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作者:愛吃奶油的喵喵      更新:2021-11-05 17:50      字數:2456
  上次二人夜半邂逅在宮牆之外,此後便是萬壽宴上遠遠一眼,靖王此時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像上次擦肩而過!怎麽也要打個招呼吧!

  趙墨與豆蔻十分默契地貼著甬道的邊沿走著,幾乎把整個甬道都讓給了靖王,可靖王還是一步一步劃著斜線衝自己就來了。

  他是眼疾犯了嗎?趙墨一頭黑線,總不能再溜到對麵的邊沿上吧?那也太明顯了!

  隻得抬頭迎著靖王,微微一福道:“拜見靖王殿下!”

  靖王還沒來得及回禮,豆蔻手中的鳥籠裏便傳來:“靖王表哥好帥!靖王表哥威武!”趙墨和豆蔻頓時慌了手腳,急忙對著鳥籠說:“閉嘴!別說了!”可這鸚鵡就是個人來瘋,越說不讓說就越說得歡,趙墨急的臉都紅了,急中生智,一把拔下頭上的玉狐簪,伸手掀開鳥籠布罩,發簪尖如一把利刃對著鸚鵡,白晳的小臉有些漲紅,正色威脅道:“住口!再說滅了你!”

  鸚鵡道:“寶寶錯了!女俠饒命!”

  趙墨簡直無語,這家夥太欠揍了!不過這兩句怎麽聽著好像是上次她和豆蔻教它說的呢?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靖王看趙墨對個鸚鵡比劃發簪喊“看劍”的時候心裏都笑瘋了!拚命壓著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趙墨將布罩放下,發簪重新簪了回去,靖王看著她白嫩的小手握著發簪往青絲裏隨意一攢,無比灑脫,一時看失了神!

  趙墨哪還有閑暇觀察靖王,輕咳了一聲,尷尬地指了指鳥籠道:“趙嬋送我的。”

  “哦!”靖王正色應道。

  “那些話不是我教它的!”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一下,事關趙女俠的尊嚴。

  “本王知道。”靖王拚命壓著唇角,為了減少她的尷尬,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那我先告辭了!”趙墨意思意思地揖了個福。

  靖王抬手指了指她頭頂道:“你······發簪歪了!”

  “哦,多謝!”趙墨捂著發簪從靖王身旁繞了過去,與豆蔻逃也似地溜了。

  高冷趙女俠,一張臉都被這隻傻·鳥丟光了!唉!

  靖王挑了挑眉,得意地將手背到身後,腳跟不著地,隻用前腳掌一顛一顛的向前走,羽劍在身後又給整不會了,剛才是實力堵截,現在呢?這是吃了仙丹要奔月了嗎?人家不就戴了個簪子嘛,瞧把你給美的!

  靖王沒有到儲秀宮,而是直接去的養居殿,這一趟是父皇召他進宮的,進了養居殿看到母妃在父皇身邊有說有笑的,靖王不禁一愣!今日這太陽是打哪邊出來的?母妃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靖王向父皇見禮,膝蓋都沒來得及彎呢就被皇上免了禮還賜了座。竟然感覺一起用了晚膳,這是近兩年都沒有過的禮遇了!原來母妃盛寵之時倒是不稀罕,打從趙嬋進宮之後,這種情形便沒有再發生過。

  嘉貴妃為皇上盛了一碗銀耳蓮子羹道:“秋天幹躁,陛下要注意溫補才好!”

  皇上樂嗬嗬地喝了一口道:“嗯,愛妃啊!還是你真心體貼朕、懂得心疼朕啊!”

  嘉貴妃羞赫一笑道:“陛下是臣妾的天,天安好了,臣妾才能安然度日。”

  皇上一聽臉色沉了下來道:“你當朕是天,盼朕安好,有些人,可就想著翻天呢!”

