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金橋對於空手戰的能力並不是特別關心，畢竟他又不打算讓艾麗卡去地下拳擊場打黑拳，他們的戰鬥方式一般情況下應該是沒有機會進入到這個環節的。

  潘達沃的辦公室位於辦公樓的第十一層，這一層的一半麵積都是單獨歸他和他的團隊所有的，而他們手上現在似乎沒有什麽活計，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似乎正在討論著什麽事情。

  “嘿，頭兒！”有人看見了歸來的潘達沃，馬上就起身迎了上來：“我們找到了點不同尋常的東西，你要不要來看看？”

  “先等等，沒看到我這裏有客人嗎！”潘達沃斥道，而那人則馬上笑著道歉，並給兩人讓開了道路，並目送著二人進入了他的辦公室。

  當他回到自己的位置時，其他人紛紛問道：“怎麽了？頭兒不感興趣？”

  “不，他隻是有客戶而已，咱們再看一遍，千萬不要搞錯了，不然就鬧笑話了！”

  “怎麽可能呢，隻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嘛……”

  鵲金橋從透明的玻璃窗向外看去，外麵的那些程序員仍然有說有笑的，絲毫不會因為自己的領導就在隔壁而產生任何不自在的感覺。

  “你和屬下們的關係還蠻不錯的嘛。”他評論道。

  潘達沃看了看窗外，答道：“是啊，能在我手下辦事的都是灑脫的家夥。我這裏平常雖然比其他部門要閑適一點，但是如果忙起來可真是要命的，最犯人的是我們部門的工資水平與績效強相關，如果沒有活幹就隻有幾千信用點的基本薪水，隻有少數人才能適應並喜歡上這裏的環境。”

  “是這樣啊。”鵲金橋無心關心這些雜事，他隻想要找個機會溜走，到他們辦公樓中的空置部分逛一逛，“咱們還是先說程序的事吧。”

  “沒問題！”潘達沃從自己的電腦上調出了幾份檔案，“我這裏有幾份演示文件，都是曾經被采納過的方案，請您先過目一下。”

  “這就不必了，往事都是過眼雲煙，我想看看你們現在的實力。”鵲金橋拿出了一副甲方的樣子，“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們現在就動手，做一個既簡單又能展現出你們的實力的作品，讓我看看你們的技術究竟如何？”

  “這……”潘達沃臉上寫著的都是為難，就算是最簡單的程序也是需要經過相當巨大的工作量才能打磨出來的，這個傭兵能說出來這樣的話，那就隻能說明他並不懂行。

  這也難怪，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他不理解自己的工作也是正常的。不過作為部門領導，他有責任向鵲金橋解釋這其中的原委，並讓這個不專業的甲方理解自己的要求究竟是有多麽的離譜。

  “我打算訂製三套係統，近戰搏擊類的暫時不考慮，終點要放在機甲駕駛、飛船駕駛和電子對抗這三個方麵。”

  這一下自己就把潘達沃心裏醞釀著的話語給噎回去了，一次三套係統，就算自己麵前的這個傭兵選擇了最便宜的方案，讓他們用以往的成品拚湊出來一套程序也能產生五六百萬的交易額。而如果他想要完全訂製的話那肯定就要達到千萬級以上，僅此這一單就能將自己部門的年度目標推進一大截！

  “您是想要我們先提供一份全新的測試文件麽，這個……可以理解。”潘達沃昧著良心說出了這四個字，雖然他不免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的手下，但就算是在世活佛也是要吃五穀雜糧的，他的手下雖然灑脫，但也脫離不了人間煙火，那些本來不能提供的服務，現在也不是不能特事特辦，對於鵲金橋來說也並非絕對不可能。

  “那就這麽定了。”鵲金橋往沙發上一靠，做足了一份土豪的態度：“那要不這樣吧，為了不讓你和你的部下有白忙的風險，我可以先支付十萬信用點的訂金，你看如何？”

