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歌交代完事情後，姚疏拿著文件就要離開。

  冷不丁地，門又被叩了叩，然後被人擰開.

  “黎總，打擾了。”

  助理艾拉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名穿製服的男人。

  黎歌從椅子裏起來，“請問有事嗎？”

  “我們是南城警局的。”其中一個男人亮出證件，表情嚴肅，“黎歌小姐，我們懷疑你涉嫌謀殺一名孕婦，請跟我們走一趟。”

  謀殺孕婦？

  黎歌自己都懵了，她什麽時候背上命案了？

  “黎歌小姐。”見黎歌沒反應，男人作勢要掏出手銬，“請跟我們走一趟!你要是反抗的話，我們也不客氣了。”

  “抱歉，剛剛出神了。”

  黎歌不知道什麽事，不過在公司，她不想鬧大，真被銬著手銬出去就麻煩了。

  “等我一下行嗎，我跟同事交代下工作事情。”

  在幾個男人的默許下，黎歌跟助理交代了工作上的事。

  還讓姚疏務必仔細查，看看白鷺公司的香水配方從哪弄到的。

  助理擔心的問：“黎總，你不會有事吧？”

  “沒事，就去問個話而已。”黎歌笑了笑，“我沒做過的事，有什麽好怕的。”

  隨後，黎歌跟幾個男人一起離開。

  離開公司，上了警車後，黎歌才忍不住問身邊的男人：“說我涉嫌謀殺孕婦，我能問問對方是誰，叫什麽嗎？”

  男人冷冰冰道：“好好坐著，到警局你就知道了！”

  “……”

  十幾分鍾後，警車到了警局。

  一踏進警局，黎歌就想起以前的事，想起焦曼寧的死，她在警局醒來，被拷問，關押了好幾天才被放出去。

  又想起傅允之為她擋槍而死，心髒一陣抽痛。

  如果當時發現傅允之跟焦曼寧的奸情，她沒有選擇報複，沒去天樂宮，就不會遇見傅司言，後半生的命運也不會被扭轉了。

  男人將黎歌帶到一張辦公桌前，指了指麵前的椅子。

  “黎小姐坐。”

  黎歌拉開椅子坐下。

  不去單獨審訊室也好，她受不了裏麵的刺眼燈光。

  男人一邊打開審訊本，一邊將幾張照片推給黎歌，“這鴨湯是不是你送給羅子蔚的？”

  鴨湯？

  看到照片時，黎歌才反應過來：原來警察說她涉嫌謀殺孕婦，對方是蔚蔚！

  這什麽意思？

  是蔚蔚報警了嗎？

  見黎歌不回答，男人提高音量：“黎歌小姐，回答我的問題！”

  “是。”黎歌動了動嘴唇，想要解釋，“是我送給她的，不過有誤會……”

  “鴨湯是你送的，還能有什麽誤會！”男人打斷黎歌的話，“你故意在鴨湯裏放活血藥材，故意送給羅子蔚小姐喝，目的是讓她流產！”

  “不是。”黎歌緊緊攥著手，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湯是一個朋友送給我喝的，那時我吃飽喝不下，看到蔚蔚的婆婆回來，就讓她帶回去給蔚蔚喝，並不知道裏麵有活血藥材。”

  男人撿她話裏的空子鑽，“就算你不知道鴨湯裏有活血藥材，這鴨湯還是通過你的手，送給羅子蔚小姐喝的，是不是？”

  黎歌無從辯解，隻能說，“是。”

  男人在審訊本上寫了幾筆，又用犀利眼神看著黎歌，“我聽說你在民宿住時，羅子蔚小姐對你很好，你為什麽要殺她跟她的孩子？”

  “我沒有！”黎歌矢口否認，“我並不知道鴨湯有問題，如果知道，這鴨湯我絕對不會拿給蔚蔚她婆婆的。”

  男人看了看她，冷不丁地問：“黎歌小姐，你懷孕了？”

  “……”

  黎歌知道在警局，她撒謊說沒有，到時候被檢查出來，結結實實被扣個罪名。

  她抿了抿唇，“對，我懷孕了。”

  “你懷孕了，不喝那鴨湯，就證明你早知道那鴨湯有問題。”男人道，“所以你把鴨湯送給羅子蔚小姐，想讓她流產。”

  黎歌急的頭疼，再次替自己申訴，“我說了，我並不知道鴨湯有問題。我覺得鴨湯有營養，適合孕婦，才送給蔚蔚的。”

  男人似乎沒聽進去，不耐煩的問，“鴨湯是誰送你的？”

  “……”

  見黎歌再次沉默，男人拿筆用力敲本子，“黎歌小姐，請回答我的問題！”

  黎歌斂著眉眼，“傅司言。”

  男人似乎認識這個名字的主人，手抖了抖，繼續問問題。

  黎歌努力保持冷靜。

  不管男人如何問話想把她帶偏，讓她承認想謀殺蔚蔚跟其孩子，她都堅稱自己不知道鴨湯有問題。

  約莫十分鍾，男人結束問話，將黎歌帶進一個玻璃房裏，讓她在這等著。

  肚子裏的寶寶不安份，使勁踢黎歌肚皮。

  黎歌疼的直皺眉，無奈用手摸了摸肚子，安撫小家夥們。

  今天那麽多事，她都夠累了，寶寶門不心疼她，還要鬧騰，真是讓人頭疼。

  過了一兩分鍾的樣子，黎歌看到玻璃對麵的門被打開。

  剛剛審訊她的男警察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單薄，眼神灰暗，精神狀態看起來很不好。

  黎歌從椅子裏起身，盯著那女人，眼中有震驚，愧疚跟深深的自責。

  間接害蔚蔚流產後，黎歌不敢麵對她，先回了南城，後讓助理去了漓江，跟蔚蔚商量賠償，可蔚蔚直接把助理趕走了。

  她能看出失去孩子對蔚蔚打擊多大，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

  羅子蔚抬頭，跟黎歌的目光撞上。

  黎歌看到她瞳孔一縮，眼裏充滿濃濃恨意，恨不得殺了自己似的。

  她動了動唇，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男人湊羅子蔚身邊，問她什麽，接著羅子蔚手抬起，指向黎歌。

  黎歌通過羅子蔚的口型，知道她在指證自己，慌忙走到玻璃前，“蔚蔚，我不知道鴨湯有問題，對不起。”

  可玻璃是隔音的，她著急說了半天，對麵兩人也沒聽到。

  他們很快又離開了房間。

  黎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手一直在發抖。

  過了一會，那男人來黎歌這邊了。

  男人冷冰冰地說：“羅子蔚小姐指證你謀殺她跟她孩子，證據確鑿。黎小姐，在開庭前，你必須在這裏呆著，我們會給你提供律師，當然你也可以打電話請你的律師替你申訴。”

  黎歌閉了閉眼。

  再睜開眼時，整個人很冷靜了，“好，我知道了。”

  羅子蔚告她是應該的。

  是她間接害羅子蔚失去孩子，她無法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