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打趣道：“你這麽明目張膽，不怕陸文殊吃醋？”

  “我氣他還來不及！”李婕妤哼道，“明知道我們是朋友，傅司言的陰謀詭計該告訴我們的，卻一直瞞著不說。”

  “畢竟傅總是他二哥。”黎歌抿了抿唇，她道：“婕妤，你明天去公司想辦法幫我打聽傅允之葬禮什麽時候。”

  李婕妤點點頭。

  畢竟傅允之也是傅家的，那晚他的死訊就被傳開了，不少媒體還跑去醫院蹲點，不過都不知道他具體怎麽死的。

  “我以前看他挺渣的。”李婕妤說，“沒想到......”

  黎歌心裏的疼壓不住。

  明明傅允之不用撲出來替她擋那一槍的，就不會有事，可他偏偏那麽做了。

  她欠傅允之的這個情，一輩子都還不清。

  李婕妤說請了假，幹脆在這陪了黎歌一天，黎歌心裏挺暖的，不過她目前不想回公寓，就在黎母這暫住。

  黎歌查事情時，偶爾能看到關於傅氏的新聞。

  傅政婭接手傅氏後，股票有所緩和，不過各種負麵依舊壓在傅氏身上，加上高層一下被裁了那麽多人，整個集團都被打亂了。

  黎歌冷笑。

  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她才知道傅司言手段多厲害，如今把傅氏給傅政婭，自己退出傅氏，一定又在布局。

  至於他想幹什麽，她也不想去知道。

  李婕妤給黎歌發來消息，告訴她傅允之後天下葬，葬在傅家墓園，因為他之前在傅氏呆過，傅氏的員工也可以去吊唁。

  後天嗎？

  黎歌凝望著掌心的那對白珍珠耳環，珍珠圓潤精致，非常漂亮，她想到傅允之在懷裏死的情景，忍不住埋頭痛哭。

  後天一早，黎歌穿上了沉重的黑裙子和黑紗帽。

  下樓後，見管清風在那等著。

  “姐，我陪你去。”管清風也是一身沉重的黑色，“我想謝謝他。”

  “好。”

  傅家的墓園在郊區，開車要兩個半小時，墓園很大，五十年前被傅家老祖宗買下的，希望傅家人都能葬一塊。

  開車到地方後，黎歌見露天停車場已經停了不少車。

  黎歌目光從那輛帕加尼車身上一晃而過，抿抿唇，跟管清風一起進了墓園，遠遠地就看到那邊站著不少人。

  “允之啊，我的兒子......”

  走近後，黎歌看到悲痛欲絕的羅蘭，整個人憔悴不堪，一直看著傅允之的墓碑在痛哭，旁邊有人在勸她。

  “妮妮。”李婕妤跑了過來，小聲道，“我覺得你不該來的，今天來的都是傅家的人，你看傅允之媽媽這樣子。”

  黎歌道：“傅允之因為我才死，我怎麽能不來？”

  李婕妤歎氣。

  黎歌走進人群，看到了傅司言，一身黑西裝坐在輪椅裏，臉上沒什麽表情，似乎感受到視線，他扭頭看了過來，和黎歌的目光撞上。

  看到黎歌時，男人眼神動了動，起了些變化。

  似乎有愧疚。

  黎歌卻冷笑著，飛快挪開視線，等前麵的人祭奠完後，她才走上去，將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的男人目光溫柔，嘴角微揚，仿佛在對黎歌笑。

  黎歌手撫摸上墓碑，呢喃道：

  “對不起。”

  她跟傅允之的婚姻或許各懷目的，可結婚一年裏，他對她也很好，除了離婚時撕破臉有些過激，兩人從未吵過架。

  因為她，他的生命停在二十五歲。

  對不起。

  如果真有輪回，我一定穿著婚紗，風風光光的嫁給你，也隻愛你。

  傅允之，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黎歌，你來幹什麽？”傅謹玲率先認出了黎歌，她斥責道：“允之因為你才躺在這裏，他不需要你來吊唁！滾！”

  哭到要昏厥的羅蘭聽傅謹玲這麽說，看了過去。

  看到吊唁的黎歌時，她目光逐漸轉為濃濃的恨意，用力推開扶著自己的人，撲到黎歌身上。

  “黎歌，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羅蘭掐著她脖子，狠狠搖晃，尖叫著，像個瘋婆子，“你把我兒子還給我啊！”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麽不是你死啊！”她痛哭著，憤怒著，“我兒子到底欠你什麽了，他才二十五歲啊！”

  “我求求你去死吧，把我兒子還給我！”

  羅蘭手勁很大，掐的黎歌臉龐漲紫，幾乎不能呼吸，黎歌卻沒反抗。

  傅司言眉眼一沉，剛想讓陸文殊過去，那邊的管清風已經衝上去了，將羅蘭粗魯地扯開，把黎歌護到身後。

  管清風沉著臉道：“對不起，但這事我姐也是受害者。”

  “她害死我兒子，算哪門子的受害者！”羅蘭撲上去，對管清風又扯又打，手在他臉上撓出幾條印子，“我要她給我兒子賠命！”

  褚師嬌急了，要衝出去。

  燕景年手快地摁住她肩膀，悄悄道：“不該你去，讓二哥自己解決，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得罪女人。”

  “這老婆婆把我男朋友臉都抓破了。”褚師嬌把牙咬的咯吱響，“太過分了，我跟他吵架都沒說抓他的臉！”

  燕景年：“......”

  傅謹玲看戲閑不夠熱鬧，故意說：“黎小姐，你手段真高啊，把傅家兩個男人都迷的神魂顛倒，拜倒在你的裙下。”

  “我聽說那次的車禍，是司言替你擋了致命一擊，才會沒了雙腿，如今，傅允之因為你死了，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災星。”

  羅蘭似乎想起什麽，指著黎歌痛罵：“幾個月前，卿卿兒子過滿月宴時，我就發現你目光一直粘在司言身上。”

  “好啊，你早想攀上司言吧？”

  “我兒子對你哪不好，你要這麽對他，還害死了他！”

  “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被雷劈一百次都不解恨！什麽樣的家庭，竟然能教出你這種詭計多端的女兒！”

  黎歌唇哆嗦著，卻悶聲不吭。

  都是她的錯，羅蘭怎麽罵都是應該的，她也辯解不了什麽。

  “阿姨，夠了！”管清風眉間一片陰沉，他還是沒能忍住，“你可以生氣，別這麽汙蔑我姐。”

  “我怎麽汙蔑她了？這都是事實！”羅蘭譏諷道，“勾三搭四，跟司言還沒公開就先懷孕了，還去傅宅耀武揚威，這不是有心機是什麽？”

  “我要是生出這種女兒，一定亂棍打死！”

  管清風狠狠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