  “十萬！”潘達沃感歎道，不愧是白狼的雇員，大公司手下的家夥們就是財大氣粗。

  按照規矩，就算他們提供的東西不能讓鵲金橋滿意，這十萬元的訂金也是不能退還的，所以他必須要問一句：“這筆錢是從……”

  “從我個人的賬戶裏扣，與白狼沒有關係。”鵲金橋馬上回答道，就算是他還在白狼任職的期間，格魯希也不會認可如此胡來的開銷，雖然這說到底還是為了提高員工的硬實力，但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能夠忍受的範圍。如果鵲金橋或是其他任何人拿著這樣一張發票去找他，八成會被他用那條草綠色的粗壯尾巴直接從他的辦公室抽到走廊裏去。

  “那請您稍作等待，我們馬上就去為您擬訂一份合同。”

  “沒問題。”鵲金橋看了一眼房間內的鍾表，他從進來開始已經過去大約半個小時了，“那你先準備著，我想出去逛逛，可以嗎？”

  “當然可以！”潘達沃也沒多想，他先入為主的以為這個“出去”是指到外麵的街上轉悠，卻沒想到他是打算在自家公司裏麵來一次探險。

  鵲金橋來到電梯旁邊，思考著該如何進行搜索，而在他剛剛路過的辦公室裏，一眾文員則已經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潘達沃在社內係統向其他部門遞交了必要的信息後，便徑直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外麵，他的時間不多，所以最好馬上開始分配任務。

  “這次說不定可是千萬級別的大訂單，客戶要先看看咱們的手藝怎麽樣，你們可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千萬級別？”他手下的員工們為這個數字稍微驚訝了一下，不過這幫家夥不愧是公司裏有名的閑散代表，隻用了兩三秒鍾就將訂單的事情拋在了腦後：“這個先不急……”

  “怎麽不急？！”潘達沃一瞪眼，“你們是真沒有其他的需求，每天吃飽了就能混過去了？那你們辭職出去每天光領救濟金不就好了！”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另一位職員趕忙出來打著圓場，“我們剛剛從公司的監控裏發現了非常不得了的東西，不過因為還沒有確定，所以才沒有知會給安保科，想先請您看看再做決定。”

  潘達沃在手下們的簇擁下來到了最近的一張辦公桌上：“你請看這個。”

  這些畫麵是從安保部門那裏分享過來的監控畫麵，除了那些常用的和存放貴重物品的房間之外，大部分的探頭平時都處於休眠狀態，隻有檢測到範圍內有物體運動才會開機，並將畫麵記錄到儲存器中。

  畫麵四周的文字表明這時屬於第二十六層，編號為十七的監控器所拍攝到的畫麵，不過這一層並不在啟用狀態，即便監視器已經激活了夜視功能，整個畫麵仍顯得昏暗無比。

  “看起來什麽都沒有啊？”

  “這您可就說錯了。”他拖動著進度條，“就在這裏，看到了嗎？”他的手指指向了屏幕的右下角，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了一塊網格狀的織物，“我們猜那是一頂帽子，這說明有人在那一層晃悠！”

  “你們居然把時間浪費在看公司裏的錄像帶上，真是閑的！那也許就是其他部門的倒黴蛋找個地方摸魚罷了。”

  “頭兒！您再看看時間，這是四天前的錄像，更早的我們還沒看過，不過據我們的觀察，這個家夥最短每隔幾十分鍾就要出現一次，摸魚若是能到他這種境界，那我估計也就離被辭退不遠了！”

  潘達沃搖了搖頭：“你們覺得他是外來的入侵者？”

  “是的，我們甚至還覺得他是個武裝入侵者。”另一個手下向他展示了警署才發布不久的通緝令，“這些通緝犯幹擾了警車的正常巡邏，入侵那個係統所需的算力可不是尋常人家的電腦能夠提供的，而咱們的服務器恰好擁有能夠輕鬆勝任此項工作的能力，您難道覺得這隻是一個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