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還是差了一步，隻抓了她一衣角。翻身下去，墨無羿僅用單手撐在崖上，一手緊拉住夏妍的手。

  夏妍看見他的動作，崖下深不見底，急道:“墨無羿，你放手！這樣你也會沒命的！”

  “你別亂動，我拉你上來！”墨無羿緊緊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掙脫。

  “不！這樣你會掉下去的！”夏妍掙紮著，顯然不想讓他這麽做。

  以一個人的力量，單手拉她上去，墨無羿根本不能再抓住支撐物上去。

  “就當，是我欠你的。”墨無羿輕聲說。

  風聲呼呼，夏妍隻聽見零星的發音，與此同時，墨無羿已經借力將她推了上去，而他自己再無支撐物，跌了下去。

  “什麽欠不欠的？墨無羿！你給我上來啊！”她衝著底下大喊。

  墨無羿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聲音傳上去，“夏妍，好好活著！”

  夏妍怔怔地望著下方，風吹過，一片冰涼，她才發現自己臉上已經全濕了。

  “妍妍，妍妍……你怎麽了？”夏羽匆匆趕來，看著她的樣子愣住。

  “他……他掉下去了……”夏妍怔怔地說，“哥哥，去告訴掌門，讓他派人來找……”

  “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夏羽看著她，這才明白，夏妍所謂的放下，冷漠，不過是掩飾她真實想法的軀殼，她……從沒有放下。

  ……

  某處宮殿。

  “主子，芸宮最近騷亂不小，無愁幾人蠢蠢欲動，想取而代之。”紫衣女子跪地稟報，“屬下已經派人將他們抓起，發現……”

  “發現什麽？”男子冷漠的聲音響起。

  “發現無愁八年前與人勾結，讓人刺殺無常……”

  “刺殺無常？若朕沒有記錯，無常十多年前就失蹤了。月兒的失蹤，可是與他有關。”男子黑眸眯起，不自覺釋放出威壓。

  “屬下正是想著這一點，但無愁和無常關係一向不錯，屬下不知真假，隻讓人單獨將無愁關好。”

  “也許，他知道月兒的下落。”男子目光淩厲，“朕去一趟芸宮。”

  剛出去，便有信鴿飛來，紫衣女子接過，將信條遞給男子，“主子。”

  男子打開一看，身上氣息驟冷，“死了？”

  紫衣女子不解，“主子？”

  “去查。”

  信條落下，紫衣女子清楚看到，隻有四個字:無愁被殺。

  “是。”

  ……

  山間，一老翁擔著一擔柴，走過江邊洗手，突然看到一月白色身影倒在地上，破碎衣物被水打濕，身上傷痕累累，還有血跡滲出，顯然是從崖上墜落，又從上遊衝過來的。

  老翁翻過他的身子，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不由睜大了眼睛，喃喃:“像！像，太像了……”

  老翁棄了柴火，直往一個方向奔去，忽然反應過來，又背了那人離去，看似老態的身子，走起來卻半點不含糊。

  “無名老弟，無名老弟……”不大的屋子，老翁踢開門，就衝了進去。

  將背上的人丟在床上，跑遍院子也不見別的人影，老翁這才想起什麽，往一處山洞奔去，果然見著無名在裏麵，隻得返回。

  “算了，又在閉關。小子，你就命大點吧。”老翁聳了聳肩，很無奈的樣子。

  他雖住在山裏，卻半分不懂藥性，要他救命，沒喂了毒草就菩薩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