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代玉王陸子岡
作者:張三耶      更新:2021-11-07 05:55      字數:5644
  世間事沒有比較是看不出差距的,關軍今天被小小的刺激了一下,聚會過程中聽金一山、沈青雲等人談古論今,對陸子岡、慧能大師簡直是知識豐富、如數家珍,自己隻有豎起耳朵當聽眾得份,插個話都難,看來需要狠狠地補充一下這方麵的知識啊。

  賓館的房間裏有電腦能上網,關軍打開電腦開始搜索學習,首先了解的就是被金一山推崇備至的陸子岡。

  陸子岡,明代琢玉嵌寶工藝家,子岡珠寶工坊創始人。生活於明嘉靖、萬曆年間(生卒年約1522-1592),原籍江蘇太倉州,後遷居蘇州開辦琢玉作坊(1539年)。其琢玉技藝高超絕倫,可謂巧奪天工。聞名於世的”子岡牌“,便是因他而得名。

  蘇州《木瀆鎮誌》載:陸子岡,年未六十,出家為僧,十餘年不入城市。

  因陸子岡晚年為僧十餘年,且無子嗣繼承其業,其技藝被專諸巷的玉工弟子自發傳承下來。

  陸子岡所擅長的”詩書畫印”入玉設計與平麵減地技法,成為後世玉工沿襲和傳承的主要載體,並將其發揚光大。因此,子岡牌成為了玉行長興不衰的經典之作,生生不息,傳承至今。

  到乾隆一朝,子岡已不再是人名,而是演變成了一個品牌。

  經故宮學者研究發現,後世子岡款作品層出不窮,與其成為店肆品牌,並多代相傳有很大關係。

  目前能夠見到的子岡款玉器,可分為明代、清代、近現代、當代等不同時代的作品。

  明、清兩代的子岡款玉器在博物館及收藏者手中多有所見,以故宮博物院存清宮遺玉最多。

  因陸子岡一度被後世弟子奉為琢玉業祖師,另有多件文玩玉作被同時代文人寫入著作,強化了陸子岡的玉雕成就,但其在”鑲玉嵌寶”等珠寶首飾領域的成就卻被忽視了。如《中國古代手工藝家誌》等文獻載,其鑲嵌寶石方麵技藝嫻熟、得心應手,《太倉縣誌》記載:”陸子岡的主要功力均放在"巧作與鑲嵌"上”的記述卻少有人知。

  陸子岡不僅是一位琢玉大師,還是一位成就頗豐的珠寶鑲嵌名家。

  關於陸子岡的生卒年月記載不慎清晰,但來自陸子岡家鄉太倉的文史資料顯示是生於1522年。

  故宮專家楊伯達根據《太倉州誌—物產》相關記載,推算出陸子岡治玉的下限時間為萬曆二十年,即1592年。所以,陸子岡應壽享70歲。

  在《吳縣誌》及民國十七年版的《木瀆小誌》記載中,出陸子岡的卒年歲數:”陸子岡,年未六十,忽有方外之意,為僧治平寺(蘇州西南郊)十餘年,不入城市,亦奇人也。”據此記載,陸子岡未到60歲時,出家10多年,剛好也是卒於70歲左右。

  陸子岡出身書香門第,因家道衰落,來到蘇州橫山(橫塘鎮新郭漁家村一帶為當年的琢玉、製水晶眼鏡集聚地,今天新郭老街”一帶)學習琢玉,於嘉靖十八年(1539年)師滿後,自立門戶。

  為承接宮廷禦用監派做至蘇州府的活計,後將作坊遷至閶門內專諸巷南口的石塔頭,位於蘇州織造局所在地五愛巷的西口處。

  陸子岡所處的明中晚期,宮廷以及蘇州地方的玉雕業開始追求玲瓏剔透、華貴繁複,又因此時彩色寶石的大量進入中國,興起了玉器與其他工藝相結合,如玉嵌金銀絲,在金屬上鑲玉嵌寶石等。

  據《木瀆鎮誌》和故宮博物院資料顯示,陸子岡所創辦的子岡工坊涉及工藝豐富,《木瀆鎮誌》記載:”其雕刻除玉外,如竹、木、石,以至鑲嵌(鑲玉嵌寶)無不涉及,都有成就”。

