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格殺勿論！

  “小小她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跟著林誠的人都知道，李小小雖然和林誠沒有血緣關係，但兩人勝似兄妹。

  平日裏，大家都稱呼李小小為小娘子。

  前來報信的武師連忙道：“今日學堂放假，小娘子就去了一勺軒。可到了晚上也沒見人回來，去尋小娘子，一勺軒的工匠都說沒見小娘子來過。”

  一聽這話，不止林誠，連姚二郎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依著小小的性子，是不可能躲起來惹人擔心的。

  她若不見了，極有可能是真出事了！

  一旁的恵洪和尚低吟了一聲佛號，忙說：“救人要緊，林大人隻管先去。”

  林誠點點頭，當機立斷讓姚二郎去碼頭，找惠豐商行的掌櫃。

  其餘幾個武師，則各自去開封府衙門、殿前司衙門，甚至是禦拳館，動員所有人尋找小小。

  可整整一夜，一無所獲！

  翌日清晨。

  建了一半，尚未完工的一勺軒內。

  姚二郎領著幾個禦拳館的師弟匆匆趕至。

  看到林誠雙眼通紅，正緊鎖著眉頭，在案前奮筆疾書，打算去信給周邊的惠豐商行管事。

  姚二郎臉色擔憂，忍不住出聲道：“大郎，要不你先去睡一會兒吧……”

  林誠搖了搖頭，停下筆：“不把小小找回來，我不安心。姚二哥，李捕頭那邊怎麽說？”

  “開封府府尹把捕快都派出去打探消息了，目前還沒有信兒。”

  姚二郎輕歎一口氣，這一年來，不僅林誠把小小當做親妹妹。

  姚二郎他們幾個，同樣喜愛乖巧懂事的小小，當做妹妹來看待。

  小小失蹤後，他也同樣焦急。

  林誠沉吟片刻，抬頭道：“還記得昨天抓的那群地痞嗎，你帶兩個人去開封府牢裏，把他們提出來。讓他們帶著去尋城中做擄人勾當的人販子。府衙的捕快未必知道誰是人販，但這些常在街麵上廝混的地痞，必定知道這些肮髒事兒。”

  小小失蹤一夜，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拐子抓了去。

  聽到這話，姚二郎不禁目光一亮。

  “對啊，大郎此計可行！”

  貓有貓路，鼠有鼠道。

  要問誰最了解開封城的陰暗麵，必定是那些地痞混混。

  “事不宜遲，我這便去提人！”

  姚二郎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殺氣。

  非常時期，若那些地痞混混不識相，他不介意讓手裏沾點血！

  等姚二郎走後，林誠揉了揉酸脹的腦袋，深吸一口氣後，思索小小可能去的地方。

  往好處想，或許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一勺軒外響起陣陣馬蹄聲。

  緊接著，就看到穿著身勁裝的向瑩瑩匆匆闖了進來。

  “林誠，我剛聽說小小失蹤了？”

  “嗯。”

  林誠點點頭，把向瑩瑩迎進屋裏，簡單說了來龍去脈。

  向瑩瑩雖然和小小不對付，每次見麵就鬥嘴。但她並不是真的討厭小小，早上剛聽說這事兒就趕了過來。

  看到林誠疲憊的臉色，向瑩瑩有些心疼，連忙上前抱住林誠的臉蛋，安慰道：“別太擔心，我已經讓郡王府裏的人都幫忙去找了，肯定找到小小的。”

  話音剛落。

  院外街道上，忽而又響起一陣馬蹄聲。

  這次來的人是姚二郎和李捕頭。

  姚二郎臉帶喜色，還沒來得及下馬，就衝林誠喊道：“大郎，有線索了！”

  林誠和向瑩瑩急忙走出一勺軒，細細詢問了一番才知道。

  昨天他們在相國寺菜園抓的那群地痞，原本還想蒙混過去，領頭的老大被姚二郎捏斷一條腿後，這些人就全招了。

  帶著姚二郎，幾乎把全稱的拐子組織都找遍了。

  最終，在一個拐子口中查到了消息。

  據那人交代，汴京最有名氣的青樓手底下養了七八個打手，專門幫著從京城周邊拐帶年幼的小女孩。

  不過他們和普通的拐子不同，往往一兩年才動手一次。

  那個被抓的拐子恰好和花滿樓的打手有交情，經常廝混在一起賭錢。

  昨晚上，花滿樓的打手和往日不同，出手極為闊綽。

  賭輸了好幾貫錢也沒在意。

  後來耐不住旁人追問，一時失言說出他們擄了個上等貨色，正關在城外莊子裏呢。青樓的老板看了後，打賞了不少錢給他們。

  聽到這，林誠青筋暴跳，已經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意。

  他一字一頓地問：“那家青樓叫什麽？”

  “花滿樓。”

  “姚二牛！”

  姚二郎臉色肅穆：“卑職在！”

  林誠扔出一塊令牌。

  “調三百禁軍把花滿樓的人全抓了，若敢反抗，格殺勿論。還有不許放走一人，否則拿你是問！”

  “卑職領命！”

  姚二郎幹淨利落領命而去。

  此刻，不止是林誠，他同樣怒不可遏，恨不得當場就一把火把那家青樓燒個精光！

  另一邊。

  林誠不敢耽擱，翻身上馬，領著其餘禁軍和向瑩瑩，直奔郊外莊子。

  東城郊外。

  一所田莊內。

  莊子大門緊閉，院內幾個穿著短打的精壯漢子，正圍著一鍋熱騰騰的火鍋吃肉喝酒。

  “老大，幹完這一票，接下來怎麽辦？”

  “花媽媽那個賊婆娘，給的賞錢是越來越少了。這次讓咱們去外麵避風頭，竟隻給了三十貫，我看他是打發叫花子呢！”

  幾人間，首領腰間別著把匕首，聞言冷笑一聲，刻意壓低聲音道：“哼，咱們給這老貨賣命這麽多年，她一句話就把咱打發了，自然不能這麽算了！反正人還在咱們手裏，等那老貨來接人，咱們就找那老貨要錢，她若不肯給，咱們索性就綁了她。老貨開花滿樓這麽多年，家財定然不菲。分到錢後立刻撕票，兄弟幾個逃去江南，買幾畝良田，娶個漂亮媳婦，安安穩穩做個江南富家翁！！！”

  “哈哈，老大此計妙呀！”

  “不過要說漂亮媳婦，咱們昨天擄回來的小娘子可真叫漂亮，看得我心癢癢的！”

  “老大，要不你先去嚐了頭湯，兄弟幾個也好跟著過過癮。”

  打手首領目光微微眯起，泛出一絲淫邪的意味。

  隻是，這些年他幫著花滿樓的老板，擄過不少良家小女孩，逼良為娼沒少幹過。但每次，花滿樓的老板都不允許他碰那些女孩一根手指頭，否則花滿樓就沒法靠那些個女孩賺錢了。

  但像這次，擄來的小娘子漂亮的不像話，簡直是他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要這麽就白白交給花滿樓，實在心有不甘。

  思考了半晌，打手首領把心一橫，怒道：“媽的，反正那老貨也不把兄弟們放在眼裏，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咱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做他一票。”

  說完，打手首領仰頭把碗中酒喝光，在手下起哄聲中，搖搖晃晃朝關押小娘子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