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不以為然，“良心？良心能當飯吃嗎？”

  “反正我老婆也看了那麽多的醫院，醫生都說她沒救了，如今不過是在等死，能活一天是一天。”

  “你們來采訪可以，我收點錢，為什麽不可以，難道我家中那幾個孩子就不用吃飯啦？”

  男人這話糙理不糙，竟讓龍華無言以對。

  李狗蛋拉了拉龍華道，“好了華姐，你別生氣了。”

  說著從包包裏掏出20張紅票遞給男人。

  “這些夠了吧？”

  男人接過錢，沾了點唾沫數了數，麵露欣喜，“夠了夠了，你們要采訪多久？用不用我把我老婆給移出來？”

  “她現在這個情況，你越是動她，她會越痛苦，不過她畢竟是你老婆，我看你們家這屋子也有幾間。”

  “難道就沒有一間可以給她住的，非得讓她安頓到柴房嗎？那樣的環境會加重惡化她的病情的。”

  李狗蛋有些生氣的問道。

  男人卻一臉無奈，“這我有什麽辦法呢？”

  “家中還有兩個孩子，你看我老婆那個情況，反正是藥石無效了，要是讓她睡到大屋裏，將來死在那個屋裏，孩子們也不敢晚上在那睡覺，還不如提前把她安排到柴房來。”

  聽到這番話，無論是李狗蛋還是龍華，都感到十分的寒心。

  人還沒死，就已經先計算好她死後如何如何了。

  那些孩子難道不是女人所生的嗎？

  為何也對自己的媽媽沒有半分惻隱之心？

  看到媽媽那個樣子躺在柴房，奄奄一息，他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李狗蛋之所以願意掏這個錢，隻是因為聽到男人提起口中所說的那幾個孩子。

  如果這點錢能夠讓那幾個孩子稍微改善一下生活，那他給了又何妨。

  反正自己如今有著這一手醫術，將來還怕賺不到錢嗎？

  但現在聽到男人這樣說，李狗蛋又有些後悔剛才給他那兩千塊了。

  因為他口中的那些孩子，不配花著母親拿生命和尊嚴換來的錢。

  李狗蛋當然知道無法改變男人的主意。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治好女人的病。

  隻要一旦女人正常了，那她的生活自然也會有所改善。

  “好了，華姐，今天就先到這兒，咱們先走吧。”

  “時間不早了，我們得找個地方落腳，晚上我還得進山裏去尋藥。”

  龍華點了點頭跟在李狗蛋身後，離開了男人家。

  他們在村裏找了一戶有樓房的人家，租了他們的房間三天，一共花了200塊，倒也不算貴。

  將日常的生活用品都搬到房間以後。

  龍華又問道，“你真的有把握能夠治好那個女人的病嗎？”

  “我覺得她那個肚子實在是大的離奇。”

  李狗蛋神情嚴肅。

  “她的肚子的確不是不尋常，不過如今我已經找到了病症，現在我還要去村裏一趟。”

  “華姐，你就先休息吧，晚上我可能還要進山。”

  龍華一聽，有些擔心道，“可是在這紅河鄉，咱們都人生地不熟的，你晚上一個人進山裏，我怕會出什麽意外。”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李狗蛋笑了，故意嚇她道，“華姐，我聽說山裏晚上有很多野獸，可能還會有亂葬崗阿飄什麽的，你確定還要跟我一起去嗎？”

  龍華畢竟是個小姑娘，一聽後渾身打了個哆嗦，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吧…”李狗蛋笑了。

  “行啦，我知道啦，又不是第一次大晚上去山裏找藥，你就放100個心好了。”

  其實李狗蛋喜歡自己一個人進山去尋藥，要是帶著龍華。

  她一不會武功，二又不能夠識別藥草。

  自己反而還要騰出精力來照顧她，更耽誤時間…

  因為時常會有各個電視台的記者，以及一遊醫一來到村子。

  所以村民們也都習慣了有外人來，看到李狗蛋在村裏溜達，也並不感到意外。

  李狗蛋來到了村子的情報中心，一棵老槐樹底下。

  那兒坐著一群老人和婦女，正在聊著八卦家常。

  李狗蛋也自然而然的走了過去，大家看到他坐下後，就有一沒一的跟他搭訕起來。

  “年輕人，今天你和那小姑娘一進村，我們就看到了你倆，你們是電視台的記者，還是那些醫院的實習醫生？”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用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道。

  李狗蛋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既不是記者，也不是醫生，隻是一個村醫而已。

  大家聽後，又起了一陣嘀咕。

  那些大醫院裏麵的教授，專家都拿他們村林大姐的病情沒轍。

  現在一個村醫也趕來湊熱鬧…

  不由得對李狗蛋露出一絲鄙夷之色。

  李狗蛋也不在意，進一步問出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對了，我今天也給林大姐檢查了身體。”

  “發現她的肚子大的很奇怪，裏麵是空的，但卻像是有一股氣流，那股氣流好像是一條蛇一樣遊離在她的腹部當中。”

  “所以我是想來問問大家，你們這村子以前有沒有鬧過蛇災？”

  一些年紀不大的婦女聽到這話都不由得笑了。

  隻覺得李狗蛋在神神叨叨。

  但是幾個上了年紀的老者聞言以後，卻是神情一變。

  “年輕人，你莫非是看出了什麽來不成？”

  李狗蛋點了點頭，等待著老者的下文。

  老者皺了下眉道，“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察覺出了小林那肚子不對勁，但是我沒敢說，畢竟現在不準提什麽牛鬼蛇神的。”

  李狗蛋很配合的露出一絲好奇之色，“那您是看出了什麽不成？”

  老者四周看了一眼，在李狗蛋耳邊壓低了聲音道。

  “這事兒還得從15年前說起，那一年，大雨連續下了兩個月，不少人都看到水裏有許多蛟蛇過江”

  “也正是那一年，小林當時在河邊趕鴨子，不小心掉了下去，當時趕過去的人們看到在她掉下去的地方有一條大蛇，但隨後就不見了。”

  “不過當時大家也沒放在心上，但誰知從那以後，過了沒幾年，小林的肚子就一天比一天大起來。”

  “起初她家人以為她是懷孕了，可等過了十個月，也沒見生出孩子來，肚子卻反而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