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這是做的什麽孽啊！”客棧年過半百、細腰豐臀的老板娘一大早就將大門關了個嚴絲合縫。豆蔻下來拿早點，問道：“老板娘，今日不做生意了麽？”

  “小郎君，你可別出去，聽說啊，關外又打起來了！”

  “可知是為何？”

  “還能為何？不就是西域那幫土匪，朝廷來大軍他們就投降，朝廷大軍一走，他們就過來搶！你今天別出去，萬一土匪衝破關口，就會衝進城裏燒殺搶掠，咱們這些老百姓就遭殃了！”

  “哦，知道了，多謝老板娘！”

  “不謝，不謝！這兵荒馬亂的，還是保命要緊！”

  豆蔻把消息告訴趙墨，趙墨道：“無論如何要出去一趟，把解毒草藥買回來才好，靖王這傷已拖了這麽久，再拖下去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我去吧！”豆蔻道。

  “我去！”小六爭取道。

  “都別爭，你們照看好靖王和擎兒，我自己去，抓什麽藥我最知道，還能順便去關口打探一下情況。”趙墨冷靜說道。

  “且慢！”靖王在床上虛弱說道，慘白的嘴唇不見一絲血色。

  趙墨起身走過去道：“殿下有何事？”

  “拿紙筆來。”

  就著床頭鋪開紙張，靖王勉強寫了幾個字道：“若是見到關外駐軍，將此信麵交堯漢英，即可解困。”

  “好！”

  趙墨將匕首別進後腰，從後窗翻出，消失在後巷。

  趙擎歎道：“我原來隻知我姐會的多，不知道我姐這麽厲害。”轉向豆蔻問道：“她是什麽時候學的？”

  “是在你睡覺、讀書的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數九寒天的時候！”豆蔻深知這渾身本領的背後，趙墨付出了多少心血，為的隻是她姐弟倆不受人欺負而已！“你以為小姐翻牆溜出去是為了什麽？她溜出去是為了學藝啊！”

  趙墨連找了幾家藥鋪都叫不開門，無奈隻得到萬邦雜貨店，敲門沒人應，直接從後院翻牆進去，把陸老板和柱子嚇了一跳。

  趙墨尷尬一笑道：“事情有些急，失禮了。”

  陸老板道：“不礙事，隻是這局勢混亂，不知是趙兄弟，才不敢輕易開門。趙兄這是有何急務？”

  “你店裏可有解毒藥草？”

  “可知所中何毒？”

  “不知。”

  “那便服用這解毒丹吧！一般的毒皆可解個七八分。”

  趙墨放下十兩銀子，將丹藥裝進懷裏，問道：“柱子，你人緣比較熟，可有相熟的關口守衛？”

  柱子猶疑地開口道：“有是有，可就是小兵一個，大事找他也沒用。”

  “小兵也行，我有一個朋友在帝都過來的駐軍，我這有封家書要給他。能否讓你朋友幫個忙？”說著又拿出十兩銀子遞給柱子。

  柱子毫不猶豫地接過銀子道“沒問題！”

  柱子果然路熟，帶著趙墨七拐八拐的繞道關口內院，找到他的朋友兩人嘀咕了一會兒，那人從關門旁的小門裏溜了出去，不一會兒又溜了回來，與柱子一起來到趙墨麵前道：“你那朋友可是堯副將軍啊！我把你說的話告訴他，他讓我帶你去見。跟我走吧！”

  趙墨二話不說跟著他從小門溜了出去。

  城牆之外全然是另一番光景，一望無際的廣袤荒原，稍遠處一排排尖刺朝上的壩籬架在壕溝上綿延不絕，士兵們正在操練，呼喝聲被荒原吹來的風沙卷向天際。靠近城牆連成排的軍隊營帳，手持長戈士兵排列成隊來回巡邏，空氣中全都是讓人透不過氣的緊張感！

  趙墨被小兵轉交給駐軍的哨兵，跟著他來到營帳外，報告之後才被示意可以進入。

  才一照麵，二人立刻便覺得眼熟，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那人道：“我是堯漢英，聽說有人要你轉交書信給我？”

  趙墨從懷中取出書信遞給他，堯漢英接過書信看了之後道：“寫信之人何在？”

  “在城中鳳凰客棧！”

  “快帶我前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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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騷擾邊塞？”皇上不勝頭疼的怒斥道“那些邊塞駐軍是幹什麽吃的？靖王才離開幾天？就又讓他們鬧起來了？”

  “皇上息怒，或許就是西域諸部得知了靖王失蹤才如此膽大妄為！”

  “各位愛卿可有良策啊？”

  “大軍剛剛撤回，如若再折返恐軍心難穩。且西域多為騎兵，流動迅速為人狡詐，大軍抵達之日隻怕他們早已逃之夭夭了。”

  “該當如何啊？”

  “這些西域蠻人無非就是貪圖錢糧，不若打發些銀糧以示恩德。”

  “這是何意？西域番邦不顧廉恥，騷擾我超邊塞，我們還要給他們錢糧安撫？這是何道理啊？”

  “照你這麽說就是非打不可了？你可知大軍一天消耗錢糧幾何？”

  “就算消耗錢糧，那也是揚我國威，不像某些人，恬不知恥，拿著朝廷的俸祿，幫西域番邦討錢！”

  趙中廷閉上眼睛，告假了幾日，今日才一上朝就趕上兩派對罵，吹胡子瞪眼，真是不可開交！他無心參戰，若失擎兒不能回來，他要這個口氣又有何用？

  左相南宮笠，右相曹義誠抄著袖子看自己手下對罵，像沒事人一樣，太子看著南宮笠眼色也不輕易開口，直到皇上拍著龍案吼道：“夠了！”群臣才安靜下來。

  “一天天這麽吵吵，還嫌朕不夠煩嗎？朕要的是良策！沒有良策的都給朕閉嘴！”

  “父皇！”南宮笠向太子使了個顏色，太子立馬拱手道：“兒臣有一策，不知是否妥當。”

  “你且說來聽聽。”

  “兒臣以為，今日之局麵與靖王征戰之勇猛息息相關，正是靖王對西域打壓的過去徹底，才造成西域諸部的強烈反彈，所謂欲速則不達，不如細水長流方得長治久安！”太子說完這一段抬眼看了看皇上的表情，見皇上表情和緩又繼續說道：“兒臣建議派使臣到西域諸部略加恩賞，賜予諸部首領空銜官職，享受朝廷俸祿，這樣及避免了大軍往返消耗，又可保邊塞長治久安！”

  “嗯，太子用心了！”皇上對太子露出讚許的表情，又一臉嚴肅地看向百官“你們都聽一聽，太子所述才是良策！”

  “太子和禮部擬個奏報上來，左相，你和中書閣幫太子看著點！”

  “老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