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皇不容置疑(國慶快樂,加更一章)
作者:情願念心分心      更新:2021-11-06 05:13      字數:2561
  橘政宗曾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是黑道至尊,但是已經死了,那現在這位影皇是怎麽回事?

  他很激動,手在顫抖,淚眼婆娑,淚珠要滴下來,但是被他死死控製住了,張嘴想說話但說不出,兩瓣嘴唇顫著,時不時貼合在一起,緊咬牙關,下唇發白,他在壓抑自己的情緒,不然它爆發出來。

  除非他是奧斯卡影帝,不然演出來這樣的效果。

  這一刻源稚生想抽一口煙冷靜一下,去摸口袋裏的煙,摸了個空,他這才想起來現在不是穿的風衣,已經換上了正式的和服,在家族神社裏開會。

  其實自從知道自己是有生父母那天起他就一直期待著自己的生父或生母來找自己,他一直在心裏想他們肯定是有事耽擱了,所以他就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十幾年。

  直到橘政宗這個待他如子的“老爹”親口告訴他,他生父死了他才不再等待,接受其實自己的生父早就死了的事實。

  講真的,在上杉越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心裏某個點被觸動了。

  他那麽威猛的不顧一切打進源氏重工,讓家族召開緊急會議,就因為他不知道誰是源稚生,不知道誰是他的兒子,所以隻能采用這樣的方式,極端又霸氣,挺符合他前代影皇的身份的。

  將那股打人的衝動壓下去,再好好沉思一番,對比自己和這位老人的相貌,確實有幾分相似,似乎就沒那麽難接受了。

  貌似除了來的時間晚了點,以及疑似詐屍的操作沒其他問題了。

  但他不可能這麽容易承認,特別是在沒有什麽證據的情況下,更何況在他心裏,當初他親生殺死自己弟弟的事紮得太深了,深到幾乎和命連在一起了。

  如果這位“爸爸”其實早就知道他們兄弟倆,為什麽……不可能,他連我長什麽樣的都不知道,還要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找我,絕不可能早就知道。

  源稚生將升起的怨念壓了下去。他已經長大了,不再是當初那個生活在鹿取鎮的少年了,他不能這麽想,不能去怪人家,他要成熟穩重,理性一些。

  他以前的生活過得再差也是以前的事情了,那件事也是塵封已久的過往了。

  現在就是現在,老話說好漢還不提當年勇,他這隻和平塔象島龜·喬治一樣孤獨的孤魂野鬼更不要提當初那不堪回首的破事了。

  “唉~”他歎了口氣,沒有像眾人想的那樣暴怒,不顧一切的和這個占他便宜的老人打起來。

  要是突然有個陌生人大庭廣眾之下拍你的肩膀,喊兒子我是你爸爸,你會怎麽想?不是直接一拳揍他鼻子上去?誰會平靜下來?

  不把他打死打傷都算好的了,更何談若無其事,即便修養再好的人也會青筋暴起,想要打人,隻是會壓製住自己,不會真正動手而已,憤怒都是必然的。

  所以少主你這萬事滄桑的佛係表情是怎麽回事?你罵他呀!你打他呀!我們支持你啊!

  上杉越也是好一會兒才明白自己幹了個什麽神級操作,尷尬了一秒鍾,然後挺胸收腹,用手掃平自己衣服上褶皺,又摸了把自己的白胡茬,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調整一下呼,無比認真地說:“兒子,我真是你爸爸,我真不是在跟你惡作劇,你要不信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

  源稚生又想去摸煙了,雖然我現在沒剛才那麽衝動了,但還是有點尷尬,我想抽根煙冷靜冷靜。

  “咳!尊敬的影皇陛下,請容許我說幾句話。”橘政宗清了清嗓子,站起來對上杉越鞠了一躬,又轉過來對所有人鞠了一躬。

  上杉越不明白這個家夥想搞什麽鬼,皺著眉頭,沒看見我在跟我兒子聯絡父子感情嗎?逼逼叨叨的,真特麽想一刀砍了你。

  可是路明非沒指示他回歸家族後做什麽,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壞了大事,隻能眼神不善地盯著他,看他搞什麽名堂。

