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嘴吃著被喂到嘴邊的蘋果，側頭看了一眼一臉乖順的秦恣，對上她的眼神，無辜的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陸傾喬的目光像是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收回，並沒有引起司懷揚的注意。

  隻是聽到秦家，想到秦恣也姓秦，就……

  她不應該懷疑他才是，他的身份背景自己再清楚不過，怎麽會和京城秦家掛鉤呢？

  “二爺爺，司景森得罪的是秦家，您應該找秦家，找我恐怕沒什麽用處，您也知道我和秦家沒有什麽往來。”陸傾喬說的是實話，京城幾大世家，她也就和沈家還算熟。

  這些京城金字塔尖的大世家們，畢竟這些駐紮京城幾百年的家族權勢盤根錯節，他們這些商人都盡量避免得罪，以免遭受滅頂之災。

  司景森倒是能耐，一得罪就得罪了最狠的秦家。

  真是嫌命太長。

  “傾喬……”司懷揚看著她表情為難，但為了唯一的孫子，他還是得拿出求人的態度來。

  “我年紀大了，這兩天豁出了老臉，卻也沒有人能幫幫我老頭子，我才覺得我老頭子活了這麽多年，真是失敗啊……”

  “我不管事多年了，現在手頭上真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幫我，我沒有辦法看著唯一的孫子出事，所以隻要有一絲希望，我也想求求你幫幫我。”

  “不論結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傾喬，要是爺爺這張老臉還能有點用，以後你有什麽需要，爺爺都竭盡全力的幫你，成嗎？”

  司懷揚眼中盡是頹敗之色，他實在沒有臉看著陸傾喬。

  他們司家對不起陸家。

  對不起傾喬。

  但現在，隻有她能幫幫他了。

  陸傾喬看著自己尊敬的老人家像是一夜之間衰老了好幾歲，用這樣卑微的口吻懇求她，心裏也不好受。

  她能對司景森狠，但卻無法對司懷揚狠。

  “二爺爺，我幫您。”她終究還是答應了。

  “您身體不好，需要好好休息，這件事情我會辦好的。”

  她既然答應了，隻要司景森還活著，她就會讓他活著見司懷揚。

  即便司景森死了，她也隻是覺得便宜了他，上一世她遭受的苦楚他還沒嚐過呢。

  司懷揚從病房離開。

  陸傾喬看著他那記憶中總是精神奕奕不服老的背影，如今卻像是瀕臨死亡的衰敗著，不由鼻頭微酸。

  她知道，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這樣明確的知道他剩餘的時間，卻無能為力……

  秦恣的關注點一直在陸傾喬身上，所以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對司懷揚這位長輩的敬愛。

  抿了抿唇，他開口問：“你也不希望司景森出事嗎？”

  陸傾喬側頭看他，沒有隱瞞：“我隻負責找到他，至於他活著死了，看天命。”

  秦恣點頭，沒有說話。

  她揉了揉他的發，眸低滿是思索，卻沉默著。

  一個小時後聯係了許延尉。

  當天晚上，渾身是血的司景森被送回了司家，隻剩下一口氣的他匆匆被送進了急救室。

  陸傾喬收到許延尉消息的時候，隻淡淡的回了一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