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曾柔趴在椅子上吐得天昏地暗。

  一旁的蘇年華麵露心疼，小聲的責怪道，“不能喝酒還喝這麽多。”

  她一邊吐一邊反駁，“人家今天高興啊……”

  “好好好，你高興，你高興……”

  葉歡顏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玩遊戲玩的打嗬欠的兩個小朋友，起身走到曾柔麵前拍了拍她的後背，詢問蘇年華道，“我陪你們先送小柔和孩子們回去休息。”

  蘇年華皺眉看著對麵還在喝酒的兩位‘大俠’，“他們呢？”

  “我過會兒再下來，就是麻煩你今晚幫我照顧一下鬧鬧。”

  蘇年華點點頭，“這個沒問題。”

  葉歡顏陪著蘇年華把喝的爛醉如泥的曾柔外加困了的兩個小朋友打包送回房間，那會兒陳茵已經醉了，葉歡顏沒能聽到陵寒對那最後一個問題的回答，而回來的時候陳茵不見蹤影，一片狼藉的包廂裏隻剩下一人。

  陵寒依然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把玩著高腳玻璃杯，未見半分醉態。

  闊別五年，酒量的確是見長。

  “小五呢？”

  葉歡顏問了一句，忽的想到陵寒或許不知道小五是誰，便又解釋了一句，“就是陳茵。”

  陵寒低著頭，兀自道，“她哥帶走了。”

  葉歡顏點了點頭，打量著他的模樣，遲疑道，“看你也沒喝醉，不需要我送你回房間吧？”

  陵寒卻抬起頭，眸光朦朧，“我們倆還沒有喝一杯。”

  葉歡顏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他掛在一旁的厚外套，“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

  喝醉了還能裝的這麽淡定，看來酒量沒見漲，是演技見長了。

  “你應該還有沒問完的話吧？我就在這兒，你繼續問。”

  葉歡顏作勢要扶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眉頭顫了一下，“你以為小五問你的那些話是我讓她問的？”

  “你可別跟我說不是你要問的。”

  陵寒打斷了她的話，擱下酒杯，緩緩站起身，麵向葉歡顏，然後拽過她的手腕。

  她跌坐在椅子上，慌張的扶住了桌角，滿臉錯愕，肩膀上傳來按壓的力道。

  不等她出聲，帶著濃烈酒味的吻落在她的唇舌之間。

  綿長吻後，他捧著她的臉，拉開一段距離，目光幽幽，“一個初次見麵的小姑娘，追著我問這麽多個人隱私問題，字字句句都問的我的感情，你猜猜看是她對我別有用心還是她背後的人對我另有圖謀？”

  這個吻攪亂了她的理智，讓她心口難開。

  陵寒徹底的誤會了她，而她卻不知道怎麽解釋她灼熱的眼神漸漸冷淡下來，怔怔的望著他，“你這輩子是不是從沒試過相信任何人？”

  聞言，陵寒捧住她臉的手微微一僵，“不是讓我自己問麽？好，還是剛剛那個問題，你最愛你太太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與日俱增，此時此刻。”

  “是嗎？”

  葉歡顏冷眼望著他，“這麽愛？聽起來很感人，但她活著的時候，你相信過她嗎？”

  他怔怔的望著葉歡顏，那雙眼中泛著痛苦的神色，收回捧住她雙頰的手，摸到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沒有。”

  “她走後呢？”

  “她走後？”

  陵寒仿佛想起了很久遠的事情，想到此生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發狂發瘋，此生第一次陷入無盡的崩潰，想到真相揭開的那日，酩酊大醉，卻忘不掉心中那個影子，

  “她走後我才發現除了她之外，我的身邊沒有真正可以相信的人。”

  葉歡顏皺著眉，心中氣消了，望著他的側臉，隻覺得心疼。

  世上有個人傷你虐你千百遍，但隻要他一個悲痛的眼神，你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甘願為他再一次上刀山下火海。

  扶他電梯的時候，葉歡顏確信他是真的醉了。

  腳步倉皇，眼神迷亂，看著她叫她‘顏顏’。

  她卻不能確定他到底叫的是顧歡顏，還是葉歡顏。

  好不容易把他弄回房間，擠了熱毛巾來給他擦臉，卻反被他翻身壓在身下。

  “顏顏，我的顏顏……”

  “葉歡顏？”

  “嗯。”

  葉歡顏有些氣悶。

  該生氣嗎？以新的身份和身體跟他上床，他的腦子裏卻依舊裝著以前的自己，自己吃自己的醋？想想自己都覺得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