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將軍出乎他的意料，是第二種。

  當慕容旭提出讓玉將軍跟隨他，他會許他高官厚祿的時候，玉將軍卻笑了笑，說他並不看重那些。

  看出慕容旭的疑惑，玉將軍便說起了自己的那段往事。

  他本是玉恒國一個小小官員，卻也兢兢業業地做事，一家人靠著那點俸祿倒也過得去。

  可在那一天他彈劾了當時的洛王幾句，一切都變了。

  那個自稱是洛王夫君派來的人殺了他妻兒，而他，經過九死一生來到了青遙國的漠北大營。

  沒有人知道那些時候他經曆了什麽，把一個文官硬生生逼成了武夫。

  那時候的漠北還沒有這麽可怕，他靠著一步步努力，終於引起了老將軍的注意。

  老將軍年事已高，又膝下無子，希望他繼承這個位置，把漠北恢複成以前繁榮的樣子。

  他就這樣掌握了漠北的五萬大軍，一開始他確實想遵從老將軍的遺願，可是隨著時間一長，漠北還是一盤散沙，而他又一心想為妻兒報仇，事情就被擱置不管了……

  他處在這個位置，隻是希望有權利去報仇，別的，他不在意。

  “所以，漠北的兵權我可以交給你，但你得幫我殺了洛王夫婦。”玉將軍說。

  慕容旭沒有答應，他不是喜歡濫殺無辜的人，當年的事真相如何還有待查證，便隻說要考慮幾天。

  然而，慕容旭在考慮了半個月之後，並不打算答應的時候，玉將軍卻先主動找上門來了。

  “皇子殿下動作果然夠快，還在考慮期間，就將洛王夫婦殺了。既如此，這漠北的兵符，我就交給你了……”玉將軍的話音未落，就聽到門外有窸窣的響聲。

  兩人臉色一冷，開門看去，發現隻是一隻老鼠，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兩人都不知道的是，躲在暗處的少年臉色很冷，眼中的情緒一層一層的，很是複雜。

  慕容旭和玉將軍重新回了屋裏，慕容旭沒有接過兵符，隻道:“洛王夫婦我不清楚是誰所殺，但絕非是我。”

  玉將軍樂嗬嗬地笑了笑，隻當他是不好承認，故作訝異，“不是嗎？算了算了，不重要了，洛王夫婦死了便好。這兵符你就收著吧，我多活了這麽多年也足夠了。”

  ……

  “這是怎麽回事？”林曦雪看著破敗不堪的四周，蹙了蹙眉，難掩擔心。

  慕容旭回神，眸光複雜，“沒事。剛剛……故友到訪，切磋了一下。”

  “切磋你個頭，你們分明是要拆了這屋子。”

  沒有外人在場，林曦雪半分不顧忌，一把扯了麵紗，就在床上找了個位置坐下，她也看出來了，他情緒有些低落。

  “不許說髒話。”

  “略略略……”林曦雪吐了吐舌頭，毫無畏懼可言。

  可看著慕容旭走近，一副作勢要打她的樣子，就忍不住往後縮了縮，“慕容旭，我跟你說，你不能打我的，否則……”

  “否則怎麽了？”慕容旭坐下，揶揄地看向她。

  林曦雪凶巴巴地說:“否則我就咬你！”

  “咬我？”慕容旭語調微微上揚，“不知雪兒要咬我哪裏？是這裏，這裏，還是這裏，抑或是這裏？”

  林曦雪看著他分別指向胸膛，脖頸，嘴唇，最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