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你個香蕉船！”

  杏妹不高興地掙了掙：“放手！”

  鬆田陣平的身後，降穀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視線滑過他抓著杏妹的手，麵無表情地出聲提醒：“再不回去，就要過門禁時間了。”

  鬆田陣平嘖了一聲，興致缺缺地鬆開了手。

  杏妹也沒管這兩人，快走幾步走到了小早川夏美的身邊。

  卻發現小早川夏美眼神犀利地看著鬆田陣平，杏妹奇怪地問：“你在看什麽？”

  “怎麽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呢……沒什麽，一定是我想多了。”小早川夏美收回視線，在瞟到杏妹頭發時忽地一頓：“咦？你頭上的珍珠發卡呢？”

  杏妹眼睛一瞪，摸了摸頭，還真的不見了：“可能是掉在居酒屋了，我回去問問。時間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

  說完，杏妹就要往回跑。

  跟上來的降穀零聽到她的話，將人拉住，皺了皺眉：“這麽晚了，你等會兒要一個人回去？”

  杏妹一愣：“啊、我、我沒關係的……”

  “走吧。”降穀零鬆開了她的胳膊，直接轉過身向居酒屋走去。

  杏妹眨了眨眼，這才小跑著追了上去。

  鬆田陣平看著兩人的背影，倏地開口：“我也去……”

  “你敢！”小早川夏美差點叫破音。

  鬆田陣平：？？？

  小早川夏美翻了個白眼：“你這個電燈泡去添什麽亂？走走走，大家都回去了。”

  又回頭看了一眼，鬆田陣平煩躁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這才跟上人群。

  ……

  這個時間，街邊大部分的店已經打烊，隻有零星幾點燈光微弱地閃著。

  今天的降穀零沒有穿警校製服，修身的黑色外套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身材，襯衫領口下是若隱若現的鎖骨，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禁欲的氣息。

  降穀零見杏妹時不時偏頭偷瞄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看我幹什麽？”

  不遠處居酒屋門前的紅燈籠，在他淡金色的發絲上落下一層暖光。

  杏妹猶豫了片刻，開口道：“你這麽黑，大晚上的會看起來隻有個發光的頭發在飄嗎？”

  降穀零：……

  剛好走到在居酒屋門前，降穀零停下腳步，有些無奈：“……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哦哦好的，我馬上就來！”說完，杏妹轉身跑進了店內。

  ……

  “什麽？沒有嗎？”杏妹在問過店員之後，竟然沒有人看到什麽珍珠發卡。

  店員小哥哥見杏妹苦著臉，提議道：“說不定是掉在了哪裏，還沒被發現。正好現在已經關店了，本來就要大掃除，我們都幫你找找。”

  “真是太感謝了！給你們添麻煩了。”杏妹道了聲謝，也在店裏找了起來。

  去洗手間和吸煙室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發卡，杏妹正愁著呢，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又是你呀，小姑娘。好巧。”

  ……

  降穀零第三次看了眼手表，杏妹已經進去快三十分鍾了。

  心裏隱隱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降穀零快步走進店內，見幾個店員圍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其中一個店員手裏正拿著杏妹的珍珠發卡。

  降穀零皺眉：“剛剛進來找發卡的女孩呢？我是她的同學。”

  店員小哥哥也是滿臉奇怪的神情：“剛剛大家一起幫忙去找發卡，這不發卡找到了，她人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心裏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起來，降穀零接過發卡，表情有些凝重：“不好意思，可以讓我看一下監控嗎？她身體不太好，萬一是暈倒在哪裏就不好了。”

  幾個店員去和店長商量了一下，帶著降穀零去了監控室。

  監控中，杏妹在吸煙室門前轉了一會兒，然後就走進了拐角處，那裏剛好是監控死角，杏妹的身影消失在了影像裏。

  大概五分鍾後，來送啤酒的小哥推著一箱箱空瓶走過。又過了一會兒，洗衣店的大叔推著裝滿髒毛巾的推車走過。最後，是海鮮店的女店員推著幾箱冷凍海鮮經過。

  看著在杏妹消失後出現的三人，降穀零眼中劃過一絲銳利：“這三個人每天都是這個時間來這裏嗎？”

  店員小哥搖了搖頭：“平時還要更晚，有客人在的時候不方便，所以都得等到關店之後。今天因為出了事，提前關店，才讓他們提早來了。”

  “你和他們熟悉嗎？你知道他們最近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嗎？”降穀零又問道。

  店員小哥愣了一下，隨即抓了抓頭：“我也就是平時偶爾和他們聊兩句，知道的也不多。我想想哦……啤酒店的小哥最近好像和女朋友分手了，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洗衣店的大叔倒是沒什麽特別的，他都快五十了，又是獨自一個人生活，天天還要工作到這麽晚，挺不容易的。

  海鮮店的店員是一周前剛來的，之前的店員好像辭職不幹了……”

