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極淵事件已經過去三天，關於那夥搶奪龍王胚胎的人毫無線索。

  倒是王將背了黑鍋，被地毯式搜索，隱藏據點被端了好幾個。

  最後隻能不了了之，通緝令掛著，懸賞三百億日元，全日本的黑道都行動起來。

  但還好，那輛運輸車上還留有十幾斤的龍血，收集起來處理一下，然後由拉伊親自操刀提煉血清。

  十幾斤的龍血最後隻提煉出來22ml血清，不要以為這很少，這可是龍王的血清，就這麽點分量，再配合煉金矩陣與生物技術可以直接將一名C級混血種打造成超級混血種。

  這種血統提純技術一般叫做“尼伯龍根技術”，是卡塞爾學院的副校長與西方煉金師一同發明的，是副校長根據蛇岐八家的“皇”得出靈感提出的理論，然後由秘黨長老會出資完善。

  拉伊知道是因為他也是發明者之一，中國混血種與蛇岐八家是不會這項技術的。

  “手術可以開始了嗎？”

  繪梨衣房間所在的樓層，那條布滿安全門的通道中，上杉越問路明非和拉伊。

  源稚生和源稚女已經回鹿取小鎮了，那是他們的故鄉吧，雖然並不怎麽美好就是了，但畢竟承載了他們太多的回憶。

  處於繪梨衣不怎麽喜歡白大褂考慮，再加上這場手術其實並不怎麽需要見血，隨便換了身綠色長衫。

  “再等等，繪梨衣才吃完午餐，需要消化一段時間。”路明非手中握著一個針筒，裏麵裝的是10ml的龍王血清，這麽多分量的血清已經足以永久壓製繪梨衣體內的暴血龍血，讓她成為蛇岐八家史上第一個能夠穩定血統的“鬼”。

  “好吧。”上杉越隻能等待，“關於藏骸之井的事兒我想跟你談一下。”

  “需要我避一下嗎？”拉伊指了指電梯。

  “不需要。”

  上杉越知道路明非對他這位朋友很是信任，可以說已經達到“心腹”級別，他能力也的確配的上這種信任程度，就怕有異心，路明非駕馭不住。

  “岩流研究所，還有其它我們資助的地質研究所在這半個月來沿著地下河鑽探了很多位置，從東京開始，沿著赤石山脈向西，最後會到達出雲，共計一萬兩千個鑽孔，直到昨天，已經有一萬個了。”

  他停頓了一下，“現在鑽到多摩川河那邊去了，家族的地質學家說應該就在這附近，地下300米左右。因為聖骸吸收了足夠的營養，恐怕已經孵化了，有可能直接挖出來一條龍，那樣工作人員會很危險，所以現在又暫停挖掘了，等有時間你去坐鎮吧。如果他們沒有推算錯，挖到藏骸之井也就一兩天的事了。”

  “可以。”路明非點頭，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

  他一腳一腳地將所有安全門踹碎，最後敲開繪梨衣的房門，昨天路明非就跟她說了，所以她很自然地抱著輕鬆熊躺倒了手術台上。

  天花板上有加裝的電視機，她可以一邊看電視一邊接受手術。

  “不用害怕，這次手術將是永久性的，以後繪梨衣就可以隨時出去玩了。”路明非輕聲安撫，摸了摸她的頭。

  帶上橡膠手套，路明非與拉伊開始忙碌起來。

  其實流程很簡單，但是操作起來很難。

  注射麻藥，然後抽血，將血液過濾淨化，最後流回繪梨衣的身體。

  再然後注射龍王血清，這時繪梨衣的身體會變得很熱，這是因為血清在提純她體內的龍血。

  這是第一步，繪梨衣吸收了一小部分血清，龍血含量大幅提升，全身骨骼不受控製地連接在一起，進入龍骨狀態，然後體表浮現龍鱗，開始龍化。

  “保持深呼吸，這隻是開始。”路明非被繪梨衣抓住了衣袖，現在他不能隨意移動了，他就隻能安撫繪梨衣，更多的事情交給拉伊來做。

  他一邊給繪梨衣講故事，從白雪公主到諸神黃昏，以此來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邊負責簡單的輔助。

