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寧小姐如夢是你保管的嗎？”

  “是不是你不小心弄混了如夢？”

  ……

  礙於陸仰止，眾人還沒有說出太難聽的話，可是言語之中的針對之意已經很明顯。

  楚方寧目光掠過在座的所有人，即使是陸仰止都皺著眉頭，強忍著沒有嘔吐出來，唯獨司睿，目光淺淺，鶴立雞群，與眾不同。

  “是。”在眾人的逼問下，楚方寧重重點點頭，引起一陣喧嘩。

  陸霜霜忐忑的心瞬間安定下來，看著楚方寧，嘴角劃過得逞的笑，她承認了，她竟然敢承認？

  隻要楚方寧承認，她給司睿偷倒如夢研究，並在如夢裏摻和原液的事情就徹底埋在地裏，不會再被人知道了。

  “寧小姐，你怎麽能這樣粗心？這可是如夢啊。”有人惋惜。

  “太浪費了，這種外行就不該讓他碰到如夢。”

  “說不定是故意的呢？知道比不過司先生，故意發泄到蘇大師的調香上。”

  眾人一想不吝嗇於用最黑暗的心理來揣測別人。

  在他們嘴裏，楚方寧就是個一無是處，連瓶調香也保管不好的蠢貨。

  “如夢雖然是我保管的，可在裏麵摻和了原液的不是我啊。”楚方寧輕輕開口，目光掠過倏然緊張的陸霜霜和眼神閃躲的司睿，忽而一笑。

  “不是你？那是誰？分明就是你保管不力。”

  “當然是我們這些人中，唯一沒有事情的人了啊~除了他，誰又知道如夢變成了毒藥？會引起嘔吐？”

  這樣一說，眾人目光一下子落在司睿身上，目光揣測。

  司睿被眾人盯著，猶如附軀之毒，唇角僵硬，索性他這人慣會偽裝，即使被這麽多雙眼睛審視著，也沒有露怯。

  “寧小姐這栽贓的水平可真是聞所未見。”他爽朗一笑，眉目如風，說不出的清明，很能蠱惑眾人好感。

  “如夢是在你手上，我怎麽加原液？眾所周知，我們要比賽，我不信寧小姐會大意到讓我破壞如夢。”

  “至於解藥，調香師有幾瓶恰好對症的香料有什麽奇怪？譬如蘇大師調製的“清心”，王大師調製的“解憂”都有這個效果。”

  他說著目光掠過在座的調香大師，一一低頭致敬，姿態儒雅，“我不過是恰巧帶在身上罷了。”

  “總不能我救了大家，就說我是下藥人吧？”他言辭有理，被點到名字的大師，都點了點頭，承認了司睿的話。

  他們確實能解，隻不過沒那麽巧把香料帶在身上。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楚方寧見司睿嚼舌如簧，搖了搖頭，“你不能接觸到如夢，可陸霜霜能啊。”

  “誰不知道陸霜霜喜歡你，為了你，她什麽不能做？”楚方寧輕笑著，如狡黠的狐狸，目光灼灼盯著陸霜霜，慢慢挖下坑。

  “陸霜霜，是你下的對嗎？”

  “不是。”陸霜霜一口回絕。

  不可能

  ，楚方寧都是瞎猜的，那時候她都被陸仰止趕出陸公館了，怎麽知道如夢她下了藥？

  她都是詐她，她絕對不能承認。

  她固執的抗拒著，腦中一片亂麻，渾身如至冰窖。

  “真的？”楚方寧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打開遙控器，會場的巨型屏幕打開，出現一段錄影帶。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再看看？”

  楚方寧看著恍然抬頭，滿臉詫異的陸霜霜，緩緩說道：“如夢既然交到我手裏，我自然會保護的好好地，二十四小時監控自然不必說。”

  “你黑了陸家監控，卻不知道，我還在房間裝了針孔攝像。”

  楚方寧看著臉色大變

  ，不敢置信的陸霜霜，瞥了一眼置身事外的了司睿。

  “你這個人實在不算聰明，空有一腔孤勇，司先生但凡有一分愛你，怎麽舍得讓你去偷如夢？”

  “畢竟和他比賽的隻是我，一個從未接觸過調香的女人，他就這點自信也沒有？”

  ……

  司睿臉上的笑容幾乎僵持不住，在楚方寧指控他的瞬間，便跳出來反駁道：“寧小姐這出賊喊捉賊可真是高超，霜霜本就是你陸家人，我和霜霜戀愛，陸家本來就沒人同意。”

  “這一出不僅可以把罪名安在我身上，更可以徹底讓我和霜霜斷絕關係。”司睿看了一眼陸仰止，滿臉悲憤，“陸少真是運籌帷幄。”

  “不僅保了未婚妻，又保了妹妹，我甘拜下風。”被楚方寧點破，司睿半點不慌，直接說一切都是陸仰止的算計。

  畢竟他要在調香界聲名狼藉了，他和楚方寧的比賽自然就不作數了，沒了未來，輸贏還有什麽必要。

  司睿和楚方寧各執一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倒成了一出羅生門。

  隻有風浪中心的陸霜霜，不敢置信的看著司睿，他這是什麽意思？

  把她當做棄子，徹底拋棄的幹幹淨淨了？

  她目光悲切，仿佛又千言萬語，直看的人心生愧疚。

  可偏偏司睿一臉坦蕩，視線正大光明了和他撞在一起，沒有一點心虛，好像真的不明白陸霜霜為什麽嫁禍他一般。

  陸霜霜心下一梗，唇角苦笑，嘴角蠕動，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隻是心裏的苦澀，悲切，荒謬感，無處話淒涼。

  “啪，啪”。楚方寧為司睿的狡辯鼓掌，“司先生調香不怎麽樣，倒打一耙的本事我甘拜下風。”

  “陸霜霜為了你，給錢給物，連奶奶的戒指都賣了給你買香料，這些年她花在你身上的錢還少？”楚方寧直接拿出一份賬單，展示在屏幕上。

  那些私下給的錢她不知道，可是從陸霜霜手裏出去被專賣的物品，刷陸霜霜卡買的物品，都是一筆巨大的財產。

  “挖槽，沒看出來司睿竟然是個小白臉啊，從陸霜霜手裏拿了那麽多錢？”

  “這麽多錢幹什麽不行，包養一個負心漢。”

  “還當司家破船還有三斤鐵呢，司睿吃喝用度一點沒差，沒想到都是從女人手裏舔的。”

  “能把老祖宗的東西都賣了，偷個如夢還真不算什麽……”

  ……

  眾人大聲議論，一句句直入尖刀紮入司睿心底。

  他最看重的就是司家的名聲，自己的臉麵，現在被楚方寧當著眾人麵扯下來，仍在地上踩，怒火，憤怒幾乎讓他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