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衛家,衛宜沛
作者:
林木十一 更新:2022-05-17 00:03 字數:4153
小朋友特意告訴她這事兒,顯然是想聽聽她的想法,也想看她的態度。
她知道小朋友想聽什麽,但她假裝不知道。
“哦?秦老夫人眼光不錯,衛家是個很有正義感的家族,衛宜沛性格開朗,做事細心,外形條件也十分優秀,這些年在救援隊裏擔任醫務工作者,救人無數,令人敬佩。”
陸傾喬不吝嗇的讚賞道。
秦恣能從她的語氣裏聽出她還挺喜歡衛宜沛。
好像認為秦老夫人的安排很合理,她好像並不在乎一樣。
秦恣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壓根沒藏著,還隱約帶了些幽怨。
“哦。”
“秦老夫人應該還提到了她手臂受傷的事情,讓你帶著宿風給她治療。”陸傾喬說。
“嗯。”
“她下周五生日,秦老夫人是想要在她生日宴上宣布你們訂婚的消息。”
“嗯。”他有些提不起精神來,還沉浸在陸傾喬竟然不生氣不吃醋的鬱悶情緒當中。
“秦恣。”
“嗯?”他抬頭看她。
“這件事我會處理。”她說,語氣有些重,帶了情緒,像是為此不愉快。
“你不是挺欣賞衛宜沛的?”秦恣悶聲道。
“欣賞歸欣賞,但要和我搶人不行。”陸傾喬忍著笑意,認真道。
“唔,那你要怎麽做?”秦恣聽到陸傾喬的話,情緒逐漸陰轉晴。
“和我搶男人的,就把她另一隻胳膊也給廢了。”她冷著臉說。
秦恣:?!
他因為陸傾喬這不像平日作風的理智,而是簡單暴力的話給驚了驚。
下一刻就看到陸傾喬從眸子裏暈開的笑意,察覺到自己被騙了。
陸傾喬愉快的笑了起來,秦恣看著她,也跟著樂了起來。
他就喜歡看她有情緒的模樣。
不論是高興還是惱怒,隻要她在他麵前不隱藏。
秦恣忍不住湊過去,低頭咬了一口她的脖子。
“姐姐,你學壞了。”
明明就知道知道他想聽到的是什麽,還故意氣他。
意識到是她故意的之後,秦恣就猜到陸傾喬和衛宜沛是認識,有可能關係還不錯。
回陸氏集團的路上。
秦恣聽陸傾喬說到她和衛宜沛的事情。
他沒猜錯,兩人的確認識。
陸傾喬說:“我們同屆,她是我大學隔壁醫大的。”
認識是因為兩人對接兩校活動,後來又在去夜店找人的時候碰上。
當時衛宜沛的舍友在夜店被一群混混騷擾,餘舒幾人路見不平,和對方打起來了。
陸傾喬和她到的時候,那群混混仗著人多,幾人和餘舒幾人周旋,幾人扣著她舍友在灌酒,酒灑了她舍友和舍友同伴一身,混混們笑得很猖狂。
看著斯斯文文的衛宜沛還穿著一身剛從實驗室裏趕來的沒來得及換下的白大褂,把眼鏡摘了下來之後,一手掄起一個酒瓶就往正在灌酒的混混頭上蓋帽。
那氣勢,如同身後跟著千軍萬馬似的。
後來……
“後來我們跑了,因為對方叫的人到了,加起來人太多我們打不過。”
“被追了好幾條街,竄進了一個小公園裏,借著灌木叢掩護才躲過了那群人。”
當時躲得太著急,衛宜沛還摔在了一坨狗屎上,糊了一手。
大家安全後回過神來,看著衛宜沛哈哈大笑,惹得衛宜沛用沾了狗屎的手追眾人。
大家在小公園裏跟玩老鷹捉小雞一樣被她追著,追到累了,就擠在公園的草坪上休息。
經過這麽一鬧,大家回到學校的時候,都餓了。
就在學校門口一起吃了一頓宵夜,男生女生一起喝個白開水你幹了我幹了的稱兄道弟。
陸傾喬和衛宜沛也就因為一起打過架的原因成了朋友。
這些年時不時會有些聯係。
最近一次聯係就是衛宜沛前幾天手臂受傷決定回國的時候。
原本應該這兩天就回來,但救援隊那邊有緊急情況,她拖著受傷的手又跟著跑了一趟。
衛宜沛的手情況暫時穩定,但還需要進一步治療才能恢複原來的靈活度。
這樣的手術衛家多方麵打聽,找到了沈漾,已經和他約好了檢查時間。
衛宜沛給陸傾喬打電話說要回國的時候,還特地提了以前的事情。
“都是一起打過架,摸過狗屎的交情,沈漾不是你的人嘛,你吱個聲兒,讓他更上心些,說起來也是夠巧的,我這手還是以前摸過狗屎的手呢。”
“是一起打過架,但摸狗屎的隻有你,沈漾既然已經接診,你放心,他一定會盡力。”陸傾喬糾正事實道。
