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死了？”收到消息時，李雲霄正在檢閱軍艦的排布情況，在眾人驚訝不解的目光下，他連一句解釋也沒有，轉頭向大本營飛去。“這一定又是什麽謊言？這個鬼精鬼精的老混蛋怎麽會死？”

  “比爾在哪？到底什麽情況？”闖入大廳，李雲霄吼道。沒有人回答他，大家都用驚愕的眼神看著李雲霄，李雲霄風塵仆仆地趕來，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點。“說啊！”他急不可耐地對著離他最近的一個小姑娘吼道。“我...嗚嗚”此時的李雲霄猶如一個從地獄闖入人間的修羅，一聲怒吼下直接將這個脆弱的小姑娘嚇哭。

  如果放在平時，李雲霄肯定會收起怒氣，心平氣和地向她表達歉意，但現在一切都沒有求證這個消息重要，李雲霄急匆匆地向比爾的辦公室跑去。

  “李先生，請跟我們來吧。”是一個老人的聲音，李雲霄認得他，是之前比爾飛船中的一位老人，在醫學和生物學上成果顯著。

  “比爾，他...”其實見到這位老人，一切都已經有了答案，隻是李雲霄還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茫然地跟著老人。

  比爾的屍體並沒有處理，他安靜地躺在醫療室的房間裏，除了臉色發青，幾乎看不出他與平常睡覺有什麽區別。

  李雲霄腦子如同糊上了一團漿糊，根本聽不進去一句話，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力氣仿佛被抽空，雙腿一軟就要往下跪。

  “李將軍，節哀！”身旁的一名醫生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他是怎麽死的？”李雲霄把身體斜靠在牆上才勉強站定。

  “他是被毒死的，一種新型生物毒素，毒素在進入他的身體的瞬間便破壞了他的大腦組織結構。等醫護人員趕到時，已經無力回天。”老人說道。

  “查到是誰了嗎？”李雲霄冷冷地問道。

  “通過監控設備基本已經確定是一個機關秘書，她深知比爾午睡後會喝一杯咖啡的習慣，所以提前下了毒。”一名知情的隨行人員回答。

  “她在哪？帶我去見她。”李雲霄咬牙切齒，如果這位秘書在眼前，李雲霄可能真的會把她生吞了。

  幾個下屬官員麵麵相覷，“她在哪？”李雲霄又一次不耐煩地問道。

  “她在下毒以後就乘坐飛船逃離了。不過已經在追了，她逃不掉的。”一名官員硬著頭皮說道。

  “抓到她以後通知我，我要親自審問。”李雲霄命令道。

  從得知消息到現在李雲霄沒有一刻停歇，體力上雖然還撐得住，但精神上的壓力讓他有些疲憊不堪了，他揉了揉猶如千斤重的眼皮，對老人說道：“先生，麻煩您了，還請您保護好他的身體。”“我會的。”老人回答。

  找了間休息室，李雲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渾身酥軟，腦袋卻莫名地發麻，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想睡又睡不著，半夢半醒之間，李雲霄仿佛又見到了比爾。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棋嗎？陪我下一盤吧！”比爾笑道。

  “棋？”李雲霄疑慮道，時空錯亂，他的眼前出現一道屏幕，屏幕上是一個巨大的圍棋方格棋盤，有二十五路。

  “你先吧。”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李雲霄試探性地點擊棋盤的格點，一顆黑子落在上麵。

  “砰”棋子落在棋盤的聲音，但棋盤上並沒有出現白子，“該你了。”比爾的聲音，李雲霄這才想起當時比爾所說的規則，隻有短兵相接才能看到對方棋子的位置。

  記得那個時候比爾還說過要學會棄子探測敵方的位置，不過李雲霄毫無頭緒，還是選擇把棋子聯絡在一起。隨著棋局的繼續，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李雲霄捉住了不少比爾的一小塊棋子。

  “如果你放棄太多，是贏不了的！”李雲霄自鳴得意。

  “你以為你贏了嗎？不妨開局吧！”比爾說道。

  開局即是雙方確定棋局結束後，打開迷霧，展示出棋盤全部的棋子。

  “怎麽會這樣？”看著黑白交錯的棋局，李雲霄大驚道。那些李雲霄以為已經吃掉的白棋實際上生命力頑強，通過中間一些李雲霄無法看到的白子緊密連接，反倒是本來應該是包圍圈的黑棋腹背受敵，死傷慘重。

  “其實戰場上根本不存在棄子，我早就知道你會去。隻是你必須知道，沒有一邊倒的戰爭，總會有人死去，這不是你的錯。就如同你下一盤棋，不可能保證每一顆棋子都能活下去。”比爾說道。

  “李將軍，不好了！”

  李雲霄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一名軍官闖入李雲霄的視線，滿臉慌張。“怎麽了？”李雲霄問道。“第十四軍團的軍團長汪檜帶領他的一些部下叛逃了！”

  不得不承認，團結一心，同仇敵愾，是人類曆史上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民族都未能做到的事情。不管是最可歌可泣的蘇聯衛國戰爭，還是中國抗日戰爭，蘇奸，漢奸都是難以啟齒卻又無法回避的詞語。總會有人背叛，隻是我們忘記去想，或者不願去想這個問題。

  “到底什麽情況？”李雲霄跟隨軍官前往軍政大廳。

  “李將軍，你終於來了。”一眾軍機要員聚集在一起，翹首以盼。

  “先說情況吧。”事出緊急，李雲霄顧不得其他。

  “根據情報顯示，毒害比爾司令的小紅逃往了汪檜所在的軍艦，於是我們的工作人員要求汪檜交出小紅，但上船以後就再無消息。”其中一人說道。

  “叛逃又是怎麽一回事？”李雲霄問道。

  “我們本欲再派遣工作人員前往，沒想到前線傳來消息，汪檜第十四軍團的部分軍艦擅自出動，擊傷擊毀幾艘我方軍艦後，叛逃離開。”

  “這是早有預謀的叛變。”一個聲音怒斥道。

  “我會讓叛徒付出代價的。”李雲霄的身影瞬間消失。

  軍政大廳前台上多了一張紙條，女孩隻看到一個光影從眼前掠過，她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產生幻覺，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折疊好的紙片，上麵方方正正地寫著：為我昨天的失態向你道歉—李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