  “好的，謝謝。”降穀零猛地站起身，臉色沉了下來。

  ……

  杏妹醒來時，還覺得腦子有點昏昏沉沉的。視野裏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眼睛睜睜閉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上方陌生的天花板。

  有些老舊的木質房屋，甚至能看到橫梁一角懸掛著的蜘蛛網。

  剛剛聽到有人叫自己，然後就突然眼前一黑……對了，是洗衣店大叔！

  “醒了？”

  杏妹想坐起身，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住了。

  看著出現在自己上方的洗衣店大叔，杏妹是完全摸不著頭腦：“大叔，我們無冤無仇，你抓我幹什麽？”

  “小點聲！”洗衣店大叔瞪了杏妹一眼，隨即語氣溫柔地撫了撫懷裏小女孩的頭：“我女兒才剛剛睡著，別把她吵醒了。”

  杏妹瞳孔放大了一瞬，這、這不是尋人啟事上那個小女孩？！這大叔難不成還是個人販子……

  咽了下口水，杏妹放輕了聲音說道：“你說這是你女兒？”

  大叔的眼神裏充滿了憐愛：“之前她被壞人抓走了。但是我把壞人全都殺掉了，還是沒有找到她……我找了她好多年，前兩天才剛剛找到，我不會再讓人將我們分開了。”

  話裏的信息量聽得杏妹頭皮發麻。

  這個大叔的狀態怎麽看都不對勁，明顯精神不正常。從這話來看，估計是她的女兒因為什麽原因不見了，現在他抓著別人家的孩子當成了自己女兒。

  但是殺掉壞人這句話總讓杏妹覺得有點背後發寒。

  杏妹試探著問道：“可我也不是抓走你女兒的壞人呀？你為什麽抓我？”

  大叔的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杏妹，開口道：“你這個女人有什麽古怪？那天我要帶女兒回家，你突然出現在那個小巷裏，我明明打了你一棍子，流了那麽多血……後來在警校看到你，你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杏妹愣住了，小巷、棍子、古怪的氣味……原來洗衣店大叔就是那天打自己悶棍的犯人！！！

  當時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混著血腥味變得有些奇怪，所以她後來才沒想起來。原來當時自己碰到的，是他綁架小女孩的現場啊，我的天。

  “那天在商場也是，我捅得那麽重，你竟然還是活蹦亂跳的。你這個女人怎麽回事！怎麽都打不死！”大叔憤怒地叫囂著，看起來愈發不正常了。

  杏妹神色也有些複雜，誰能想到這個任務居然還是個係列片。

  “不過這次，我就不信你還能活。”大叔似乎是又恢複了冷靜，陰惻惻地看了一眼杏妹，轉身去拿了什麽向她走來。

  感覺到大叔把什麽東西綁在了自己身上，胸前傳來“滴、滴、滴”的電子音。

  杏妹低頭去看，竟然是一個顯示著數字的倒計時……定.時.炸.彈？！！！

  等等！

  炸彈這種東西隨隨便便就出現真的科學嗎？！杏妹徹底玄幻了。

  “大叔你這炸彈看起來質量不錯，哪裏買的？”杏妹弱弱地問道。

  “我大學是工學部出身，炸彈是我自己做的，這可不是黑市那些騙小孩的玩意兒能比的。我倒要看看，被炸成碎片你還要怎麽活！”大叔顯得有些不屑。

  好家夥，現在連人販子學曆都這麽高了嗎？

  大叔綁完炸彈，竟也不走，隻是坐在一邊溫柔地抱起了小女孩。

  小女孩仍是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什麽藥。

  胸前炸彈的倒計時聲讓杏妹呼吸有些急促，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看著大叔奇怪的行為直覺不對：“你不走嗎？”

  大叔沒有理會杏妹，隻是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撫著小女孩的頭，自言自語道：“我太累了，再也承受不起你離開我的痛苦了……乖女兒，這次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杏妹：？？？

  大叔竟然想要帶著小女孩，一起死在這裏。

  杏妹瞪大了眼睛，就很懵，覺得有些看不懂這個病嬌發展。

  側過頭，看著小女孩恬靜的睡顏，杏妹握緊了手心，莫名地有些生氣，還有點眼眶發酸。

  這……不會都是自己的錯吧？

  如果在他第一次襲擊自己的時候，就努力一點去找證據，是不是就不會有後麵這麽多事？

  那天在商場樓梯間，就算沒有自己，降穀零那麽厲害，也許根本不會有事，也許已經抓住了犯人，也許……是自己在礙事？

  自己從來就沒有過，作為一個警察的覺悟。

  所以我根本就不想當什麽警察啊混蛋！眼淚在杏妹的眼眶裏打起了轉，也不知道在傷心什麽。

  【再說一次，任務失敗會有懲罰。你最好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聽話地等著畢業就行。炸彈你可以用傳送道具。】

  傳送出去炸別人？你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呢。

  杏妹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半晌，在心裏對係統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罵了一句：

  “混蛋！！！”

  大叔：？？？這是在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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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衣店大叔可能覺得自己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