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被澎湃氣浪吹拂卷動著雪白色的胡須飄動，東方九霄瞳孔一縮，滿臉驚駭、震驚、難以置信的望著不斷逼近的白色劍光。

  他驚呆了。

  他不敢相信！

  醞釀已久的這一道劍光，他動用了極致境界的東方九劍！

  最終的結果居然是......

  他，敗了！

  這個結果，讓東方九霄永遠都無法接受。

  他是誰？

  他可是當代東方世家的老祖啊！

  東方九劍造詣境界，修煉到出神入化的東方世家正統傳人！

  可他足足修煉了數千年時間的東方九劍，竟然敗給了區區一個外人？！

  這一切......

  “一定是在做夢吧？！”

  “這，這怎麽可能？！”

  東方九霄雙目驚恐而駭然，目光變得無比呆滯、愕然。

  他渾身僵硬，呆若木雞的注視著......

  此刻從高空之上降落，正不斷逼近而來的那一縷最後的白色劍光。

  近了！

  越來越近了！

  那一道殘留力量的一縷白色劍光，從天際邊穿透了空間，以極為恐怖的速度逼近於下方殘破的山脈之巔。

  佇立於山脈之巔的東方九霄，雙目充滿了駭然、呆滯、無法置信等情緒波瀾。

  他始終無法接受。

  他的東方九劍，竟然敗給了一個外人的東方九劍！

  這個結果，讓東方九霄做夢都無法想象。

  他想過他會輸......

  可他從未想過。

  在他東方世家最引以為傲的東方九劍的掌控造詣上，他堂堂東方世家的老祖，竟然輸給了一個外人！

  這是什麽概念？

  一個外人掌握的東方九劍，造詣居然比起他堂堂東方世家正統傳人的東方九劍，造詣還要更高得多？

  這可能嗎？

  假的吧！

  這一切，怕不是在做夢吧？

  東方九霄自始至終，都無法相信這一切。

  “不會的......”

  “老夫，豈能輸？”

  “東方九劍與東方九劍的碰撞之中，老夫豈能輸給區區一個外人？”

  “這一定是假的！”

  東方九霄的心態徹底崩潰了。

  眼下所發生的這一切，全麵掀翻了他的世界觀。

  眨眼之間。

  白色的劍光落下了。

  就落在東方九霄身旁的殘破山脈之巔。

  刹那。

  轟！

  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

  震耳欲聾！

  如雷貫耳！

  一聲轟鳴之後，殘留些許力量的白色劍光，當場便貫穿了這整座山脈，從山頭一路貫穿到山腳下。

  哢嚓！

  哢嚓！

  山體被強行分割開，出現了一道宛若深淵般猙獰而恐怖的裂痕。

  恐怖！

  令人毛骨悚然！

  整個山體的頂部，就這麽硬生生被一道劍光將其貫穿切割開，出現了一道無與倫比的猙獰裂痕，簡直觸目驚心。

  巨大猙獰的裂痕缺口，就出現在東方九霄身旁站著的山體旁。

  無比的刺眼！

  醒目！

  深達上萬米的猙獰裂痕，無比清晰的暴露於陽光下。

  如同一道天淵！

  深不見底！

  僅僅一道劍光殘留的些許力量，卻仍然足以將整座山脈給貫穿打平！

  可以想象。

  這一道劍光蘊藏的力量，究竟有多麽的恐怖！

  哪怕與東方九霄釋放的驚世一劍碰撞過後，卻仍然殘存著如此可怕的破壞力，硬生生打穿了一座山頭。

  這一劍的力量有多可怕？

  不言而喻！

  簡直恐怖至極！

  完全超出了世俗常理範疇。

  轟隆隆！

  山體被動搖了。

  原本就殘破的山脈，隨著這一道殘留些許力量的劍光貫穿之後，再次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動蕩。

  以被強行分割開的恐怖裂縫深淵為起始點，破碎的山體分別往兩邊開始傾倒宣泄，化作無數的碎塊殘骸濺落。

  山體不受控製的崩碎，一道道猙獰而恐怖的裂痕，龜裂遍布整座山體的各方角落，看似整座山脈隨時都要化作殘骸坍塌。

  站在山脈之巔的東方九霄，一如既往保持著僵硬的神色。

  整個身體承受著腳下山脈的劇烈動蕩而導致他身形也有些站不穩，歪七八扭的晃動著。

  但他的神色，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呆滯、驚愕、震驚，遲遲無法冷靜平息。

  遠方吹拂而來的一股氣浪，卷動著東方九霄的身體，將他硬生生擊飛了上百米之外，這才讓他反應過來。

  目光一轉。

  東方九霄雙目呆呆的望著，旁邊這一座被一劍貫穿的恐怖山體。

  一時間。

  他喉嚨幹澀，無法言語。

  “即便已經正麵承受了老夫的全力一劍，可殘存的力量，卻仍然足以一劍貫穿了整座山體，將山體打崩？”

  “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禦虛仙門，怎麽可能存在這般恐怖的怪物？”

  東方九霄艱難的將目光挪開，再次仰著頭注視天際邊淩空而立的偉岸身影。

  他始終都想不通。

  禦虛仙門，怎麽可能會誕生這種級別的怪物？

  非但道法高深莫測！

  甚至就連劍術，也強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特別是......

