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長安十八巷
作者:良總      更新:2021-11-08 23:56      字數:2659
  “有時候真的不是很難明白這種虛無縹緲的信仰的意義何在?”李光感慨道。

  “人總是要有點寄托的,不是嗎?你說他們的信仰虛無縹緲,那麽你呢?”楊文反問道。

  “我?我怎麽了?”李光瞪大眼睛。

  “你不知道你心裏在想著誰嗎?”楊文笑道。

  “我...她又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她是存活在我記憶裏的活生生的人。”提起張勝男,李光不免有些激動。

  “嗬嗬,有區別嗎?如果終是不得相見,是不是真實的又有什麽意義?”楊文長舒一口氣,臉色滄桑地猶如一個正在思考宇宙與人類奧義的哲學家。

  “所以,我的好兄弟,別想那麽多了!”楊文眉頭舒展,哈哈大笑,露出本該屬於他的灑脫表情,道“前麵就是長安了,這可是全銀河係最美的地方,長安的十八巷匯聚了整個銀河係最美的女孩,快把記憶清空,把過去忘卻,不然你的心就裝不下她們了。”

  “長安十八巷?怎麽說得跟你去過似的?”李光最看不得楊文一臉花花公子的個性。

  “小藍說的啊!肯定要事先做足功課,不然不就成了鄉巴佬了。”楊文拍拍李光的肩膀。

  “黃雨兒怎麽辦?”李光故意說道,雖然他知道楊文肯定會大大咧咧地表示無所謂。

  “黃雨兒...”楊文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沮喪,“我在心裏為她留好了位置。”

  “咱們已經進入大唐文明的地界。”小藍播報道。

  “太好了,咱們直奔長安。”楊文一拍手,麵露喜色。

  “你這變臉速度...”李光已是見怪不怪。

  長安是大唐文明的都城,它位於大唐星係的第四顆行星,與很多文明星球皆王土不同,長安的的確確是一座城市,它的占地麵積是這座星球陸地麵積的三分之一。而其它三分之二的陸地則被奇山異石,草木森林覆蓋,用大唐皇帝的話來講,“長安是一種象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才是真正的太平安定。”

  “需要通知大唐朝廷嗎?”小藍問道。

  “不必了。”楊文搖搖頭。

  長安街市共有十八巷陌,橫縱各九條,來來往往的遊客很多,他們兩人想要進入長安非常容易,簡單地登記了便可,因此楊文不想像在枯陀一樣,這樣反倒顯得拘束了些。

  “感覺就和穿越了一樣。”李光本來對此並無太大興趣,等真的做客長安,不免被長安的景象惹得眼前一亮。

  “哈哈哈,大開眼界了吧。”楊文哈哈大笑,得意地說道,“這座街叫白衣坊,據說是紀念很久以前一位喜好身著白衣的文人的,每年到一定時候,來到白衣坊的人皆身著白衣,就連寵物也要換上白色的服飾,房子也得鋪上白色的門簾。”

  “說道房子,這裏的房屋設計竟然一點現代感都沒有。”李光環顧四周,驚奇地說道。

  “那當然,長安城的設計規劃是很多年前的一位熱愛建築的皇帝親手設計,這裏可以說是他畢生的心血了。”楊文顯然做足了功課,一副導遊做派,說得李光嘖嘖稱奇。

  “很多年,那得多少年啊!”李光感慨道。

  “幾億年不敢說,幾千萬年是有的。”楊文得意道,語氣中仿佛他親身經曆過一般。

  “這麽多年的古建築?看著好新啊。”李光稱讚道。

  “...當然看著新,隻是當年設計的,這建築也不是當年建造的,肯定用新材料翻新過啊。笨。”楊文逮到機會,好好嘲諷了一番李光。

  “哦哦。”李光不知如何反駁,幹脆轉移話題道,“不是說長安十八巷,巷巷人滿嗎?這白衣坊看著人也不多啊。”

