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就是來找殿下的
作者:溫漫漫      更新:2021-11-08 23:28      字數:2169
  他凝眸看著陸宴行,猶豫了許久,含糊不清道。

  “你……就不生氣嗎?”

  陸宴行像是聽到了什麽奇怪的話一般,他輕輕攏了攏眉頭,不解的看著裴軼。

  “你和遲涼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嗎?”

  裴軼驚了,連連搖頭,神色嚴肅。

  “沒有,從未!”

  見一貫冷漠孤僻的殺手竟然也有這麽生動慌張的時候,陸宴行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突然彎唇一笑,

  “那不就行了,你們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隻是你眼光很好,喜歡上了一個值得人喜歡的人,而偏巧這個人是我的妻子而已,我同情你都還來不及,為什麽還要生氣?”

  裴軼聞言,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知道陸宴行沒猜疑遲涼,也沒追究他有這份心思的意思,他微微鬆了一口氣。

  但是。

  安心過後,看著眼前之人唇角帶笑,滿麵春風的模樣,他心裏突然生出一絲絲的不甘和妒忌來。

  他有些惡劣的看著陸宴行。

  “你就這麽自信,遲涼會一直喜歡你?不可否認,你長的是不錯,但要知道,外表並不是一個人的全部,且沒個人都會老。

  不說我,但我相信,以後遲涼會越來越好,也會吸引越來越多的人,而那些人裏,不一定就沒有比你出色的。

  你……就不怕那天你變醜了,或者有比你更俊的人出現,然後遲涼移情別戀嗎?”

  遲涼不會的。

  裴軼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但是,他現在就是單純的想給眼前這個得意的家夥添點堵。

  然而。

  聞言,短暫的沉默過後,陸宴行突然笑了。

  他凝眸看著裴軼,眼底有星星點點的惡劣笑意。

  “你知道遲涼剛見到我的時候我什麽樣子嗎?”

  裴軼一臉的無語。

  “我又不會算命,我怎麽會知道?不過,大部分人無非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哦,我懂了,你是想說,你們初次見麵是成婚之時,遲涼被你的新郎官模樣迷住了?”

  這下輪到陸宴行無語了。

  若不是因為自幼受到的儲君教養,他此刻都想說你懂個屁了。

  他難得的翻了一個白眼,隨後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一下,眯著一雙好看的眼睛道:

  “遲涼剛見我時,我躺在破屋的床上,穿著破布衣裳,快一兩個月沒洗澡了。

  且當時,我都快死了,而且我的臉上,從這到這,兩指寬的一條疤痕。

  說實話,這時我這一生中最狼狽的模樣,但是,遲涼還是喜歡上我了。

  這說明什麽,說明她哪裏是喜歡我的皮相,她就是喜歡我這個人。

  而我不可否認,這世上會有比我更出色的人。

  但是,我就是我,獨一無二的陸宴行,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她有喜歡上別的人的可能。

  這輩子,下輩子,她都會是我陸宴行的媳婦兒。”

  陸宴行難得一次性說這麽多的話。

  但是,裴軼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炫耀或者宣示主權。

  畢竟,他若想這麽做,完全不需要避開遲涼單獨問他這個問題,更不用跟他闡述自己的狼狽過往。

  他隻需要憑借著遲涼對他的喜歡,憑借著他二人的親密,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讓他一敗塗地。

  而他跟他說這些,應該隻是想讓他知道,別妄想動心思拆散他和遲涼。

  在心裏低歎了一聲,裴軼自嘲一笑。

  他豈是那種卑劣之人?

  對已經成婚的遲涼生出這般心思來,他已經很是羞愧自責了。

  而倘若遲涼不喜歡陸宴行,生活的不開心,他或許還會頂下一切壓力和負罪感去爭取她。

  可如今,遲涼心裏明顯隻有陸宴行,他們二人兩情相悅,家庭和美,她也過得很開心,他怎麽能去破壞她的幸福?

  再者,遲涼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如此做,那不是恩將仇報嗎?

  他裴軼就是死,那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想罷,裴軼對著陸宴行笑了笑。

  “你放心吧,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我傷也已經養的差不多了,我會離開的,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困擾的。”

  話落,裴軼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

  陸宴行突然出聲。

  裴軼沒回頭。

  陸宴行淡聲道。

  “我並沒有要趕你離開的意思,相反,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幫我,同時,如果你願意,我希望你能收小希為徒,好好教導他武功,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擺脫殺手的身份,幫你報家仇,更可以許你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裴軼聞言心神狠狠一震。

  但是,讓他最震驚的,唯家仇兩個字。

  他猛的轉身,目光警惕的看著陸宴行。

  “你究竟是什麽人?還有,你知道些什麽?你找人調查我?”

  陸宴行聞言輕笑了一聲。

  “我並不曾找人調查你,隻是我多年前,前往登州辦事,曾經有幸見過登州龍躍鏢局的總鏢頭,跟他切磋過幾招。

  而昨日,小希跟我說近來一直是你在教導他武功,同時,他還給我耍了幾招,我觀他武功路數,一不小心就想起來了。”

  陸宴行話落,裴軼目光一凝,那麽大一個鐵血漢子,眼尾竟然突然有些許的猩紅。

  他顫聲道:“你見過我的父親?”

  陸宴行點了點頭。

  “裴總鏢頭為人豪爽仗義,是難得的一位英豪,不曾想當年我離開登州不久後,便聽聞了龍躍鏢局出事的消息。

  當我派人前往登州時,龍躍鏢局已經沒人了,但我從龍躍鏢局的一個老管家哪裏得知裴總鏢頭的二兒子尚在人世,隻是不知所蹤。

  擔心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因此我才買下了龍躍鏢局連同裴家老宅……

  不過這麽多年,那老管家都不曾有消息傳來,你這是沒回去過?”

  聞言,裴軼神色狠狠一震。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陸宴行。

  “您……您就是太子殿下?”

  陸宴行輕笑了一聲。

  “準確來說,是廢太子,不過看來是我猜錯了,你回去過,如何,裴元老管家還好嗎?”

  裴軼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顫抖了兩下,他目光深深的看著陸宴行,語氣有一絲激動和哽咽。

  “元伯前年去世了,當時我剛好回去,所幸趕上了見他最後一麵,他將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我此番到南邊來,就是來尋殿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