天差地別。
驚呼聲中,他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沒人敢再阻攔。
正真宗宗主柳青嵐,六十多歲的老者,外貌仙風道骨,當年秦許得以在宗內橫著走,就是得益於他的縱容。
隻不過出事之後,柳宗主對小南山的態度急轉直下,現實的很。
“秦許,這些年宗內對小南山是有所忽略,不過規矩如此,希望你別有怨言”,他一副點撥青年才俊的姿態:“隻要你修為跟得上,小南山應得的資源自然會恢複”。
秦許內心毫無波瀾,拱了拱手。
一個弟子慌張地跑了進來,看了一下坐在掌門下首的他,驚恐地繞開,到柳宗主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麽。
柳青嵐眼神一亮:“知道了,下去吧,讓許延平好好管管自己的兒子,對同門出手,實在太不像話!”
這話倒像故意說給另一個人聽得。
秦許麵無表情。
“秦師侄,許震那混小子,向來在宗內無法無天,你能讓他吃點苦頭,也是好事!”
柳青嵐低頭沉吟了一下:
“你出事之前,本就想把宗內絕密‘正陽功’傳授給你,奈何出了那檔子事,好在還來得及。”他從袖子裏摸出來一本小冊子。
“這次大陣把你們關在外邊一事,實在不是本宗刻意為之,掌管大陣的弟子太過驚恐,慌忙之中沒有等命令就擅自開啟,已經被狠狠責罰了”。
看秦許好像情緒仍然不是很高,他又補充道:
“秦掌門執掌小南山這些年,苦勞甚多,宗內自然會另做補償。”
“多謝宗主厚愛”,秦許聽到這終於違心回複了一句。
所謂的“正陽功”,他看不上眼,不過同為火係形態,倒是正好可以用來為“焚風”打打掩護。
“秦師侄,可得說明白了,這冊隻是上卷,但已經足夠你修煉到蘊斂上鏡了,隻許自練,不許外傳!”
把小冊子遞給他的時候,柳青嵐特意囑咐。
秦許又是違心的一陣回應,繼而告退。
門口和許延平擦肩而過,對方狠毒地瞪了一眼,他視而不見,揚長而去。
“宗主,就這麽放那小子走了?三年前他那資質還好說,現在憑什麽還這麽慣著他?”
許延平闖進大殿,對著柳青嵐義憤填膺:“震兒這些年修為進境在宗內無人能比,豈是這小子能比的?”
“許師弟,淡定點!我們當年開門立派,吸收這些散修客卿,為的就是光大門楣,不能處處都當他們是外人。”柳青嵐捋了捋胡子:“你那兒子跋扈的性格,是得改改了。”
他站起來轉向屏後,又回過頭來,表情平淡:
“還有,師弟,大陣一向由你負責,那天為什麽提前開啟,為兄不再追究,但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相同的事,你明白?”
許延平本還想正爭辯幾句,聽他說到這個,頓時泄了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