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戰鬥嗎？”

  “能。”

  這種事情沒有隱瞞的必要，反正遲早會暴露。

  說完，牛勝突然做出衝鋒架勢，朝著前方的一顆大樹撞去。

  砰的一聲，樹木應聲碎裂，斜著倚靠在了另外一顆樹木上。

  牛勝雙手連動，勢大力沉的拳頭一拳拳砸下，將這棵樹木餘下的主幹打成粉碎。

  這具傀儡身前實力並未保存。

  可根據陳安判斷，他大概還剩下天級七八品的實力，在眼下的天擇小隊，可以算作一個很不錯的戰力。

  “我能學嗎？”

  毒蘿莉眼中的羨慕都快溢出來了。

  陳安撓著頭，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與其說是他學會了這東西，不如說是他點了一個技能。

  對於這種術法，他隻會使用，完全想不出原理來。

  “這個……”

  陳安撓著頭，表情有些猶豫。

  倒不是他不想教，隻是就連他，下場也成了這個樣子，還如何教導他人？

  “如果那天我學會了，我會想辦法管教好的。”

  毒蘿莉不再糾纏，在後麵站著的陳安也不便多說。

  傀儡牛勝被陳安起了一個新名字。

  牛一。

  即便是剛剛進入天級的陳安，其實也沒有這種殺敵手法。

  可他還是堅信，牛一絕對不會是我眼前跪下的第一人，而是我旅途的起點。

  突然間，陳安響起了自己的刀。

  斬魄刀？

  會不會就是跟這點有關。

  陳安有些心癢，隻可惜，眼下不是研究的好時候，隻能伴著心癢入眠。

  倒是毒蘿莉，看著似乎頗多興趣，從陳安這爭取到開口詢問的特權後，也不再理他，反而走在牛一身旁問東問西。

  這頭超凡妖魔，雖說大部分意識被磨滅。

  可去也沒有真正死亡，他還是有一些潛意識存在的。

  不知道兩人聊到什麽，陳安腳步慢了一點，開始偷聽起來。

  “我聽說下三族都有些特殊癖好，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嗎？”

  “……”陳安

  他要是想得到，毒蘿莉找他要特權，是為了這一茬，肯定不會在答應。

  牛一呆愣了一下。

  在陳安的幹涉下，並沒有開口回答。

  “你們妖魔那邊，真的每一座城市都有飼養圈嗎？”

  這個問題，就是陳安也不由得好奇，當即放開束縛，打算聽聽這位的心裏話。

  “有，好……好吃。”

  兩名人類聽的心中一緊。

  毒蘿莉強笑了一句。

  “聽說塔澤鎮落到你們白牛族手上了，一你們的飯量，擴張了沒有？”

  這個問題，哪怕是陳安，也不由得腳步一頓。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那個名叫祭的男孩。

  對方笑容清澈，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為自己弟弟找上一塊破布，所為的，是為了讓弟弟有一個活著的機會。

  分明在外界，孩子們才是最無憂無慮的。

  “都，殺，殺了。”

  “原來的，不……不合口。”

  空氣突然靜了下來。

  牛一沒有意識，此刻卻好像回憶起內心深處最高興的事情一樣，傻樂了起來。

  “陳安，你別衝動！”

  毒蘿莉不知道陳安在塔澤鎮認識了一個種人中的小男孩，還跟對方締結了一個承諾。

  可她能感受到，陳安的渾身，散發著躁動的氣息。

  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化作扭力強行的發動機，直接衝回塔澤。

  可要是那樣，別說陳安是個天級，恐怕就是個超凡，是個傳說，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陳安沒有衝動。

  他隻是轉過身，冷冷盯著傻樂的牛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這個已經沒磨滅大多記憶的白牛族超凡，看向陳安的無聲雙眼中，閃過一絲小覷。

  這抹情緒被陳安輕易察覺了。

  他冷笑了一下。

  對方的記憶和意識沒有磨滅幹淨。

  本來是陳峰等人的好意，為的，是讓陳安不用花費太多心思就能輕易操控它。

  原本，陳安也不打算將它徹底變成一個傻子，那樣太麻煩，與其操控人偶，不如在某些程度上影響人偶，明顯更加效率。

  可既然對方找死，陳安也就什麽好說的了。

  伴隨著超感之心的每一次展開。

  陳安也逐漸意識到了精神力的存在。

  陳安麵前的空氣好似凝固了一般，一股詭異能量席卷而出，又衝入牛一的眉心。

  牛一流淌著涎水的下巴上流露出一絲竊喜。

  可下一秒，他的目光猛然泛白，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這一次，毒蘿莉沒有再上前幫忙，而是站在一旁看著。

  陳安沒有刻意瞞著她，她也能感受到二人方才的交鋒。

  坦白說，她也被惡心到了。

  這時，一縷黑色氣體自牛一鼻孔中噴湧而出，似乎還夾雜著某人的慘叫，不等陳安反應，斬魄刀突然輕輕飄起，將即將消散的黑氣整個吸收。

  斬魄刀重新飛回陳安的腰間。

  漸漸地，地上的牛一也不再抽搐。

  他悠然站起身，眼中已經沒了方才僅存的一絲靈動，反而更像個提線木偶般，一板一眼跟在陳安身後。

  “走吧，我們先回去跟鷹隼他們會合。”

  出乎毒蘿莉預料的是，陳安沒有衝動，仿佛已經發泄完了一樣。

  有了剛才的插曲，二人沒再說話，一路上沉默不語。

  鷹隼三人沒有跑遠，依舊在當初的山坡上。

  見牛一跟在兩人身後，三人先是慌了一下。

  緊接著發現了端倪。

  “這是，傀儡術？”

  藥師來到牛一身旁，開始觀察起來。

  她是小隊裏會的東西最多的，知識麵很廣。

  “差不多。”

  陳安沒有試圖解釋。

  他走向鷹隼，拍了拍他的肩膀。

  “聊聊嗎，隊長？”

  鷹隼也愣了，這還是陳安第一次主動找人單獨溝通。

  哪怕是不常笑的他，也勉力擠出一絲微笑。

  “好。”

  間兩人走遠，藥師立刻來到毒蘿莉麵前。

  她沒有開口，而是瞪了一眼已經處理好傷口的齒青。

  他背上依舊是白蠻橫，見狀縮了縮脖子，朝著外側走了兩步。

  藥師很滿意，壓低聲音問道。

  “他這是怎麽了，我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

  “塔澤鎮被白牛族接收了，那邊的飼養場，好像出了點問題，可能大部分人都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