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老譚上路是對的。

  大家七手八腳把陳自虎抬回來，老譚一搭脈，探了好久才捋著胡須說了一大堆廢話。

  什麽氣虛，什麽精血不旺，反正都是呂四聽不懂的。

  “他到底怎麽了？”

  呂四問出大家心裏所想，不料老譚皺著眉頭，哭喪著臉，“我、我也不知道。”

  檢查他全身，沒有一丁點外傷，甚至連一個蚊子盯的包都沒有。

  老譚雖是自學成才，但是幾十年行醫生涯，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出發前，是你自己說的，路上照顧好我們的身體，這才第一天。”李慕凡陰沉著臉，一字一句說道。

  “噗通”一聲老譚跪在地上。

  “小將軍，老朽愚鈍，真不知這位小將得了什麽急症。”

  他把乞求的目光看向呂四，“呂先生，請你出手！”

  “那你可別怪我不尊老愛幼。”呂四認真的說道。

  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注視下，呂四狠狠地敲了一下老譚的手背，“你出門咋不帶藥箱？你不是大夫嗎？怎麽能拿別人的生命開玩笑？”

  呂四自顧發泄心中怒火，他雖然不是啥好鳥，但是平生最痛恨草菅人命的庸醫，直接出手打了老譚一巴掌。

  他娘的呂布才，十有八九是個瘋子。

  老譚活了一大把年紀，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子教訓，臉上青白交替，十分精彩，隻有苦笑的份兒。

  陳自虎死了，他可以安全到達燕王的封地嗎？

  他還想去薛瑛所在的騾縣看看，薛瑛說那裏山清水秀，一年四季都很暖和，他準備去那裏度完一生。

  賭一把吧！

  於是呂四將“天書”拿出來，對著南邊拜了拜，虔誠的打開。

  這裏除了李慕凡看到的是一本無字的書，其他三人各不一樣。

  阿東看到的是呂四的臭鞋底。

  老譚看到的是一塊陳年藥材。

  而陸達看到的就比較驚悚，他詫異呂四跟他癖好一樣，喜歡收集香囊。

  此時的呂四已經顧不上那麽多，按圖索驥，查閱了好半天，覺得陳自虎的症狀似乎跟薛瑛吃蔥香餅噎著了差不多。

  時間不等人，於是他對李慕凡說道。

  “你把他扶起來，手放在這個位置，握成拳頭……”

  呂四教他海姆立克急救法，上次給薛瑛做，差點累掉他半條命，以後的長點記性，不用自己出手的事，盡量避免。

  李慕凡半信半疑，目前沒有別的辦法，隻好按照他說的，用力擠壓陳自虎的胸腔。

  隻聽“噗”的一聲，一個圓形的東西從陳自虎的嘴裏彈了出來，他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長長舒了一口氣。

  “娘的，憋死我了。”

  原來樹林裏有顆野果子樹，他摘了一個嚐嚐，口感脆甜，心中大喜，貪吃時不留神，囫圇吞下去一整個，若不是呂四幫忙，他真的就保不住小命。

  這都是吃獨食惹的禍，沒人同情他。

  李慕凡若有所思的看看呂四，對他的好奇心逐漸加劇。

  後半夜，他和陸達值守。

  兩人來到小河邊。

  “老大，呂布才身上有秘密。”陸達率先開口說道。

  “他不是呂布才。”

  “嗯？”

  “真正的呂布才在哪裏，我不清楚，不過咱們的計劃不變，呂家陷害李家的事，不會就這麽輕易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