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注意，13號空域，高度9千。”塔台內，試飛團馮大隊長在無線電裏麵喊道。

  這話聽得牛國人一陣的心裏不舒服，13，在他們眼裏，那可是個不吉利的數字。

  不僅僅是電梯沒有13層，各種各樣的編號，都要跳過13這個數字去。

  別的不說，就說阿波羅登月火箭，別的都沒事，就阿波羅13號，不僅僅沒執行完任務，差點連人都沒能回來。

  現在，他們居然選擇在13號空域進行尾旋實驗，這合適嗎？

  但是，他們在這裏，隻能參觀，不能發言的，他們沒這個權力，而且漢國是無神論的國家，是不相信上帝的。

  “幽靈收到。”陳瑞說道，他對試飛院周圍的空域，已經是了如指掌了，13號空域的下方，非常空曠，是一片廣闊的田野，冬天到了，農村裏也都停止了勞作，外麵沒有任何人，所以，飛機即使掉下去，也不會給地麵帶來什麽傷害。

  而且，那裏還有一條幹涸的河床，危急的時候，也可以到河床裏麵去迫降。

  戰機隆隆，飛到了13號空域，陳瑞掃了一眼儀表板：“幽靈已經到達13號空域，高度九千，速度八百，請求進行試驗。”

  這一刻，試飛院的塔台裏寂靜無聲，隻有馮大隊長的聲音：“試飛開始！”

  開始！

  陳瑞向後拉操作杆，戰機開始拉起來了迎角。

  由於是電傳操作的飛機，所以在操作係統中已經有了限製，正常的情況下，是不可能進入尾旋的，陳瑞是將飛機係統中的攻角限製器取消之後，才能進入大迎角。

  飛機開始寫向上爬升，飛機的仰角越來越高，越來越高，接著，就在迎角已經達到了六十度的時候，陳瑞猛地向一旁推操作杆。

  瞬間，兩人都感覺到血液上湧，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同時，戰機開始旋轉起來。

  它一邊繞著水平的軸線旋轉，一邊開始向下墜。

  “幽靈已經進入尾旋。”

  “一。”

  與此同時，後艙的凱麗，已經開始喊了起來，她還記得自己的任務，在進入螺旋之後，她要計數，看看旋轉了多少圈。

  “二。”

  凱麗此時的心中並不感覺到害怕，不知道怎的，她對前艙的飛行員，充滿了信任，沒有什麽事是陳瑞做不到的，隻要有他在，一切都不算什麽！

  “三。”

  凱麗想起了在牛國航展，當時自己被困在座艙內，後麵還起火，當時，陳瑞是那麽勇敢地跑上來救援，就在那時，她的心中，就已經有了異樣的感覺。

  “四。”凱麗在昨天，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也看到了對方眼睛中的異樣的目光，但是凱麗不在乎，她當然知道，作為飛行員，受到的限製太多了，並不是相愛就能在一起，但是，不求天長地久，隻求曾經擁有，隻要在一起愛過，那就夠了。

  比如現在。

  “五。”凱麗喊完這個數字之後，卻發現陳瑞依舊沒有動作，頓時就心驚了，上帝，難道是他轉暈了？

  “喂，已經夠了。”凱麗喊道。

  “高度還有，再轉兩圈。”陳瑞在前艙冷靜地說道。

  此時，高度三千。

  再轉兩圈？那高度就剩下一千左右了，他這個瘋子，難道不知道高度對改出尾旋有多麽的重要嗎？

  他隻有一次機會，一旦無法改出，甚至連跳傘的機會都沒有了！

  畢竟，現在還沒有零零彈射座椅的。

  “六。”

  凱麗在心中一邊驚訝，一邊繼續數，當數到七的時候，陳瑞終於動作了。

  此時，飛機是向著左邊進入螺旋的，陳瑞左手將油門杆推到慢車狀態，同時，右手將操作杆向右推到最遠，右腳蹬死方向舵，就在這一瞬間，凱麗感覺到了尾部有一股強大的舵麵力矩傳來。

  高度越低，留給反應的時間越少，同時，高度越低，空氣越稠密，舵麵的效率就越高！陳瑞這是藝高人膽大，電傳操作係統，隻有輕微的力回饋傳回來，同時，那種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小。

  “高度八百。”凱麗喊道。

  “高度六百。”

  一旦高度小於五百，出艙也會因為高度不夠，降落傘打不開而失去生存的機會。

  就在這一瞬間，戰機已經徹底擺脫了螺旋，水平向前飛行起來，陳瑞將油門全開，到達最大軍用推力上，戰機開始加速。

  “幽靈報告，已經成功改出尾旋。”陳瑞在無線電裏麵喊道。

  瞬間，後方的塔台內，一片歡騰。

  數多少圈，本來並不是這樣數的，夠圈數了再改出，而是在進入螺旋之後，立刻進行改出，要數數用幾圈能改出來而已。

  陳瑞卻是胸有成竹，沒有把握的科目，他是不會這樣做的，現在，塔台內一片歡騰，在場的牛國人，也都是無比的佩服。

  “貴方的軍機研發，的確已經邁進了一流航空強國的水準，隻可惜，貴方的發動機方麵還是軟肋。”斯坦利向秦觀說道：“靠著斯貝發動機，哪怕是斯貝的改型發動機，也是無法撐起未來的天空的。”

  斯坦利說的沒錯，斯貝改進到11.5噸的推力，已經到達潛力的極限了，而世界上的第三代大推力發動機，起步就要超過12噸的推力的，推重比也要超過8才行，耗油率還要進一步減少。

  “是啊，我們當然知道這些，我們勵精圖治，一定會完成新的三代發動機的研發的，我相信我們的科研人員。”秦觀說道。

  秦觀當然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漢國可以和他們羅羅公司聯合研製啊，說是聯合研製，結果成了漢國隻出錢了，技術啥的都學不到的，這樣的教訓，在曆史上可不止一次了。

  牛國可以賣給己方斯貝，那是二十年前的技術了，絕對是不會賣給己方最新的發動機技術的。

  連斯貝，在中間都使了那麽多的絆子，還用想別的嗎？

  牛國是絕對不能找的，如果非得要找，找漢斯國還差不多。

  漢斯國，航空發動機也是最薄弱的，這是因為二戰後對他們的限製造成的，如果需要的話，找漢斯國，大家還有共同的追求，可以走到一起來。

  秦觀的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

  遠處，發動機的轟鳴聲傳來，殲轟七完成了這次試飛項目，已經返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