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發之前
作者:良總      更新:2021-11-08 23:53      字數:2610
  海島的樹葉泛黃,林間的小路布滿落葉,仿佛回到了中世紀的漁夫生活,趙良喜歡靠在海邊的樹下,一邊吹著清涼的海風一邊看書,陳嘯天幾個則光著膀子在海裏撈魚,回到屋子,燕妮會準備上佳的歐式美食。累了一天的“漁夫們”滿嘴是油地啃著德式鹹豬腳,連叉子也不用,直接用手抓起切好的黑森林火腿放入嘴中。餐桌上的葡萄酒又是絕佳的解膩飲品。

  這段生活一直延續到小島上的第一場雪。那天溫度很低,風吹在身上讓人皮膚一緊,趙良坐在壁爐旁看書。那是現代社會少見的器件,但燕妮很喜歡,她說這讓她想起了從前。一群不怕冷的家夥興衝衝地打開門,嚷嚷著下雪了!趙良看向窗外,白色的雪花緩緩落在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聽說下雪了,大家都很興奮,三個女生也都出了門。似乎人們都很喜歡下雪,以前上學時也是這樣,淘氣的男生在門外嚷嚷下雪了,連最文靜的女生也會走出教室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接住白色雪花。看著純白的雪,世界幹淨了許多,心也變得純淨了。

  天色已晚,雪花為窗外的世界鋪襯了一層白色的棉衣,而大家早已圍坐在壁爐旁烤香腸。火焰把紅色的香腸烤得焦黃流油,再沾上燕妮特製的醬料,不僅去除了油膩感,反倒有種說不出的爽口。燕妮還為大家製作了湯羹,加了很多原料,有各種肉和蔬菜,還有胡蘿卜,類似大雜燴,但味道卻剛剛好,喝在肚子裏暖暖的。

  劉瀾瀾提議玩遊戲,輸的人唱歌。很快屋子裏便充滿了歡快的歌聲,燕妮也唱了一首歌,是德語歌,輕快喜悅。白色的雪掩蓋了世界,於是人們的世界就隻剩下自己暖洋洋的小屋和屋子裏樂嗬嗬的人兒。

  雪斷斷續續地下著,快樂卻從未離開。大家在別墅中過冬,如同在樹洞中冬眠的鬆鼠,遺忘了時間。第一次不在家中過年,眾人都給家中寫了信,洛希說過他們總有一天會遠離地球上的親人,朋友,但如今尚在,多留下一些幸福的回憶也沒什麽不好。

  春天的太陽融化了地上殘餘的雪,在某個清晨,洛希推門而入。趙良和李雲霄兩人正在餐桌上吃燕妮為大家準備的早餐,而其他人都還在房間睡覺。三個人一下都愣住了,燕妮也沒有料到洛希這個時候回來,試探地說:“洛希?怎麽回來的這麽早?”洛希露出一個微笑,說道:“事情處理的順利,我就提前回來了。”還是像之前那樣幹練,出彩,不過比起初見時的高冷又多了一些平易近人。

  趙良和李雲霄同時反應過來,朝樓上大喊。很快還在睡夢中的人都興衝衝地跑了下來,大家的臉上都掛著驚喜。其實對於洛希而言,這次離開的時間並不長,半個地球年相對於宇宙的浩瀚實在不值一提,所以看著劉瀾瀾和李眉甚至興奮地抱著她,男生們也都開心的跳起來,她有些恍惚了。半年未見,甚是想念,在小小的地球確是如此。

  等大家稍微平靜下來,洛希才開口說話:“大家在這裏待得夠久了,該去見識見識宇宙了!”

