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玩到下午五點多，天擦黑才回去。

  “啊——哈——”程玉安打著哈欠。

  “啊——啊——”周公子也打了一個。

  “啊——哈——”楊容禮貌性地跟了一個。

  開車的秦染秋說道：“有這麽累嗎？平時拍戲也沒見你們這樣。”

  “早上沒睡飽就被你拉起來趕路，這會兒吃飽喝足，覺就上來了。我先眯會兒，到了叫我。”程玉安說完緊了緊衣服，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而後座的兩個姑娘早就偎在了一起。

  第二天天氣很好，劇組順利開工。

  耽誤了幾天的進度要盡快趕上來。

  程玉安喜歡周公子是全劇組都知道的事。

  導演對演員的那種喜歡。

  隻要你提出要求，她都能給出來。

  周公子頂著一頭張揚的粉紅色頭發，靠在床邊，沉沉的不說話。

  情緒飽滿，感情真摯。

  程靈鳳站在程玉安旁邊，看著片場裏的周公子，羨慕道：“我當初有她這種實力，也不會不演戲了。”

  程玉安笑道：“別學她，別的好演員要是老天爺賞飯吃，那她就是老天爺端著碗追著她哄她吃飯，她還不樂意吃的那種。”

  “這麽誇張？”程靈鳳懂戲，也知道周公子厲害，但沒想到程玉安對她的評價這麽高。

  “不誇張。她嚴格來說並不算表演科班出身，但她就是天賦高，而且高得嚇人。她就是能跟角色產生共鳴，能抓住角色最核心的情感和任務。不過，她身上也有缺點。”

  “什麽缺點？”

  “身高和嗓音。好萊塢有一句話，基本上現在市麵上你能看到的優質電影的劇本都粘上過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的指紋。如果她再高10公分，她也會這樣。嗓子就更不用說了，我如果從1983開始，也不讓她抽煙。”

  “什麽？”程靈鳳問。

  “沒什麽。”

  程靈鳳已經把公司各大劇組安排穩妥，《寶蓮燈》已經開機；《仙劍》也正在有條不紊地拍攝；《少年順治》進入收尾階段；《我腦中的橡皮擦》港島關景鵬的港島團隊也和內地劇組磨合的很好，進度也趕上來了。

  她現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超級女聲》項目上。

  “京城電視台對這個項目很有興趣，但東方衛視跟我們的合作一向很好，他們副台長找到我說可以一起開發。”

  “怎麽不找湘江衛視？”程玉安莫名其妙問起湘江衛視。

  可能是因為這個項目原時空就是湘江的吧。

  “我不喜歡湘江衛視那群人。”程靈鳳說道。

  “怎麽了？”

  “他們找過我，但我不喜歡他們的態度。”程靈鳳直言，“傲慢，恨不得用鼻孔看人，他們眼裏除了央視沒別人，總覺得我們比他們低一等，跟我們合作是看得起我們。

  “明裏暗裏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公司成立不到兩年，做綜藝選秀沒經驗，跟他們合作是我們占了他便宜。

  “領頭的是個灣島人，瞧不起我們的團隊，對著我們的策劃案橫挑鼻子豎挑眼，這裏不對那裏不行。”

  程玉安一笑：“別搭理他們，他們沒幾年好日子過了。和京城衛視多接觸吧，我們大本營畢竟在京城，有必要跟他們打好關係。”

  “我也是這樣想，但他們出價沒東方衛視高。”

  “這沒什麽，我們做《超級女聲》也是在試水，還不知道行不行呢。招商開始了嗎？”

  “招商進行的不太行，大企業擔心風險，小企業我們看不上，也掏不出那麽多錢。”

  “沒事，先做兩期看看效果，效果好他們自己會上門。”

  和程靈鳳溝通完《超級女聲》，程玉安就又投入到《曖曖內含光》的拍攝中。

  …………

  “哢！聲音不對，10分鍾後重拍。”程玉安搖搖頭。

  程玉安翻看拍攝計劃表，現場製片來說：“程導，有人探班。”

  “誰來了？”

  “不認識。”現場製片搖搖頭，“但他們說是西影廠的。”

  應該叫西影集團，但人們還是習慣叫西影廠。

  “他們來幹什麽？”自己跟西影沒什麽交集，也沒熟人在，“請他們過來吧。”

  程玉安還是決定見一見。

  西影集團也是國內有數的大廠，不會平白無故來自己這裏。

  帶隊的是西影集團製片部門的副總，姓劉，烏泱泱來了七八號人，後麵還帶著一個小姑娘。

  “程導早啊，”劉總一口陝普，“冒昧來訪。”

  “劉總客氣了。”程玉安和對方握手，“不知道劉總這次來是？”

  “沒啥，就是來看看老鄉拉拉話。”劉總說的很客氣。

  “老鄉？”程玉安疑惑了。

  “哎，程導不是額三秦人嗎？咋不是老鄉？”劉總笑道。

  程玉安笑笑，程家確實出自三秦，但出來的早，也就家裏老一輩人對那裏還有眷戀，到程玉安這一輩就沒什麽鄉土情了，他甚至連三秦話都說不利索。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程玉安語言係統自動切換到三秦話。

  “你看額這三秦話，醋溜的很。”程玉安自嘲了一番。

  “麽關係，程導在外打拚，常年不回來，也正常。”劉總笑笑，“程導新戲拍的咋樣啊？”

  “還不錯，已經拍一半了。”程玉安回道。

  程玉安暫停拍攝，把西影廠的人引回酒店談。

  “程導有時間可以回家看看，三秦電影這幾年發展的很好，對青年創作者，特別是像程導這樣的優秀青年導演，幫扶力度很大。”

  程玉安道：“有時間一定回去看看。”

  程家在三秦的老宅，也不對，程家出三秦的時候窮的叮當響，也沒什麽房產地產留在本地。

  程家在三秦早就沒產業了，回去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也就程玉安的大爺爺，聽說十好幾年前在老家買了一套小房子，打算過兩年回家養老。

  劉總興許也看出程玉安對三秦老家沒什麽感情，遂把話題轉向了電影，介紹起西影集團這幾年的成績。

  “我們2002年出品的《美麗的大腳》，拿了金雞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四個大獎，是前所未有的好成績;去年和哥倫比亞合作的《天地英雄》也不差，拿了4100萬的票房，還被總局選送進了奧斯卡。三秦電影走出國門了呀。”

  劉總介紹起西影的成績很驕傲。

  也的確如此，西影曾經是國內電影重鎮，培養出了一大批優秀電影人，謝非、吳天名、陳開歌、張一謀、顧長偉、黃健新、還有程玉安的老師田狀狀，都是西影出身。

  三秦作家就更不用說了，華語文壇重中之重。

  華語文壇不能失去三秦，就像西方不能失去……

  介紹到最後，劉總邀請程玉安到三秦去拍戲，說與西影集團合作：“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要政策給政策。”

  程玉安笑著答應：“有好項目一定考慮老家人。”

  最後，劉總拉過跟著一起來的小姑娘向程玉安介紹：

  “程導，給你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