  故宮博物院出版物《紫禁城》記載:”陸子岡,擅長圓雕、鏤雕、陰雕、嵌金銀絲、嵌寶石”。

  所以,陸子岡的子岡作坊在當年,已是一家品種豐富的珠寶工坊。

  陸子岡所製玉雕作品,選料精嚴,多數是青玉,部分是白玉。其玉雕技藝享稱”吳中絕技“,起凸陽紋、鏤空透雕、陰線刻劃皆盡其妙,尤其擅長平麵減地之技法,能表現出類似淺浮雕的藝術效果。作品多形製仿漢,取法於宋,頗具古意,並形成空、飄、細的藝術特點,作品均用圖章式印款,有陽文或陰文。所製玉器人稱”子岡玉”,當時的人把陸子岡的玉雕與唐伯虎的仕女畫相提並論。代表作玉水仙簪、青玉嬰戲紋壺、青玉山水人物紋方盒等現存北京故宮博物院,清代時蘇州玉器業將其供奉為本業祖師。

  陸子岡憑借自身對書畫藝術的修為,開啟了”詩書畫印“入玉的設計,一改明代玉器的陳腐俗氣,發展了蘇州風格的玉器,得到當時縉紳的欣賞,在”官匠戶”製度下,贏得可以”自創品牌”在產品上落款留名的權利和可與文人平起平坐的特權。

  16世紀蘇州地區陸子岡玉雕的成名,有其特殊的時代背景,當時江南地區文人對藝術品的愛好風尚,發展出對藝匠的尊重心態,也鼓勵了工匠”自創品牌”的風氣。

  子岡作坊出品的器物,均琢其名號”子岡”、”子剛製”或”陸子剛製”,就算是進貢給皇帝的貢品”茶晶梅花花插”(據民國二十三年,《故宮周刊》第364期記載,該作品為”明陸子岡製茶晶花插”印款”子岡”;1960年,經故宮博物院專家顧鐵符、喬友聲鑒定,鑒定意見為:”陸子岡作品傳世極少,定為一級乙等文物)、青玉嬰戲紋執壺、子岡牌等,均琢有”子岡”二字。

  因陸子岡晚年在蘇州城外的治平寺出家為僧,且無子嗣,其玉雕技藝,被專諸巷裏的玉工弟子自發傳承下來,陸子岡所擅長的”詩書畫印”入玉設計與平麵減地技法,成為後世玉工沿襲和傳承的主要載體,子岡牌,成為了玉行長興不衰的經典之作,傳承至今。

  至清初,專諸巷玉工世家以郭、姚、顧等姓氏最有成就,據記載:”清代玉器,繼承了陸子剛為代表的明玉,做工有了較大的發展,尤其是乾隆中期,玉器手工藝進入了全盛時期,蘇州玉工最為出名,玉作名匠郭誌通、姚宗仁等,均是出身於蘇州專諸巷玉工世家。”

  清代時,蘇州玉工將陸子岡奉為本業師祖,頂禮膜拜,以其名命名的產品子岡牌,也被再次發揚光大,從”考古學”的角度,不是代表人物親自製作的器物,均稱”仿製”,所以,清代也是”仿製”子岡牌的高峰期。

  到乾隆一朝,子岡已不再是人名,而是演變成一個品牌。

  清代道光後,子岡玉銷往日廣。國內市場有天津、武漢、長沙等市及陝西省與東北幾省。

  清鹹豐十年(1860),太平軍攻占蘇州城時,山塘街、專諸巷一帶被戰火焚毀,百姓流離失所,加之太平軍入城後的”掠婦”事件,數十萬人外逃,家境殷實的蘇州玉工世家紛紛逃至上海、天津等地避難。去往上海的玉工居多,從而促進了上海的玉業發展,同治初年遷往上海的沈時豐、陸景延等專諸巷玉工,還在上海組建玉器公所,說明業務發展較為順利。遷往天津的玉工繼續從事玉雕業至民國時期,其中郭習彥的曾孫郭寓璞所製的子岡牌,還曾受到梁啟超先生的讚譽。但因時局動蕩,玉石原料匱乏,之後的大多玉工都已被迫改行。

  新中國成立之初,蘇州玉雕作坊隻剩6戶71人。

  故宮學者研究發現,後世子岡玉層出不斷並多代相傳。能看到的子岡牌,可分為明代、清代、近現代、當代等四個時代的作品,明、清兩代的子岡牌在博物館及收藏者手上多有所見,以故宮博物院最多,為明代遺存或清代宮廷收集,有明顯的明、清時代特征,近現代、當代子岡玉,多見於交易市場與個人收藏。

