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由要她給？陸仰止冷嗤一聲，懷疑的看著楚明珠，他懷疑她是陷入了自我感動裏。

  “可以幫我塗口紅嗎？”楚明珠將手中的聖羅蘭遞給陸仰止，“用最美的樣子，去赴你想要的約。即使離你越走越遠……”

  她眼神癡情，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陸仰止沒有接口紅。

  “連我最後的請求都不願意答應嗎？”楚明珠難堪的抿了抿唇，似乎做了什麽決定，“最後一次，隻要你幫我塗口紅，我就再也不煩楚方寧。”

  “你討厭我出現在她麵前是吧？以後如你所願。”她捏著口紅，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

  “好。”

  果然，楚明珠頓時眼神淒慘破碎，為了楚方寧，他答應了他不想做的事。

  明明計謀達成了，為什麽她還是感覺到心痛呢。

  陸仰止接過口紅，楚明珠仰頭閉眼，他低頭，呼吸近在咫尺，和她的呼吸交融，這是他們最近的距離，好似再進一點就能相交纏綿。

  卻永遠觸不可及。

  陸仰止扭開口紅塗在楚明珠唇瓣上，本來顫巍巍閉著眼睛的楚明珠，突然睜開眼睛。

  雙眸對視，暗潮蜂擁，楚明珠似乎要把陸仰止刻入心底。

  陸仰止手抖了一下，頓時口紅塗到輪廓外。

  ……

  “好了。”也沒等她擦，陸仰止潦草畫完給了楚明珠，楚明珠用手機屏幕照了一下，這豬剛鬣香腸嘴，還真是……醜啊。

  “我要這樣去見陸明翰，肯定能把人嚇跑。”楚明珠拿出濕紙擦了畫到外麵的口紅，又抿了抿，讓顏色淡了一些。

  “要不是知道你的心思，差點以為，你是不想我們看對眼了。”

  “我沒這個意思。”陸仰止否決的飛快。

  “我知道。”楚明珠心如刀割，“所以下次給楚方寧畫的時候別這樣了，你技術，太糟。”

  陸仰止沒有應聲，不是他技術糟糕，隻是她不是對的人。

  他也沒有輕描淡寫的興致。

  “就這樣吧。”楚明珠朝陸仰止點點頭，心痛告別。

  腳步淩亂的從陸仰止身邊擦身而過，高跟鞋卻一拐，身體偏到一邊，紅唇從襯衫後背劃過，陸仰止條件反射性的轉過身，伸手扶她。

  “不用。”她強撐著倔強，聲音帶著哭腔，似是忍受不住眼淚一般，頭也不回的朝陸仰止擺擺手，一瘸一拐的離開。

  ……

  饕餮居。

  說是給陸明翰接風洗塵的局，實則隻有楚明珠一個人。

  “明珠。”楚明珠發呆著，便看到一身休閑運動風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他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皮膚是外國人崇尚的古銅色，妥妥一個運動係帥哥。

  和陸仰止西裝革履，渾身所帶的精英氣質截然不同。

  “明翰哥。”楚明珠起身相迎，“一路上辛苦了。”

  “還好，一想著回來見你，就不那麽累了。”陸明翰伸了個懶腰，“點菜了嗎？”

  “沒，等著你來點呢。”

  “怎麽不點呢，別為了等我挨餓。”陸明翰坐到椅子上，順勢拿過菜單，“我記得這兒彩蔬拚盤你很喜歡吧，先來這個。”

  陸明翰說著在菜單上打鉤，楚明珠心裏一暖，難為這麽多年，他還記得她的喜好。

  可惜，陸明翰實在不是她的菜。

  雖然哪裏都不差，但是和陸仰止這種商場指點江山的人來說，他就顯得太嫩了一些，跟在陸仰止身邊，就像個跟班。

  男人的財富和權勢是女人最好的春藥，顯然陸明翰達不到她的標準，連林驚羽都差很遠。

  沒有背景的溫柔，不值一提。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在楚家……還習慣嗎？”

  沒想到陸明翰這麽單刀直入，楚明珠錯愕了一下，“爸媽對我很好。”

  “那就好，我還擔心……”陸明翰喝了口水，掩蓋眼中的擔憂，“如果不習慣，我可以……”娶你。

  生怕他說出更露骨的話，楚明珠見服務員上菜，連忙打斷陸明翰的話，“明翰哥，菜上來了。”

  陸明翰喉間的話滾了回去，本想表露心意，隻能壓了下去。

  “你吃菜。”

  “嗯。”

  一頓飯，楚明珠吃的食不知味，陸明翰的情意表露在眼中，幾乎快要溢出來，她驚慌的同時，又有一些隱隱的得意。

  她還是有人追捧的，在陸仰止那兒受到的冷落，這時候都得到了滿足。

  “明翰，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她欲言又止，陸明翰體貼的握住她的手，情深義重，“我明白。你不用為難。”

  楚明珠感動的點點頭，多麽好的男人啊，要是他是陸仰止該多好。

  “嗯。”

  吃完飯兩人分別離開，全然沒有看到陸明翰抽過紙巾，擦了擦手指，眼神全然沒有剛才的溫柔。

  “三哥，我試探過了，楚明珠也很忐忑呢，她也怕楚家不要她。”

  “嗯。”陸仰止點點頭，“去查查她的身世，這麽大個活人，總不能一點親戚都沒有吧？”

  “都說富在深山有遠親，楚家的事鬧得那麽大，就沒有一個眼紅的？”

  “我明白。”陸明翰點點頭，掛了電話。

  雖然隻是旁係，但是能做陸仰止的人，可不是沾親帶故，攀關係就夠了。

  他雖然對楚明珠有意思，但是遠遠不到能為他放棄前途的地步。

  三哥想讓他接近楚明珠，那就接近唄。

  ……

  陸仰止掛掉電話，臉色陰沉的看著手上的照片，是直接投放到陸公館的郵箱裏的，沒有任何信息，隻有模糊的側臉能看出秦珍珍的輪廓……顯示楚方寧四五歲的時候，秦珍珍曾經去過孤兒院。

  意外，還是偶然？

  為什麽秦珍珍會去福利院，難不成她就知道楚方寧在這兒？那樣楚方寧的走失，就不是意外了。

  難不成寧寧不是楚國豪的女兒？是秦珍珍和外麵男人生的私生女，害怕楚國豪發現，所以故意遺棄？

  看樣子他要找機會再給楚方寧和楚國豪做親子鑒定了。

  尋親那次他隻拿到秦珍珍的頭發，和楚方寧做了親子鑒定，楚國豪的親自報告，是他造假。

  難不成寧寧真不是楚國豪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