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法是什麽呢？”於舟有些好奇，“西方亮真的能後來居上？”

  “他的方法其實，也不是很難。隻是有些離經叛道。”王曉帆老師說。

  “離經叛道？”劉紅袖有些不解。

  “嗯，我們習武之人，一不怕苦，二不怕累，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向前走的。西方亮的方法，就是走捷徑，他說人生苦短，何必那麽辛苦呢？那些苦差事，就由機器代替吧。”王曉帆老師說。

  “嗯，他說得很對啊。”劉紅袖清澈透亮的眼睛，似乎有些不解：“這不算離經叛道啊。”

  王曉帆老師笑了笑：“站在你們的角度，肯定是這樣想啊。誰願意吃苦呢？誰願意將自己整得一身才華呢？可是，要想達到上乘的武功境界，或者說出人頭地，不費苦功，不去苦練，那是萬萬不行的。花拳繡腿，單靠招式的變化，經不起考驗啊。西方亮的精力，都放在琢磨作出格鬥機器人上，他自己不怎麽去練功夫。你想啊，這格鬥機器人，不能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啊。如果你沒有帶上格鬥機器人，突然敵人出現在你麵前，你怎麽辦啊？”

  “這倒是。”於舟若有所思：“如果平時沒有認真練好功夫，那肯定會給敵人打得很狼狽。”

  “打得狼狽，那算是好的了。”王曉帆老師嚴肅地說：“但是，如果平時練好了功夫，功夫就在自己身上，隨時都可以使出來，那又不一樣了。”

  劉紅袖想了想：“那也是。不過，機器可以不斷進步的。可以搞得越來越小的，那麽，或者有一天，能夠做到隨時帶在身邊呢？”

  王老師：“西方亮也是這麽想的。他就是那麽倔強，一定要搞出格鬥機器人。第一代格鬥機器人，他花了差不多五年，搞了出來。又大又笨重，也沒有多少功能，一下子就給打敗了。嘿，這家夥是很有毅力的。他沒有放棄，又繼續去搞，沒日沒夜地搞。他的弟子，很多都離他而去了。你想，要搞出與絕頂高手對抗的機器人，那要到猴年馬月啊？還不如學現成的。不過，他也好彩，有幾個弟子，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又過了三年，他搞出了第二代格鬥機器人。功能強大了很多，更重要的是，沒有以前那麽笨重了。人進入裏麵後，操控起來也不是很費事。這一次，格鬥機器人又給打敗了。不過，這次南一人前輩，對西方亮的態度改變了很多。”

  劉紅袖的眼睛更亮了。

  王曉帆回憶：“南一人對西方亮說：按照你這樣搞下去，再過四代，甚至三代，就能與我們並駕齊驅了。”

  西方亮笑了笑：“再過兩代，就可以了。”

  “果然，西方亮又花了五年時間，研發了兩代格鬥機器人，”王曉帆：“你們猜一下，結果怎麽樣？”

  “最後打敗了南一人？”劉紅袖試探著問，她察看王曉帆老師的神色。

  王曉帆老師隻是微笑著，不容易看出他是什麽態度。

  “會不會是……會不會是兩次都被南一人打敗了？”於舟鼓起勇氣說。

  “哦？為什麽呢？”王曉帆老師有些好奇，他沒想到於舟會作出這樣的判斷。

  “嗯，這南一人啊，是恩師的前輩，肯定是個絕世高手了，絕世高手肯定是超凡入聖的，機器就算再厲害，也隻是機器，打不敗人的。”於舟信心足了不少。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有如此見識，為師也感到很高興。”王曉帆忍不住輕輕拍了拍於舟的肩膀。

  “的確，西方亮又開發了兩代格鬥機器人後，還是沒能戰勝南一人前輩。不過差距在縮小。”王曉帆老師說。

  “既然如此，那寶刀豈不是多餘的？”劉紅袖問。

  “這倒不是。”王曉帆說：“多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西方亮會多幾分忌憚的。這把寶刀，是南一人請一名頂流的工匠打造的，使用的是一種非常特殊的非金屬材料，切任何金屬，都像切豆腐一樣。”

  “那南一人前輩，有無用這把寶刀與西方亮較量過呢？”劉紅袖又問。

  “從來沒有。他隻是拿出來展示過一次。那一次，看得西方亮臉色大變。這也刺激西方亮開發更高技術含量的格鬥機器人。不管怎樣，雖然格鬥機器人在不停升級，但是，與南一人前輩較量，總是技差一籌。後來，南一人前輩不再與西方亮較量，他想找一塊幹淨、寧靜的地方歸隱。找了好幾年，終於找到了一個海島。就是這裏，我們起點中學的校址。他也將寶刀放置在河底的洞穴裏。”王老師感歎：“寶刀放進去後，再也沒有拿出來過。他臨終之前，曾經交待過我，有一天，如果需要的話，就將寶刀拿出來。但是要注意，藏寶刀的地方附近有毒。要找一個能夠百毒不侵的人，才能去拿。”

  劉紅袖：“所以，您就花了十年時間，養了一條靈蛇，將世間最珍貴、最有效的藥材喂給它吃。到時取蛇血來喝，就能獲得百毒不侵的免疫能力。”

  “是啊。”王老師答。

  劉紅袖感歎：“但是萬萬想不到，養蛇的人沒喝到蛇血，卻讓一個出來乍到的愣頭青咬死了。”

  於舟頓時感到臉上一熱。他一直為自己咬死靈蛇、吸幹蛇血耿耿於懷。

  王老師哈哈一笑：“這也是一種緣分啊。說不定，於舟就是上天選擇的人呢。”

  於舟：“這個海島很難找的。我都是經過好幾趟飛機和坐了好幾天輪船，才到這裏的。怎麽西方亮前輩也找到了這個海島呢？”

  王曉帆老師：“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我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剛巧找到這個地方的。也可能是英雄所見略同，大家都喜歡這個地方吧。西方亮到了這個地方之後，沒有再提和南一人前輩比武的事情。大家各做各的，各自在專長領域發揮自己的特長。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以修煉自我為核心的道宗，和以提升裝備為核心的器宗。”

  “那麽這個學校呢？”於舟問：“兩個完全不同的武林派別，又怎麽會在同一個學校裏呢？”

  “哦，這是因為無論是南一人前輩，還是西方亮，他們的功夫，都是源自同一個武林派別，叫做起點派。他們雖然到了這裏，但是還是沒有忘本。既然根源都一樣，那就共同建一個起點中學。反正，平時還是各做各的，互不幹擾。隻是每年一度，舉行武林大會，大家相互切比賽。”說到這裏，王曉帆老師心裏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