  遲疑片刻,陳嘯天小心翼翼地問道:“意思是我們要離開地球了?”洛希點點頭說道:“你們將在這次旅途中激發自己的潛能。”“旅途?是要去什麽地方?”趙良問道。“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你們將被分成四組。趙良和劉瀾瀾一組,謝凡和李眉一組,李光和楊文一組,剩下的李雲霄,陳嘯天,羅風三人一組。”洛希回答。竟然還要分開,這讓大家都很驚訝,謝凡倒有些竊喜,這下終於能和李眉單獨相處,還是有些令人激動的。趙良則很疑惑,他和劉瀾瀾交流甚少,把他和劉瀾瀾分到一組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他問道:“這組是隨機分的嗎?”洛希搖搖頭:“不是,我有自己的安排。過幾天你們會分別乘坐飛船前往各自的目的地。這次去的時間會比較長,差不多三到五個地球年,所以也給你們放幾天假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李光問道:“我們要離開這麽長時間,怎麽跟家人說?”大家都知道李光的顧慮,也紛紛問道。

  洛希平淡地說道:“這個不用你們擔心,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合適的借口。如果你們想回去探親的話,就說是執行機密工作。”她想了想,又補充道:“等你們回來,地球文明就會加入神聖天使帝國。這將會是一個新的紀元。”那個時候大家的心裏都裝著忐忑,激動,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盼。偌大的地球將因他們而改變,遙遠的星空也近在咫尺。洛希為大家留了兩天空閑時間,帶著燕妮離開。在遠離屋子的地方,燕妮問道:“情況是不是越來越糟了?”洛希不置可否,長舒一口氣說道:“盡力而為吧。”

  洛希和燕妮離開後,眾人議論紛紛,劉瀾瀾很大方地拍拍趙良的肩膀說道:“多多指教啊!”趙良靦腆地笑笑,點點頭。謝凡也照葫蘆畫瓢,對李眉說道:“我們也多多指教啊!”引來大家一陣哄笑,楊文調侃道:“還指教個屁啊,你這不得好好表現?”隻有李光有些悻悻的。趙良明白他的擔憂,安慰道:“沒啥大不了的,三五年也不算長吧。”陳嘯天點頭稱是:“等回來以後我們也算功成名就。到時候正好喝你的喜酒。”李光這才擠出一個笑容。大家又聊了一些對任務的想象,不過是越說越離譜,也就打住了。

  晚上,趙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他躡手躡腳地起床,獨自出了門。初春的季節,天氣涼涼了,來這裏也快有一年了。趙良倚著牆,看向星羅棋布的夜空,腦海中浮現的是一年前,四個人趁夜去撈魚的景象,也是這樣的氣溫,也是這麽美的星空。“大晚上怎麽有這樣的閑情逸致?”趙良嚇得猛一回頭,李雲霄正站在他旁邊。趙良訕訕一笑,說道:“還是把你弄醒了?”李雲霄靠了過來,倚著牆看向天空道:“我本來就沒睡著。”

  一陣沉默後,李雲霄才說道:“真美啊!”

  “是啊!”趙良點頭。在霓虹燈閃亮的城市待久了,就快忘記天空的樣子。“還從來沒有如此認真地看向天空,也是第一次覺得這無邊無際的宇宙原來離自己這麽近。”趙良繼續說著,“你有想過這些星星是什麽樣的嗎?”

  “沒有。”李雲霄搖頭。

  “也不知道它們是否如我們看到的那樣安靜祥和。”趙良說道。

  “嗯?”李雲霄轉向趙良,滿臉疑惑。

  趙良依然抬頭看著天空,任由風吹亂頭發,沉默了一會說道:“不管地球處於哪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在外人眼裏,它都是一顆湛藍的星球,充滿生機。”

  李雲霄把頭轉回去,思索片刻,說道:“這就是你失眠的原因?你在害怕?”

  “確實吧。”趙良並不掩飾,反問道:“你呢?”

  李雲霄猛地站起來把趙良嚇了一跳,他回頭衝趙良笑了笑說道:“我是在期待呢。”

  第二天,大家都選擇了回家探親。趙良也在家待了幾天,父母並未多問,隻是在臨行之際,母親將一個玉佩戴在趙良的脖子上。這是在趙良小時候買的一個,他嫌熱戴了一段時間就不戴了,本以為後來就丟了,沒想到母親一直保存著。“要安安穩穩地回來啊。”這是母親的最後一句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