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雪眨了眨眼，晶瑩的液體滑落……

  血靈族靈女，若非動情，便是一生無淚。

  她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不是堅強，而是冷漠。

  等著夜魅替她穿上外套，林曦雪便去了墨無羿那裏。

  她到的時候，毫無意外地看見夏妍睡在墨無羿的房間，而墨無羿正送百草出門。

  “妍妍姐可還好？”

  “腹下被蕭寂捅的一刀挺深，流了不少血，恐怕要養些日子。”墨無羿臉色有些難看。

  “別說妍丫頭了，你自己內傷那麽重，可得好好休養，別到時候妍丫頭好了，你自己還沒好。”百草沒好氣地說。

  林曦雪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可還沒笑完，百草就看了過來，她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小雪兒，幽王中的毒那麽複雜，我是真的束手無策，若真治不好，你……你也不要強求了。”百草長長歎息。

  “師父，我給他用了以毒攻毒的方法……”

  “以毒攻毒？小雪兒，你糊塗啊，以毒攻毒的方法怎麽能亂用？萬一……”百草邊說邊搖頭。

  “師伯，你先聽聽師妹怎麽說吧。”墨無羿憂心地說，不過他想，林師妹不是那種亂來的人。

  林曦雪抿了抿唇，“可是師父，昨日，我已經進行了最後一步……如果這兩天他醒了，那一切安好……”

  百草沉默了，“小雪兒，如果幽王醒不來，要治罪的話，你就說是我的主意吧。”

  “師父……”林曦雪蹙眉，她沒想到師父一陣沉默，卻是說出這樣的話，“師父，一切罪責都是因我而起，我說這些不是要你替我頂罪的……”

  百草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了，“小雪兒，師父老了，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師父……”

  和百草，墨無羿又說了會兒話，林曦雪去了淩波院。

  本來玉城城主說，那裏刺客襲擊後，毀壞了不少東西，有些殘破了，想讓幽王換一個院子。不過予池基於慕容旭身體不宜移動拒絕了。

  而那邊慕容澤已經處理好一切，該抓的都抓了，該處理的都處理了，該銷毀的也都銷毀了。除了逃走的蕭寂，這事終於告一段落了，他也算是完成得圓滿。

  ……

  向來習慣了起床時隻有一人的白卉，在看到那抹白色身影後愣住了。

  思索不及動作，白卉忽略掉身上的疼痛，迅速穿上靴子，跪在了軟塌前，“主人。”

  華淩不語，隻悠悠品著手中的茶。

  屋裏茶香嫋嫋，卻靜得可怕。

  白卉一身單薄的寢衣，即使冷得發顫，也依舊沉默地跪著，不敢運起內力禦寒。

  華淩摩挲著杯壁，神色淡漠，並不理會眼前跪著的人。

  白卉腦中閃過什麽，浮躁了幾年的心，終於在這一刻，漸漸地平靜下來。

  “主人，白卉知錯，請主人責罰。”

  半個時辰。

  華淩眸光微轉，聲音平淡:“你錯哪兒了？”

  白卉心中忐忑不安，主人對任何人，對她從沒有耐心的。犯了錯，便是去刑堂領罰……

  她垂下眼簾，越發不安，“白卉不該違抗命令，擅自來了渝州。”

  “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