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為一切都是咱們老媽做的？”

  程江雪手一頓，臉色蒼白的點頭。

  秦以悅看著桌上的飯菜也不太有胃口繼續吃了。

  如果事後證明一切都是程夫人做的，那之前她遭遇三番兩次的襲擊都是程夫人想殺她？

  這是不是意味著程夫人在那一段時間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這個想法一出，讓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她的親媽三番兩次的想要害死她。

  和江雪看到秦以悅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大概知道她想到了什麽，但並沒有出聲安慰。

  有很多事是無法安慰的，隻能自己消化。

  “你說她現在還想殺我嗎？”秦以悅灌了一大口飲料，一臉心有餘悸地問。

  “說不準。更年期犯了，說不定會這麽幹。”程江雪有些煩躁地回答。

  “其實你現在還不確定她是不是參與了這件事，對不對？”

  “我認識她這麽多年，我對她總體的評價是它不算太聰明，情商也一般。這件事她做了這麽長時間居然沒有被我發現，可能性有點低。”

  “這種事她不用親自去操作，可以讓其他人幫忙。”

  “她怎麽聯絡那些人？家裏都有安保人員，還有暗衛，她是怎麽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的？我不認為她有這個實力和情商。”

  “如果她沒有這個實力和情商當年又怎麽會找到當地最有名的草鬼婆給她種蠱，並且這些年都得償所願的過上了豪門闊太的生活？程法醫，這一點你應該能想到的。”

  程江雪白了她一眼，“叫一聲姐姐，是會短壽十年還是咋滴？”

  秦以悅摸了摸鼻子，含糊不清的說道：“不是不好意思嗎？”

  “現在矯情太晚了。我今天心情夠差了，就指望你這一聲姐姐緩解了。”

  秦以悅：“……”

  比嘴皮子的俐落，她必須拚不過程江雪。

  推來推去顯得自己特別矯情，於是很麻溜地叫了一聲，“姐姐、大姐姐，這樣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妹妹，多吃點菜。”程江雪說著笑嘻嘻地給秦以悅夾了好幾筷子的菜。

  秦以悅有些無語，“姐姐，你走這個路線有點滲人。你還是繼續高貴冷豔吧。”

  “我什麽時候高貴冷豔過了？我以為一直走低調平民路線？”

  “那你這低調平民的路線跟我們這堆小市民說認定的低調平民相差太遠了。”

  “是嗎？那好吧，那我就高貴冷豔了。我很好奇一點，當時你怎麽會突然嫁給賀喬宴？你老爸老媽是怎麽想的？你們家境雖然不差，但跟賀家還是有很大的區別，他們就不怕你嫁進去被欺負嗎？而且賀家的人當時知不知道你就是我們程家二十幾年前失蹤的那個孩子？”

  秦以悅搓了搓自己的臉，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當時說實話她並沒有想嫁入豪門，也並不想跟賀喬宴和小寶有所牽連。

  要不是那場意外的床戲和賀喬宴那兩本？突如其來的結婚證，她是怎麽也不可能快速的嫁給賀喬宴的。

  起初，她是害怕自己的結婚狀態從未婚變成已婚，再迅速的變成離異。

  從心理上，她還是一個相對傳統的人。

  不僅僅是她接受不了，她老爸老媽也接受不了。

  要是當時他老爸老媽知道她和賀喬宴領結婚證的真相是她被結婚了，她相信她老爸老媽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拚光他們的財產也會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她當時沒有說，也有虛榮心在裏麵吧？

  秦以悅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當時是賀喬宴的父母上門拜訪，說賀喬宴很喜歡我，並且我在幾年前曾經救過小寶。小寶之前的情況你一定有所耳聞，他不親近人。除了賀喬宴之外，我是他唯二願意親近的。另外還說了有關小寶的其他事情，他們的態度很誠懇。老爸老媽還是有所猶豫，他們問了我的意見。我那時候就同意了。”

  “他們是不是說小寶不是賀喬宴有孩子？”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秦以悅驚訝不已。

  “從你父母對你的態度上猜的。知道我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後哦，我曾經查過他們。發現他們對你的寵溺，簡直到了一種很無法想像的程度。從情感上，他們不可能接受你去當一個五歲孩子的繼母，而且還是進入豪門當繼母。這個比平民家庭更加要挑戰性。隻要他們真心疼愛你，他們就不會同意這件事。”

  “對，我公公婆婆當時就說了小寶的事情，說是不會讓我受委屈。我跟賀喬宴結婚這麽長時間也確實沒受什麽委屈，賀家上下的人對我都挺好的。我婆婆最近還跟我媽買合作開糕點店，我想這種狀態應該會比普通的婚姻好很多。畢竟你們除了我跟賀喬宴在一起生活之外，我們兩家的家人也相處得很不錯，還挺親密的。”

  “嗯。”

  “賀喬宴有跟你聊過他大哥和大嫂的事嗎？”

  “有說過，他正在調查，具體查到什麽程度我也不太清楚。”

  “你當時怎麽會出現在車禍現場？”

  “我之前跟喬宴談論過這件事，我們目前對車禍第一現場還抱著懷疑的態度。根據賀喬宴當時提供的信息，大哥大嫂他們是不可能出現在我走的那條路的。因此，現在我們所了解的線索又多了一層疑點。”

  “賀喬年夫婦發生車禍的時候，我當時還是個跟隊處理外部案件的法醫，沒有機會接觸那個案子。再後來那個案子就被賀家人給壓了下去，隻有少數人知道那個案子是怎麽回事。”

  “我從喬宴那裏所獲得的信息也是比較籠統的，可能他還查到了其他信息，但不方便告訴我。”

  “有這個可能。如果以賀家的實力都查不出來，那麽那個案子一定長的太多的秘密，而且牽扯很多。”

  秦以悅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說這件事會不會跟我們媽媽有關係？”

  程江雪斜睨了她一眼，“你這種預感一般靈不靈？”

  “十次有九次沒靈過。”

  “那我就放心了。她要是再牽扯進這件事裏，誰都保不了她。”

  “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今天不是看到她了嗎？你的第一感覺是什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