  所有人都看向橘政宗,這位昨天還是大家長的老人,又對眾人鞠了一躬,現場頓時靜下來,變得落針可聞。

  這位老人雖然也不再是大家長,但仍舊是眾人心中的大家長,空降的前代影皇他們現在接受不了,隻有那些年齡較大的老人瞬間接受,年輕點的對影皇的了解全部來源於家族神官的記載。

  皇是最尊貴、最高貴的,黑道的皇帝,蛇岐八家的最高統禦者,全日本的最尊貴者,最高貴的天照大神的直係後裔,身負皇血……之類無數的讚美之詞。

  他們從未切身感受皇的威嚴與榮耀,所以沒有那些老人的激動,單單隻是認為這位是從神話裏走出來的,值得尊敬,但暫時還不值得他們效忠。

  相反政宗先生從1991年就為家族任勞任怨,帶領家族一次又一次得取得與猛鬼眾戰鬥的勝利。

  在2000年更是成為家族的領袖大家長,帶領族人們反抗卡塞爾學院的滲入,把他們全部隔絕在外,甚至來過此地的專員都宣稱這裏是地獄,永遠永遠都不會再來。

  在此之前的蛇岐八家就是一盤散沙,是政宗先生把他們牢牢聚在一起,擰成一根繃緊的麻繩。

  同時還將八家已經日漸式微的各種產業重新經營地繁榮起來,使得現在家族每年光從黑道各個勢力收取的供奉就超過300億日元,其他家族產業年營收更是超過千億日元。

  蛇岐八家從始至終都奉行非常古老的家族製度,在“皇”這個字從中國傳入日本以前,大家長就是家族中地位最高的存在,平日裏後輩們連拜見他的機會都沒有,再囂張跋扈的人在他麵前也會收起爪牙,恭恭敬敬,變得溫馴如綿羊。

  相比起“皇”的神秘與不可觸及,他們更認可大家長的現實與親切,更認可他為家族為大家做的每一份事情,每一點功績。

  甚至還有些從小聽著大家長的傳奇事跡長大的年輕人質疑皇憑什麽能接替橘政宗的位置。

  他配嗎?他對家族做了什麽?是一把火把家族神社燒掉?還是把家族中那些參與“聖戰”英雄的靈位全部砍掉?把他們的長明燈全部踹得粉碎?

  亦或是燒掉了家族珍貴的檔案室,導致很多古老的資料全部失傳?把上一輩從聖戰中退下來的英雄全部殺掉?

  去刺殺區區一個昂熱都失敗的廢物、罪人憑什麽接替大家長的位置?

  憑什麽?他配嗎?這樣一個罪大惡極的人我們不追究他的過錯就已經是對他莫大的寬恕了,為什麽還要讓他回來接替大家長的位置?

  但他們不敢說話,不然會被自家長輩吊起來打,或者逼迫他們切腹自盡。

  皇的存在有兩千年曆史了,而蛇岐八家又始終奉行古老的家族製度,這不是他們能夠反抗的。

  皇的存在不容置疑,皇的地位至高無上,皇的權威照耀千秋萬代,皇就是家族所有人的精神信仰、精神領袖。

  “大家,”橘政宗開始說話,“我擔任大家長的位置快七年了,這段時間裏非常榮幸與諸位一同為家族、為大家、為我們的同胞一同努力。多年來托諸位的照顧,勉強地維持著這個家,很多事情做的不夠完善。

  但我們的付出有了回報,皇回來了,皇一定是看到了大家的努力,並深深認可大家。”

  他帶著所有人一起對上杉越鞠躬,“恭迎皇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