  “唉,這我也不大清楚。”楊文搖搖頭道,“白衣坊是祭奠一位詩人而命名,主要的店鋪應該也是與文學詩歌相關。隻能說文風淪喪,大家都不喜歡欣賞詩歌了。可憐’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那邊倒是人挺多,去看看。”李光不想聽楊文在這裏唉聲歎氣。

  “辯思閣。”門上赫然寫道。

  “有趣。”楊文跟了上去。

  辯思閣門不大,裏麵的空間倒是不小,灰白色的牆上貼滿了寫有方方正正文字的白紙,室內香氣繚繞,倒像是進入了一間古代文人墨客匯聚的雅間。

  人們各自圍在白紙下,小聲議論紛紛。

  楊文和李光也湊了過去。

  “人體細胞百日更替一次,則百日後人為前人否?”

  “這不就是忒修斯之船悖論嗎?”楊文攤開手,故作失望地說道,“故弄玄虛。”

  “就是那個換完所有零件的船嗎?”李光問道。

  “對。”

  “那不是一個很經典的悖論嗎?沒想到這裏也有與之異曲同工之妙的。”李光點點頭。

  “很妙嗎?這種玩弄文字,偷換概念的問題不過是哄騙小孩子的玩具罷了。”楊文不屑地說道。

  楊文的聲音不小,很快便吸引了一批人圍在他們左右。

  “這位年輕人對此有何高見?”一位和氣的中年人誠摯地說道。

  “額,高見談不上。”楊文見他麵帶微笑,語氣也鬆緩下來,“人之所以為人,不過一個概念而已,換一個角度來講,你我身體裏沒有一處細胞相同,難道你是人,我就不是人了?”

  “小友,你這可不對了。”中年人道,“它這句話的意思是你身體裏的細胞變了,你還是之前的你嗎?並不是說你就不是人了。”

  “我知道,我口中的人隻是一個代稱罷了,如果從物種考慮我是人,如果從社會考慮,我叫楊文,那麽我身體細胞變了,難道我就不叫楊文了?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世界一切皆在變化,你說我不是以前的楊文,我便不是以前的楊文,但我依舊是楊文,我的細胞變了,我的意識變了,當我名字沒有變。所以你若說名字,我自然還是楊文,你若說其他,我自然又不盡相同。”楊文說的有一些繞口,不過意思表達得很清晰,人體的屬性分為很多種,單純考慮一種屬性的變化是很經典地以局部代替整體的文字遊戲。

  旁邊人聽得直點頭,顯然對於這些哲學與文學的業餘愛好者而言,楊文猶如一個知識淵博的哲學家。

  楊文小裝一波心裏得意洋洋,又去其他地方轉了轉。旁邊的牆上也都貼了差不多的悖論,楊文看了一會,覺得無聊,對李光說道:“這些悖論都是些老一套的東西,沒啥意思,咱們走吧。”

  “行。”李光也覺得這些東西說得甚是繞口,細想起來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咱們去哪?”李光隨口問道。

  “長安十八巷,你還怕沒地方逛?”楊文撇撇嘴,“當然是去最繁華的桃花街和酒巷。”

  “桃花街是什麽地方?”李光不解道。

  “人麵桃花相映紅。據說桃花街花舞會跳舞演出的姑娘比桃花還漂亮,而且還不是去了就有的。”楊文向往地說道。

  “兩位,也要去桃花街看後天的花舞會?”一個矮矮的,笑起來甜甜的小姑娘在身後叫道。

  “是啊,怎麽了?”楊文回答道。

  “我剛才見你們在辯思閣高談闊論,所以就冒昧地跟上來了。請問,你們也是來這裏旅遊的?”小姑娘怯生生地問道,目光盯向李光。

  “沒錯。”楊文對這種看上去沒發育的小蘿莉沒什麽興趣,很平淡地回答道了。

  “我叫藍煙,我也是來這裏旅遊的。”藍煙臉紅道。

  “我叫楊文”“我叫李光。”

  “既然花舞會後天才開始,不如咱們先去酒巷吧。”楊文回頭對李光道。

  “酒香不怕巷子深。”說到喝酒,李光欣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