  《蘇州府誌》讚“陸子岡,碾玉妙手,造水仙簪,玲瓏奇巧,花如毫發”。

  還有《徐文長集》中載有”題水仙簪詩五道”。其中一道是”錕鋙鋒盡終難以,愁煞蘇州陸子岡”之句。

  1962年北京市文物工作隊發掘清代皇室墓時得玉杯一件,杯柄上有”子岡”二字款,器身及蓋雕滿花紋,蓋麵上三隻圓雕獅子造型精美,是他傳世作品。

  他所製之玉,與同時玉器比,有許多獨到之處,尤其刻款形式,均用圖章式印款。有陽文或陰文,有”子岡“、”子剛”、”子剛製” 3種。不顯目,也不固定,有在背麵、器底、把下端、蓋裏等處不一。

  明代時蘇州、北京和揚州為全國三大琢玉中心,蘇州尤為突出,宋應星在《天工開物》中說:”良工雖集京師,工巧則推蘇郡。”

  據史料記載,明代蘇州的玉雕高手有賀四、王小溪等人,以陸子岡最為著名,雖區區工匠卻”名聞朝野”,其玉雕技藝享稱”吳中絕技”,所製玉器人稱”子岡玉”,在當時就為達官貴人所追求,十分名貴。

  陸子岡自幼在蘇州城外的橫塘一家玉器作坊學藝,學成後成為琢玉技藝相當全麵的一把好手,明嘉靖十八年(1539),陸子岡學藝出師後在蘇州開設了自己的琢玉作坊。

  陸子岡所製的玉器富於變化,方圓扁平,意之所到即能成器,而且治玉富有文韻,被萬曆皇帝招入宮中專為皇家琢玉,成為名聞朝野的玉器雕刻大師。

  在故宮博物院裏,珍藏有陸子岡的青玉嬰戲紋壺、青玉山水人物紋方盒等玉雕佳作。其中為皇帝大婚所製玉嵌金合巹杯,高7.5厘米,寬13厘米,杯由兩個直筒式圓形連接而成,底有六個獸手足,杯體腰部上下各飾一圈繩紋,作捆紮狀,一麵鏤雕一鳳作杯把,一麵凸雕雙螭作盤繞狀,兩紋間的繩紋結紮口上刻一方圖章,上有隸書”萬壽”兩字;杯身兩側,一側雕有”濕濕,既雕既琢,玉液瓊漿,均其廣樂”之詩句,末署”祝允明“三字,詩上部刻有”合巹杯”名,另一側雕有”九陌詳煙合,千番瑞日明,願君萬年壽,去醉鳳凰城”之詩句,詩上部有”子岡製”三字篆書款。

  這件玉雕作品充分體現了子岡琢玉古雅精妙的藝術風格。

  《瀛涯勝覽》載,鄭和船隊幾下西洋時,帶回大量沿路購買的寶石,豐富了中國珠寶首飾的材質與色彩。

  到了陸子岡生活的嘉靖萬曆時期,有商人專門販運西洋寶石在今江蘇太倉上岸。故宮博物院常務副院長王亞民先生著作顯示:明中晚期,蘇州地區匯集不少(陸子岡等)名師巧匠。明代的很多官廷用玉,甚至定陵出土之玉,大多出於這些巧匠之手。定陵出土有白玉兔金鑲寶石耳墜等鑲金嵌寶佳作。

  因金銀首飾原材料的特殊性,便於溶化後再次加工成更新穎的首飾或直接充當貨幣使用,所以少有傳世,使得今人忽視了陸子岡在珠寶鑲嵌工藝上的貢獻。

  《太倉縣誌》載:”陸子岡所製之器不限於選材,其主要功力均放在“巧作與鑲嵌”上。

  《中國古代手工藝術家誌》載:”陸子岡雕造器物,與同時代相比有許多獨到之處:首先,技藝掌握全麵而嫻熟,如各種雕琢手法和鑲嵌寶石等等,均能得心應手。”

  因陸子岡在琢玉領域取得了至高無上的“祖師爺”地位,並被無數江南文人墨客留下其文玩玉雕器的文字記載,所以其在鑲金嵌寶、嵌金銀絲、鑲嵌寶石等珠寶首飾領域的技藝,以及其主要功力均放在巧作與鑲嵌上的成就,卻被人忽視了。陸子岡,不僅是中國工藝美術界的一位玉雕大師,還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珠寶名家。

  據傳,陸子岡用刀刻玉,秘不傳人,等陸子岡死後,這個技術就失傳了,明崇禎十五年出版的《太倉州誌》記載原文為:陸子岡者,用刀刻玉,子岡死,技亦不傳。

  故宮博物院原副院長楊伯達先生,在其《中國古玉辨偽》一書講到:關於陸子岡碾玉,有刀刻之說,如《太倉州誌》指陸子岡用刀刻玉。而時間略早的徐渭也有“昆吾鋒盡終難似”詩句為證(昆吾刀,傳說中削鐵如泥)。