  終於龍血在達到一個頂點之後，已經無法再繼續增加，拉伊開始低聲吟唱龍文，不多，就幾個字。他這是在引導血清給人血提供能量，強化人類基因。

  第二步是強化人性，讓血清為人形提供養分，最終讓它可以抗衡並反擊龍血，並讓它永久性地壓製龍血。

  從煉金學角度上來說就是人的精神會被血清強化，進而壓製住龍的精神，這個過程不需要任何意誌，就是單純的享受，因為有血清支撐，所以不會像一般混血種一樣還需要進行鬥爭。

  龍血和龍的精神沒什麽關聯，一個是科學意義上的龍血，一個是煉金學意義上的龍的精神，都不在一個頻道。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讓繪梨衣自己去感受、去控製，能夠在她心底大概浮現一場人龍對抗的戰爭，這時拉伊會放開引導，讓繪梨衣形成一種本能，吞食血清，強化自身的第五元素·精神。

  隻有精神足夠強大，以後再怎麽龍血暴走她也能控製住，不，應該沒有暴走的機會了，因為它會徹底壓製。

  屆時從理論上來說，繪梨衣會擁有與路明非相近的體質，大概和次代種等同。

  隻是理論上，路明非是掛逼，不可能有人和他一樣。

  “繪梨衣要加油哦，靠自己的努力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去追尋你想要追尋的一切，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美好的地方，除了日本，還有其它國家，如果你想，我會帶你進行一次全球環遊，體驗不同國家的風土人情與旅遊景點。”

  拉伊撂下一句晚上來找我就走了，現場隻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繪梨衣輕輕點頭，閉上了眼，似乎在幻想世界，又似乎產生了某種特殊的靈視，在精神世界裏做鬥爭。

  整個過程並不漫長，就好像是睡了個午休。

  勝利是必然的。

  再醒來時繪梨衣已經躺倒了源氏重工第十九樓的房間的床上，這裏的一切都是她原來的物品，隻是搬過來了而已，有變化的也就是窗戶和大門了，原來的窗戶是沒有陽光照進來的，白天開著燈才像白天，大門則是很自然的杉木門，而不是像銀行的金庫門一樣。

  睜眼入目的便是路明非的臉，毫無疑問他守了很久。

  “試著說下話，跟著我說，a~”路明非坐在床邊，像教小孩子一樣試著讓繪梨衣學會說話，甚至是中文。

  繪梨衣似乎還認為自己開口就是龍文，搖了搖頭不敢開口。

  “不用擔心，現在繪梨衣不會輕易傷害到人了，可以正常開口說話了，言靈的話就隨便共鳴一下就好了，我會教你控製言靈的，跟著我說，a~”

  “a~”繪梨衣選擇相信他，試著跟他一起念，最終驚起地發現再也沒有那種不受控製的感覺了，聲音並不尖銳，反而柔美動聽。

  止不住的喜悅湧上心頭，但表現出來的卻隻是一抹甜美的微笑。

  “很不錯，繪梨衣的學習能力超強！那接下來是：o~”他稱讚。

  “o~”

  路明非感覺自己在帶小孩，有種一步步看著自家孩子長大的意味……好吧，應該是養成的意味。

  可他喜歡玩的是戰爭策略、FPS、RPG之類的遊戲啊！角色養成什麽的，還是真人版的，他有些適應不來。

  可是，好有成就感啊！

  路明非笑著，“那我們連著一起讀一遍，aoeiuv！”

  ……

  拉伊看了看表，總感覺那裏不對，我好像又被鴿了？

  見鬼，我為什麽要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