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們要買，就要買的是原本的整艘船隻，拆解船體賣廢鋼，才能賺幾個錢，我們是要拆解上麵的貴重金屬，這樣才能回本，否則，我們免費替你們清除破爛嗎？”秦觀說道：“你們借著保密的名義，先把那些廢舊的貴重金屬拆解下來，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可是回收軍艦的老江湖了，秦觀說這話的時候，是十分生氣的。

  這就和後世專門的拆房隊一樣，自己有房子，想要拆了重新蓋，自己如果找人來拆的話，需要一筆錢，拆了之後，把廢料運走，再需要花一筆錢，而如果請拆房隊的話，就什麽錢都不用花，什麽事都不用管，看著他們把房子拆掉，把各種廢料拉走，給自己留下一個幹淨的地基，這就夠了。

  而人家拆走了之後，磚塊賣磚塊，電線賣電線，管道賣管道，肯定不會賠本，還會賺一些。現在，己方拆船，也是這樣，可不僅僅是拆那一堆廢鐵，裏麵有大量的電纜，那些都是貴重金屬啊，如果僅僅是破船殼子，那才能值幾個錢！

  秦觀的意思很明確。

  你們是看上這個破爛了！

  “不，不，秦總，您誤會了。”比爾趕緊給雙方和稀泥：“我們是為了保密，保密啊。”

  “保密？一艘幾十年前的破船，能有什麽秘密？”秦觀說道：“我們現在建造的軍艦，是八十年代最高水平，鷹國的lm2500燃氣輪機，都直接交付給我們造船廠了，鷹國都從沒有說過泄密，你們這種破船，能有什麽泄密的地方？”

  秦觀說著，指著艦橋上麵的那個圓鍋蓋一樣的大型天線：“是這個遠程雷達能泄密嗎？我們現在出口型的軍艦，裝備的遠程對海，對空警戒雷達，搜索距離比這個還遠，精度也比這個高，要不咱們比比？”

  你們一艘幾十年前的破軍艦，還有啥泄密的？

  還好這些在場的羊背國軍官不懂漢語，他們身邊的翻譯把秦觀嘴裏的破軍艦給無視了，還改了一番說辭，要不然，當場就要談崩了。

  秦觀就是要顯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來，說什麽保密，你們這種三流的海軍，有啥可保密的？

  我們的技術才是最先進的，要不然拉出來試試，看我們公司出口的飛豹戰鬥轟炸機，能不能用導彈把你們這艘航母給打沉了。

  秦觀的憤怒，讓卡爾是愈來愈難堪，還指望海軍的幾艘淘汰的軍艦，可以提供一些資金來源，同時拉近關係的，現在看樣子，是有談崩就的可能，這就不符合自己的初衷了啊。

  怎麽辦？怎麽辦呢？

  “秦總，有事好商量啊，您看，海軍的確是有這方麵的顧慮的，咱們能不能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卡爾問到。

  是商人，就一定會有辦法的。

  “你們要拆東西，那價格，我們就必須要降低，嗯，降低到原來的一半，給我們剩個空殼，我們也願意。”秦觀說道。

  卡爾突然明白了，原來是壓價錢啊！

  開始他們給的價格，還是讓海軍滿意的，但是現在，他們又開始找借口壓價錢了，這個人，果然是個大奸商啊！

  剛剛的時候，自己還以為真的會談崩了呢，原來就是價格問題，這個好說啊。

  “秦總，我保證，這裏麵的貴重金屬，是不會被搬走的。”卡爾說道。

  你以為拆電纜容易啊？那麽多的電纜，誰知道哪裏是還帶電的？可不能胡亂拆解的。

  現在，卡爾拍著胸脯保證。

  秦觀搖搖頭：“卡爾經理，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們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

  說完，秦觀頓了頓：“這樣吧，我們派遣一個觀察小組，就留在這艘航母上，你們覺得哪裏泄密，可以盡情地破壞，用錘子，用斧頭，想怎麽砸就怎麽砸，但是，不能帶走任何東西！”

  你們不是怕泄密嗎？那就把泄密的東西砸了啊，如果這個天線怕泄密，那就用錘子把天線砸了，但是，不能給我帶走，我還留著賣破爛呢。

  “發動機得給我留著。”秦觀說道：“這艘軍艦，我們是按照能動的價格買的，如果發動機被破壞了，那就不能動了，需要用拖船才行，這樣的話，原來的價格，必須要降低一半才行。”

  發動機是最落後的蒸汽輪機，普通的重油鍋爐，幾十年的技術了，哪怕是國內，也能生產出這種東西來。

  你們可別心中不滿，把這個鍋爐給我砸了，那樣我開不回去，價格就不同了。

  從道理上講，秦觀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現在，卡爾隻能是將秦觀的要求，轉述給了羊背國海軍的人。

  當然，他也得用另一番的語氣，對方可不是這麽態度強硬，對方就是請求，千萬不能破壞鍋爐啊，要手下留情啊。

  就這樣，當海軍軍官們終於點頭同意的時候，卡爾鬆了口氣，這個工程，終於算是能走上正軌了，這一切，好緊迫啊，就像是背後有一隻無形的大手，不斷地推動這件事一樣！

  卡爾搖搖頭，將自己的這個想法拋到了腦後，人家從來就沒說過要向自己推銷，是自己主動求人家的，而且，這是自己的功勞啊，公司的一個重大的舉措，未來的主要的利潤來源，都會是這套係統。

  自己沒有錯。

  秦觀站在寬闊的甲板上，望著四周的景象，心中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下就不怕了。

  哪怕是航母沒有弄回去，僅僅是己方留一下工人在這裏看守，那也不用擔心了，這些工人，當然都是專家了，他們借著看守的名義，已經把這艘航母，從內到外地考察了一個遍了，所以，在這個基礎上，己方有了這個航母的技術，也就很好解釋了。

  羊背國之行，就要結束了，這簡直就是一石二鳥，成功地將移動通信技術推銷給了羊背國，還把他們的這些軍艦低價給買回來了，自己的確是做生意的天才啊。

  誰都不知道，其中的關鍵人物，其實是那個索羅，那個和卡爾唱反調的人，卡爾永遠都不會知道，是自己利用索羅，給他一步步地挖坑啊。

  此時，就在秦觀站在航母上暢想的時候，索羅也在他自己的家裏，再次迎來了神秘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