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興亮在一家小吃店，邊吃著當地特色美食，一邊看著公司負責人發來的每日財物數據。看著日益增長的數字，心中竟有一絲習慣感。

  自從拿到和路雪合同後，葉坤派來的職業經理人教了他一個陰招，想要獲得二三級代理權的，必須捆綁銷售其他一些非熱門冷飲的批發合同。由於這個條款一出，不少代理商都需要去麵對二選一的局麵，為了能拿到合同，不得不解除了和以前供應商的合作合同。這麽一來，姚興亮不光在和路雪上大賺了一筆，也使得杭市的同行瞬間損失了一大批的老客戶。

  才短短幾周，產業規模竟然就進入了杭市前三名，甚至有不少同行都猜測，其實按照現有實力已經是杭市冷飲批發業老大了。隨著傳言的快速蔓延，又使得很多新客戶也被納入了自己的合作隊伍之中。

  “姚總，您安心玩，公司有我們呢”每每姚興亮不在公司期間，負責人總會在匯報好數據後表表決心、說說場麵話。雖然姚興亮並不喜歡拍馬屁的人，但是作為一個也算是成功人士的老板，隻要不損害利益，誰又不喜歡聽好聽話呢？

  “姚總，今天蘇總蘇豐年來公司了，說是今後所有產品都從我們這裏走，還草擬了合同。接下來幾天，我很有信心把這個合作拿下來。”

  蘇豐年是杭市知名的冷飲批發商，聽說每年光營業額就過億，但是為人過於老實謹慎，無論多大的利益誘惑放在麵前，竟從不去爭取一級代理商的資格。估計在他眼裏，寧可少賺點，也不想去承擔任何的風險。如果能拿下這個大客戶，每年在他身上就能拿到千萬以上的利潤。

  千萬利潤，這個數字在姚興亮拿到和路雪合同前，幾乎能占到自己主業一年的大半，但是自從妻子意外、合同從天而降後，竟然感覺對錢漸漸失去了欲望。反而開始懷念起了當時夫妻兩人忙忙碌碌的日子。雖然地位和財富的提升在妻子去世時還是自己慰藉自己的借口，但是真得到了，竟然卻覺得一切都是虛無，錢，夠花就行了。

  飯後，一人從八廓街隨意亂逛的姚興亮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衝賽康。雖然已經晚上7點多，但是西藏的太陽還像中午一樣高掛天上。已經過了衝賽康市集人最多的時間，但是還是有著不少的買家在一個個攤上找尋著自己的獵物。

  姚興亮對於天珠佛珠的了解僅限於皮毛，看著地上的各種攤子，也隻是好奇的的稍作觀望停留。

  就在他無聊的到處瞎閑逛時，一個明顯是藏族的中年人拉住了他，用很蹩腳的的普通話問道。“老板，你這個嘎巴拉賣不賣?”

  姚興亮被這麽一問有點好笑，因為這一路上自己也看到有不少得到客戶會攔停一些藏民直接問他們身上配飾的價格。自己竟然也碰到了這種情形。

  出於逗樂，姚興亮開玩笑的說道，“賣啊，你出多少錢？”

  “老板，你這個給我看看。”藏族人指了指嘎巴拉，姚興亮笑著脫下了遞了過去。

  結果嘎巴拉後，那藏族人好一通尋摸，又是仔細觀看手串的外觀，又是把薄片一片片撥開看隱藏部位的年代痕跡。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問道。“老板，你這個多少錢收的？”

  一路上有不少討價還價的交易，每每有好貨都是人頭攢動，雖然大部分交易都是用的“袖裏吞金”的討價還價方式，但是也有一些人會直接報出價。聽了幾筆後，大部分都在幾千到十來萬的區間，於是準備逗逗這個藏族人。於是姚興亮伸出了一個手指。

  “一百萬？”藏族人猜到。

  姚興亮笑著搖搖頭。

  “一千萬?”藏族人繼續猜到。姚興亮笑著點了點頭。原本以為這個離譜的價格能把藏族人嚇退，但是當他聽到後又繼續研究起了嘎巴拉。

  過了好一會兒，藏族人緊皺雙眉，看樣子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我加50萬，賣不賣。”

  本來是一個玩笑，但是被藏族人這麽一開價，姚興亮反而不知道怎麽應對了。

  “不賣不賣。我這個是自己戴的，我隻是個遊客。”姚興亮馬上想去把嘎巴拉從他手裏拿回來，藏族人倒也不拒絕，但是看得出有點不舍。

  “那我加100萬，老板，賣了吧。”雖然把嘎巴拉還給了姚興亮，但是藏族人的手卻搭到了他的手臂上，隻要姚興亮稍微用力想離開，藏族人就會用更大的力把他拖住。

  “老板，我很有誠意的，全款。賣了吧。”

  “不賣不賣，我這是留著自己戴的。”姚興亮越發的用力想掙脫他的拖拽。

  這種情形很快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開始有人陸續過來看熱鬧了，畢竟這種場麵在衝賽康就意味著有好貨色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