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活該愛而不得
作者:雲外鏡      更新:2021-11-07 00:59      字數:2104
  祭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微蹙著眉做出小孩子不開心的表情。

  她微撅起嘴,看著直接摔倒地上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的蕭京,“蕭師兄原來真的很弱啊,剛剛在孫家藥鋪時,錦兒還以為是僥幸呢。”

  祭錦一臉無辜我說出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蕭京捂著胸口緊盯著祭錦,他不敢相信此時壓在自己身上這股強勁的威壓居然是從這個被修仙界中人稱之為廢物的祭錦身上傳出來的。

  “若不是不想給我師兄和師尊惹麻煩,你的手可就已經不在了。”祭錦眸光平靜,見蕭京一直緊盯著她看,輕聲說道。

  “滾吧,趁我還有耐心。”祭錦擺了擺手,將壓在蕭京身上的威壓盡數收回。

  眼看著蕭京起身踉蹌的朝外走去,祭錦又道:“別讓我知道你在背後使絆子,否則,你會付出你所想不到的代價,想必蕭師兄應該相信錦兒能夠做到的吧?”

  祭錦揚起一抹甜笑,帶著警告的語氣從她那副仍舊稚嫩軟乎乎的嗓子裏說出來顯得格外違和。

  蕭京沒有回應,加快速度離開屋子。

  而在他離開之後,祭錦臉上的笑意全然消失,她抬手一道水雲鏡便漂浮在自己眼前。

  透過水雲鏡看著自己白皙的脖頸之上的掐痕,祭錦眸色沉了沉。

  拿出顧千帆給她的膏藥塗抹在上麵之後便抱著蠪侄在軟榻上閉眼小寐。

  原本想著蕭遲若是就在金禦郡之中,白歌笑一會便能帶著人回來,若是去了別處,便多幾日。

  卻沒想到的是,一直等到白天,祭錦才聽到有人進屋的聲音,隻是進屋之人身上還有血氣。

  讓原本就對血極為敏感的祭錦頓時睜開眼來。

  祭錦眸中閃過一抹暗芒,插在蠪侄皮毛之中的手也緩緩拈決欲要給那人來一記重擊。

  可當祭錦揚起頭來眯著眸子正欲要動手之際,卻忽然看清了進屋之後靠近她的人。

  白歌笑?!

  “師兄…你……”祭錦看著白歌笑手中那著一柄帶血的長劍,一張絕世的臉上此時血色全無。

  白歌笑拋下手中長劍,看著祭錦張了張嘴,像是十分困難的從嗓子擠出字眼來。

  “錦兒,你說那追蹤術……有沒有可能出錯?”

  白歌笑低啞的嗓音響起時祭錦嚇了一跳。

  她張了張嘴,遲遲沒有回答白歌笑。

  以她的神魂為引,又隻是一道尋常的氣息尋人符術,她怎麽可能出錯?

  白歌笑仰頭看見祭錦抿唇沒有回答,腳下一軟跪倒在地上。

  祭錦嚇得立刻從軟榻之上下來雙手扶住白歌笑。

  “師兄你怎麽了?”祭錦心中隱約有不詳的預感,她看著白歌笑微揚起頭來,臉上露出一個淒涼的笑。

  眼淚不知在何時已經布滿他那張絕美無暇的臉龐,眼神淒迷而痛苦。

  此時的白歌笑帶著一種破碎感,他無聲的哭泣讓祭錦心尖一顫。

  祭錦從未見過白歌笑哭,她抬手擦拭去白歌笑臉上的淚。輕撫著白歌笑的背,安慰道:“師兄,你看到了什麽事告訴錦兒好不好?”

  祭錦的聲音放得很輕很輕,她看著白歌笑低垂下眸來,淚水順著臉龐滴落,他無力的倚在祭錦身上。

  “錦兒,那折扇帶我去尋的,是一處沒有墓碑的無名墳,他……早就死了……”

  祭錦安撫白歌笑的手一頓,指尖輕顫,半晌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白歌笑低垂下頭去,抵著祭錦的肩膀低聲抽泣著。

  祭錦微垂眼眸,這是她從未想到過的結局,她輕撫了白歌笑的背幾下,隨後指尖一道白光閃過。

  白歌笑的哭泣聲也隨之消淡直至消失,祭錦感受著腰間承受的重量更重了些。

  也確定白歌笑已經睡了過去。

  “在夢中淡卻痛苦吧。”祭錦抱著白歌笑在他耳畔輕聲說道——

  #

  第二天白歌笑是在祭錦的床上醒來的,不過他環顧四周都並未發現祭錦的存在。

  他看著擺放在一旁的長劍,上麵的血跡已然被祭錦擦拭得一幹二淨。

  他修長的手拂過長劍,回想起昨夜的場景,心中錐痛。

  在折扇從屋中飛出時,他追了許久,可當折扇在金禦郡一片花海中停下的時候,他看懵了。

  這片花海,是他曾與蕭遲約定過的地方。

  可當折扇朝內飛出一段路程,在他以為可以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的時候。

  卻並不如他所想。

  撩開身前花叢,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沒有刻字的墓碑。

  看起來好似已經許久沒有人來,墓碑旁邊滿是已經枯萎的落花。

  這一幕有多冰冷隻有白歌笑自己一個人知道。

  他提著長劍闖入蕭京居住的殿宇之中。

  長劍指著他的脖頸,質問過後不過隻得到了輕飄飄的一句。

  “是啊,他死了,在你走的第二年。”

  他一劍抵在蕭京的胸口之上,聽他笑得得意,言語之中滿是嘲諷。

  “白歌笑,救你回來的是我,你愛上他是你活該,你就該是愛而不得。”

  白歌笑抱著長劍,腦海之中不斷回蕩著那一句話,這些年來他所做的都仿佛是笑話一般。

  “嗬嗬,哈哈……”

  他仰天大笑,手中長劍刺穿了蕭京胸口,鮮血濺射了出來,濺得四處都是……

  白歌笑垂下眼眸,掃看著屋中,感受著劍上的陣陣涼意。

  他不知道此時的祭錦就站在屋外,祭錦聽著屋中白歌笑的又一次痛哭,在門口站了許久。

  蠪侄聽著屋中那淒涼至極的哭聲,聽著都覺得心中悶悶的忍不住開口問道:“主人,他這樣下去會不會哭暈啊?”

  “不知。”祭錦平靜的眸子落在院中樹梢之上,她雖不知道那蕭遲與白歌笑是什麽關係,可當聽到這般撕心裂肺的哭聲時。

  她就明白,這個人必然是白歌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大概是如同季都他們七人一般吧。

  祭錦不知道安慰人該是如何,但是她知道白歌笑一定不想在意識十分清醒的情況下被她看到自己這般不堪的一麵。

  祭錦在屋外站了許久,一直到屋中哭聲停住,一直到有腳步聲朝著屋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