  其實在16世紀因文彭、何震等文人所帶領的篆刻之風,在蘇州為中心的江南地區興起,許多文人雅士熱衷於欣賞雕刀在印章上錯落有致、神采風骨俱佳的書法。

  在這樣的風氣下,激發了陸子岡的靈感,利用陀具(碾玉工具)在高硬度的玉料上創造雕刀的效果,因而那些不懂礦物學、工藝學的文人,誤以為陸子岡會直接用刀刻玉,陸子岡也未說穿底細,自此,就繼續愚弄了愛玉族多個世紀。

  少年時的子岡,愛上了當時知名琴師的小女”瑾兒”,兩人青梅竹馬,郎才女貌,在海誓山盟中,感情隨著歲月日益增進。

  但事以願違,眼看就到了適婚的年齡,瑾兒卻被宮中派來選樂女的太監看中,次日就要送往京城。無奈必須要離開的瑾兒,匆匆在書房中寫下”今生守如玉,待君來世琢”,揮淚而去。

  陸子岡聽說瑾兒被選入京的消息,如晴天霹靂,奔至瑾兒家中,遍尋不見愛人身影,卻隻看見“今生守如玉,待君來日琢”的留言。

  萬念俱滅的陸子岡,日夜思念瑾兒,再無法安心學業。瑾兒赴京前的留書,成了陸子岡內心對愛情最摯烈的銘念。終於,他放棄富家公子的安逸生活,去了蘇州,做起了玉工學徒,將對瑾兒刻骨銘心的愛情傾注於玉石琢刻之中。

  也許是天賦,也許是用心,很快陸子岡就成了遠近聞名的治玉高手。但他性格固執,就算是造辦處選送宮廷的玉件,他也堅持雕刻上“子岡”或“子岡製”的名款,知情的人都知道,癡情的陸子岡希望他的名字有機會被宮裏的瑾兒看到。

  因陸子岡技藝出眾,舉世無雙,當時的皇帝也默許了他在作品上雕刻名字的行為,並招其進京,專為皇室製作禦用品。

  陸子岡大喜,想著到了京城,應該能更容易見到瑾兒。進宮後,陸子岡找機會就到處打聽瑾兒的情況,有一天,在和幾個太監聊天中,聽到當年江南來的那幾個樂女,因水土不服早已先後離世了。陸子岡聽後,頓時淚如雨下。

  後來,陸子岡借故辭去造辦處的差事,返回蘇州。懷著對瑾兒所有的愛和懷念,陸子岡終身未娶。

  突然一日,子岡收到一封書信,寫信人竟然是他當年的戀人”瑾兒”,原來瑾兒因水土不服重病後被棄之宮外,命大的瑾兒被人救下,保住性命的瑾兒卻容顏不在,大量服用的藥物讓她麵目全非,她不想讓子岡見到他如今的醜陋模樣,瑾兒的信僅是為了報個平安,並斷言絕不會再和子岡見麵。

  據說,從此以後,陸子岡再也沒在他專諸巷的作坊中露過一麵,一時間,連他作坊裏的徒弟們都不知他的下落。蘇州地方誌曾有記載,陸子岡,年未六十,忽有方外之意,為僧治平寺十餘年,不入城市,亦奇人也。

  陸子岡技壓群工,盛名天下。相傳,皇帝明穆宗朱載垕聞知後,特命他在玉扳指上雕百駿圖。他沒有被難住,竟僅用幾天時間完成了,在小小的玉扳指上刻出高山疊巒的氣氛和一個大開的城門,而馬隻雕了三匹,一匹馳騁城內,一匹正向城門飛奔,一匹剛從山穀間露出馬頭,僅僅如此卻給人以藏有馬匹無數奔騰欲出之感,他以虛擬的手法表達了百駿之意,妙不可言。自此,他的玉雕便成了皇室的專利品。

  關軍閱讀完陸子岡的生平資料後不禁深深歎息,原來陸子岡神乎其技的雕玉後麵還有這麽淒婉動人的故事,真可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一個人癡迷於情並因此成為一代玉雕大師,真是造化弄人啊。

  怪不得沈青雲給自己留了存條上麵寫了暫估價一億元人民幣,不講慧能佛骨舍利了,單說這件內雕棺材的羊脂玉淨瓶堪稱國寶可能就價值不菲。自己居然在逛夫子廟的時候發現了國寶?而且沈青雲說拍賣了羊脂玉瓶後錢都給自己,那自己年紀輕輕豈不是要成億萬富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