“哎呀,別在意這些細節,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回國的時候直接就到你家那醫院先麵診一下,你這個醫院的主人是不是得來接一下我?我們有一年多沒見了吧,我可太想念京城的飯菜,你就請我到京城飯店吃一頓吧。”
“你想讓我接機和請客就直說,接機我時間上有點問題,你直接到醫院吧,等你麵診完我也就能到醫院接你到京城飯店吃頓飯。”
陸傾喬在她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確定過自己的時間安排。
不巧的是她下飛機的時間點自己已經約了和程爸爸談事。
“成,你請客就成,餘舒他們要是有空就一起過來,人多吃飯熱鬧。”衛宜沛說。
“餘舒在國外出差沒空,別的人我發消息問問。”
“行,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哎呦你不知道我這趟是真的命大,那石柱砸下來的時候,差一點我腦袋就跟著開花,這會兒給你打電話的我就不是完整的我了……”
衛宜沛形容起來總是危急中夾雜著逗比,化解了自己內心的後怕,讓聽著的人也容易忽略掉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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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宜沛回國當天,陸傾喬和程父談完事情,到陸天醫院的時候,她在沈漾辦公室坐著,她手臂的事情已經聊完,正和沈漾討論醫學。
見到陸傾喬的時候,回頭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格外亮眼。
衛宜沛的皮膚比陸傾喬上次見她的時候又深了一個色號。
上學那會兒皮膚白得讓人羨慕的姑娘,進救援隊之後把皮膚曬成了小麥色,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那麽斯文了,帶著一股子痞裏痞氣。
上一次見陸傾喬的時候,她一頭短發英姿颯爽,一身中性裝扮往那裏一站,還被姑娘上前搭訕的。
這一次見她,頭發更短了些,及耳,穿著一身工裝服,皮靴,坐姿隨性,跟個爺們兒似的。
要不是跟她對麵的沈漾想必,她骨架更小一些,五官更秀氣柔和,還真看不出她是個女孩子。
“嘿,剛和人沈醫生提到你,你就出現了。”她明亮的眸子裏都是笑意。
“掐點過來的,這邊完事兒了就去吃午飯,我下午還有工作。”陸傾喬看起來依舊是淡淡的,但語氣更緩柔了,眸色也不清冷,而是帶著溫度。
“行,不耽誤你正事兒。”衛宜沛起身,拿起桌麵自己喝的礦泉水瓶。
“麻煩沈醫生了,正好午飯時間了,一起吃去唄,陸傾喬請客。”
衛宜沛說得十分不見外,自然得就跟是自己請客一樣。
“我倒真想蹭這一頓飯,但不巧的是我一會兒十二點半有一台手術,不能和你們一起吃飯。”沈漾說。
“沈醫生辛苦了,這次吃不成,還有機會,等我手康複了,再讓陸傾喬請一頓。”衛宜沛說。
“你康複為什麽要我請客?”陸傾喬覺得她這邏輯就不對。
“因為你有錢啊。”衛宜沛理所當然道。
“哦。”這一點陸傾喬還真沒法反駁。
“那沈醫生再見哈,我們先走了,不耽誤你時間,趕緊吃飯,別餓著上手術台,太累人了,身體要緊身體要緊。”
衛宜沛說話跟機關槍似的,語速又快又急。
“好,再見。”沈漾微笑著目送兩人出門。
衛宜沛今天下飛機,衛家派了人接機送她到醫院,接送的人就在停車場等著,衛宜沛卻讓人跟著,她上了陸傾喬的車。
上車後她跟個被打開的話匣子一樣,聲音就沒停過。
“哎,我大京城的空氣就是不一樣,吸一口都是熟悉的PM2.5味道,咳咳咳……特麽的吸得太急嗆著了。”
“今個兒天氣真好,舒坦。”
……
感慨了幾句之後,衛宜沛將注意力轉了回來,打量了一下車裏,發現手刹上邊的儲物位置放著五顏六色的糖果。
她捏了一塊,問陸傾喬:“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吃糖了?”