  嘉貴妃笑而不語,為靖王夾了一塊肉道:“琰兒,在你父皇麵前就別拘著禮了,你看你天天忙著軍務,廢寢忘食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來,吃塊鹿肉補一補。”

  靖王看著碟子裏鮮嫩的鹿肉犯愁,他一個光棍漢吃鹿肉補來做什麽?補完之後呢?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皇上一聽,竟親自給嘉貴妃和靖王各夾了一塊鹿肉道:“琰兒懂事做事勤勉,是愛妃你教子有方啊!來,你倆都補一補!”

  母子倆起身謝過皇上賞菜,席間溫·情·脈·脈,父慈子孝。晚膳後,皇上來了興致,拉著靖王對弈,自然是靖王不動聲色地輸了幾目給英明神武的父皇陛下。待父皇稍有倦意,嘉貴妃立馬給靖王使了眼色告退出來。

  兩人走在回儲秀宮的甬道上,宮人們抬著空轎攆遠遠跟在後頭,靖王看了看嘉貴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嘉貴妃輕聲道:“別問了,就是你心裏想的那樣!”

  “母妃我······”

  “你的心思母妃知道,也從來沒有強迫你去爭去搶,盡量讓你按自己的想法,走你想走的路。原來有嫡、有長,輪不到你,可你看看現在,你父皇能倚重的皇子還有誰?”嘉貴妃淡淡道,語氣比今晚的月光還要淒清。

  嫡是醇親王李瑄,長是太子李瑀,如今一個失智、一個禁足,其餘也不是沒有皇子,隻是年紀太小,難當重任。“是兒臣不懂體諒母妃的苦心!請母妃恕罪!”靖王誠心向母妃道歉。

  嘉貴妃擺擺手道:“你生性淡泊,這是好事!有什麽好怪罪的?不過你既生在皇族,便注定不能率性而為,太子這樣,今後朝堂之止恐怕要辛苦你了!”

  “都是兒臣份內之事,兒臣會盡力為父皇分憂!”

  “如此便好!”嘉貴妃拍了拍比自己高一頭的兒子,會心一笑。

  一轉眼,秋去冬來,晨起時湖麵上結起薄薄的冰,呼吸間盡是冰冷的寒氣。

  太子和皇後依舊禁足宮中,也沒廢也沒放,皇上好像忘了有這麽兩個人,內廷司查實案情的奏本遞到皇上案頭也沒了下文,一時間眾臣也摸不到頭腦。

  南宮笠的“中風”一直也沒好,還在休著病假。朝中大臣的氣氛也很微妙,南宮笠的門生左右為難,投了右相擔心太子、皇後複寵、左相複出,繼續權傾天下!不投右相吧?又擔心太子、皇後複寵無望,左相一蹶不振,自己失了先機!

  太子瑟縮著將錦被裹在自己身上道:“這都冷成什麽樣了,也不給本宮送炭火來!你!再去門口問問,催他們趕緊著點,還想把本太子凍·死不成?”

  小太監無奈道:“太子爺,不是奴才躲懶,今兒個一早奴才就去問了,門口的侍衛大哥回說不知,奴才也問了來送飯的禦膳房的傳膳監,說是昨兒個就看見內務司的人在給各宮送炭火了,今兒個也差不多就輪到咱們東宮了!”

  “什麽?輪到?我堂堂東宮太子,還要等著別人都發完了才輪到我?我······”

  不等太子說完,小太監安慰道:“太子爺,您這不是被皇上罰了嘛!再等些時日,皇上消了氣,撤了您的禁足,到時候就好了!”

  太子那日醉得不醒人事,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禁足東宮了,也沒告訴他究竟犯了什麽錯,惹得父皇如此惱怒,還想著像以前一樣,喝點酒撒了點小酒瘋,父皇罰他兩天也就過去了!

  “過幾日,過幾日,這都過了多少時日了,連個旨意的影子也沒見到!父皇也就罷了,連母後也不理我!這清湯寡水的日子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哇?”

  小太監無語,他也想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