  對方施展的，還是自家東方世家曆代傳承下來的東方九劍！

  這，才是讓東方九霄最為震撼而難以置信的地方。

  東方九劍，這可是他們東方世家傳承的頂尖劍術絕學！

  為何會出現在外人的身上？

  區區一個外人，怎麽可能修煉到這等境界？

  甚至淩駕於他這位東方世家當代老祖的境界之上！

  這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老夫......”

  “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非但實力與境界上輸了，甚至在劍道領域上，更是慘敗！”

  “就連東方世家的東方九劍的造詣上，都遠遠不如對方。”

  東方九霄心底裏產生了深深的挫敗感。

  他做夢都想不到。

  他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東方九劍，竟然輸給了一個並非東方世家的外人！

  這個打擊實在是太沉痛了。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東方九霄當然無法相信。

  可事實就發生在眼前，容不得他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質疑。

  這一刻。

  東方九霄宛若化作一個遲暮老人，身形佝僂，再也沒有之前那般的銳氣和鋒芒，顯得十分落寞。

  在最為驕傲的領域，被人狠狠地踐踏。

  這種滋味顯然並不好受。

  “老夫，代表東方世家......”

  “慘敗給了一個外人！”

  “老夫讓東方世家蒙羞了。”

  東方九霄心底裏產生了無數的念頭，失魂落魄，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雙眼一陣失神，怔怔不已的僵硬於原地。

  是的！

  他輸了！

  這並不僅僅隻是意味著，他個人輸了。

  除此之外。

  他代表著東方世家，也慘敗給了區區一個外人。

  這才是讓東方九霄最無法接受的。

  東方世家傳承萬年的輝煌和尊嚴，於此時此刻全部都化為泡影，被一個外人狠狠地將東方世家的尊嚴踐踏踩在腳下。

  身為天地榜排名第四的頂級強者，東方九霄這輩子第一次，如此深切的體會到這種複雜的心情。

  抬起頭。

  仰望天空。

  東方九霄眼看著，那綻放出無與倫比璀璨金色道光的偉岸身影，目光始終定格於對方的身上，再也無法挪動。

  他很想問。

  對方的東方九劍，到底從何得來？

  “難道......”

  “當真是因為老夫剛才的那兩劍，就讓眼前這位從中偷學到了東方九劍的精髓？”

  “這，可能嗎？”

  這個猜測讓東方九霄腦袋更加懵逼。

  可能性太低了！

  他也不敢相信。

  還有人的天賦資質悟性，能夠恐怖到這種地步。

  這已經不是天才能夠形容的了。

  簡直是妖孽啊！

  就看一眼，便學會了東方九劍？！

  這需要何等可怕的天賦悟性？

  反正。

  以東方九霄的見識與閱曆，他無法去深究和揣摩。

  東方九劍，可不是外麵爛大街的三流功法秘技。

  又豈會這麽容易就被人偷學？

  甚至於。

  被人偷學也就算了。

  還將東方九劍，修煉到比他自身更高的境界？

  這就更不可能了！

  無數的思緒困感，深深的纏繞於東方九霄的腦海中，讓他始終都無法理解，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與此同時。

  高空之上。

  陸沉淩空而立，日光透過道光，靜靜的俯視下方的東方九霄。

  他右手抓著的那一柄無形無色的空氣劍刃，已經隨著力量的消散而消失得無影無蹤，不複存在。

  “看樣子......”

  “我對東方九劍的掌控程度，已經絲毫不遜色東方世家的正統傳人。”

  陸沉雙眼微微眯起，心裏如此想著。

  剛才那一劍的碰撞......

  顯然，他更勝一籌！

  當然。

  無可否認，這一劍也有著陸沉以絕對的實力壓製對方的成分。

  但贏了就是贏了，不需要找任何的理由和借口。

  “貌似一不小心，玩大了。”

  “讓這位東方世家的老祖，都陷入了懷疑人生的狀態。”

  “這可不妙！”

  “禦虛仙門與東方世家交情不淺。

  以往禦虛仙門落寞之時，東方世家偶爾也會主動的伸出援手前來增援。”

  “而這次，我一劍當場擊潰了這位東方世家老祖的信念......”

  陸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他可以明顯看出。

  這位東方世家的老祖，心態已經徹底崩潰了。

  這一點，倒是不難想象。

  畢竟。

  以東方九劍，擊敗東方世家的正統傳人。

  沒有什麽能比這種事情要更加的打擊人的了。

  東方九劍，是東方世家最引以為傲的頂級絕學。

  可現如今，非但讓外人掌控，反而還被外人修煉到，比起他們東方世家的正統傳人還要更高的境界。

  這會給東方世家造成多大的打擊？

  不需要思考即可得出結論。

  就在陸沉尋思著，應該要以什麽樣的方式去收場的時候。

  下方。

  佇立於山脈之巔的東方九霄，漸漸地壓下了內心的諸多失態的情緒，抬起頭望著渾身纏繞著金色道光的陸沉。

  片刻。

  東方九霄語氣恭敬而苦澀的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