“給秦恣的,你想吃隨意拿。”陸傾喬說。
衛宜沛眼神閃過一刹那的訝異,然後不客氣的拆了糖塞嘴裏,然後安耐不住自己的嘴又繼續說了起來:
“你那天打電話跟我說秦恣是你男朋友的時候,我是真挺意外的。”
“秦恣我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時候見過一兩麵,隻記得模樣好像挺好看一小孩。”
“你知道,我家雖然沒有要求我一定要嫁給誰誰誰,但是我們這些世家出來的,怎麽也得為家族利益著想,正好家裏人跟我提的時候我又沒有什麽喜歡的男人,所以就沒反對。”
“畢竟都是世家人,也都是明白人,這個聯姻嘛,我隻要做好分內工作就互不幹涉,我以後還能繼續在救援隊待著。”
“這不正巧今年我生日前手傷了要修養回京城了,就這事兒我生日就要大辦,說是要在生日宴上宣布訂婚的消息。”
“對我來說愛不愛什麽的真沒有這麽重要,當時真就這麽想的。”
“要不是你給我來了一通電話,我還不知道我特麽差點搶了你男人。”
“嘖嘖嘖……陸傾喬,你說這是不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還差點成了孽緣!”
衛宜沛說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還算不上孽緣,你們絕對成不了。”陸傾喬說。
衛宜沛的想法她都能理解,以前沒有遇到秦恣,她也是抱著和衛宜沛一樣的想法。
“哎哎哎,你怎麽說話的,陸傾喬,你這是對我妥妥的蔑視,怎麽就成不了了,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難道不就是以為我對秦恣有愛慕之心,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他,你是來跟我宣示主權,讓我識相點趕緊滾蛋的嗎?”
衛宜沛還故意來勁兒了。
她好歹也算是救援隊的一枝花,氣勢不能弱。
“你想多了,你的心思不在兒女情長上,你的心裏裝的都是搶險救災第一線和國家大義。”
陸傾喬這話聽得衛宜沛心裏舒暢了。
“你一定想聽我這麽說,所以我也就不提起你當年上學被人表白的時候,對那男生說:“談戀愛隻會影響我拿手術刀的速度。”
“也不提你這幾年被救援隊裏的成員告白的時候,笑著拍對方肩膀說:“哎,都是兄弟,一家人別說這麽見外的話。”
“更不會提起去年被你救過的一富豪求婚的時候,你說:“比起和你戀愛結婚,我更喜歡解剖男人的屍體。”當場就和對方聊了一通人體解剖學的事情。”
陸傾喬知道衛宜沛這些年專注於工作之上,無心感情的事情,更別提對沒見過幾麵的秦恣有什麽感情。
所以,她才會在那天秦恣和她提起秦老夫人給他和衛宜沛訂婚的事情之後,和衛宜沛直接聊了這件事情。
“如果你真喜歡秦恣,那我們就公平競爭。”陸傾喬順著她的假設也做了回應。
以衛宜沛的性格,她們以公平競爭的方式,光明正大的對抗,不論結果如何,兩人都不會因此記恨和翻臉。
況且,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
聽到陸傾喬翻以前的事情,衛宜沛忍不住捂臉。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你特麽別提這些舊事,丟死人了,我沒個二十幾年腦殘是真說不出這些話。”
“嘖嘖嘖,不過啊,陸傾喬,你是真了解我,比我爸媽都了解我。”
“你沒因為這訂婚誤會我我就挺高興的,我剛剛解釋這麽多,就是擔心你心裏有咯嗒,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會,但我這人吧你也知道,藏不住話,不說出來難受。”
“好了,我差點搶了你男人的事情就這麽過了哈,我們來聊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