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

  葉長安摘下麵具，眼神茫然：“難道說，我們之前調查的那些都是假的？盛宴根本不在塞納河上，也從來不是什麽能上的台麵的拍賣場？”

  “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盛宴確實在塞納河上，隻不過……”靳九淵摘下葉長安的麵具，指尖輕柔的想要化開她緊蹙的眉心：“這些都是對外的幌子，正在的盛宴在這裏。”

  “這些人，都是從哪兒弄來的？”葉長安問道，她的眸光驟然變得冰冷：“不會都是像靳渺一樣，別他們綁來，然後……”

  “應該不會。”靳九淵側身，麵向整個會場：“靳渺，比他們更有價值。”

  葉長安於心不忍，她向來以心狠手辣自居，可當她看到這一幕，心裏卻難受的要緊。

  “就沒有人管管？”

  靳九淵搖搖頭：“你忘了，這裏是亞裏佛德，三不管地帶。更何況這些人的命是屬於盛宴的，她們要麽是被賣進來，要麽是走投無路，盛宴即便不會對善待他們，卻能讓他們活下去。隻不過，若是有人願意出錢，她們也可以被買賣。”

  “說到底，盛宴如果真的想賣了他們，這些人也沒有反抗的權利吧。”葉長安冷笑一聲：“就算想逃，隻怕還沒走出亞裏佛德，就命喪九泉了，這跟奴隸有什麽差別？”

  “這世上本就太多無奈，世界很大，我們太過渺小，每天都有我們想象不到的事在發生，你就算想管，也管不過來。那些少女之所以表情平淡，那是因為她們早已經沒有了屬於自己的心，更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她們所能做的，就隻有服從而已。外貌雖美，可卻沒有屬於自己的靈魂。我送給她們的，隻有可悲二字。”

  葉長安情緒有些低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隻是……有些於心不忍罷了。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靳九淵滿眼柔情，伸手將葉長安攬入懷中，“你仔細看看他們就會發現，他們當中有人麻木不仁，有人樂在其中，你又能做什麽？”

  “這些人早已被調教的毫無反擊之心，就算你真的能做什麽，以他們的姿色，最後依舊要落入男人或者女人的懷抱，命運甚至會更加淒慘。”

  葉長安轉過頭，不忍心在看，她悶悶的窩在靳九淵懷裏：“難怪阿離不喜歡這裏，也不讓我來。”

  “哼！”

  聽到這個名字靳九淵十分不爽：“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你還提他做什麽？”

  葉長安無奈：“你都快比阿離大一輪了，怎麽跟個孩子似的。”

  “你嫌我老？”靳九淵皺眉，“清晨我們在浴室裏你還說我精力太旺盛，你怎麽翻臉就不認人了呢。”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怎麽可能說這種話。”

  “你有！”靳九淵詭異一笑：“是你一直說‘不要了’‘太快了’……總試圖讓我欲罷不能！”

  葉長安老臉一紅，“你在亂說，我……我咬你啊！”

  靳九淵歪了歪頭，露出修長的脖子：“來，往這咬！咬的深一點，最好能永遠留疤那種，讓阿離那小子看看，你是我老婆，沒事別往你跟前湊。”

  葉長安看著他，忍了忍沒忍住，罵道：“不要臉！”

  靳九淵身後捏住她挺翹的鼻子：“你再罵我，我不介意讓你體會下什麽叫真正不要臉！”他意味不明說：“或許，在這間包間裏發生的事情……會讓夫人，終身難忘！”

  “……”

  葉長安揉了揉眉心，男人果然都是色胚，什麽話題都能往不可描述的事情上繞。

  自己也是笨，這麽多次了，居然還上當了。

  不過她明白，靳九淵是想讓她從方才的情緒中脫離出來。

  “老公，謝謝你！”葉長安伸手環抱住男人緊致的腰腹，下巴擱在他心口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道：“等救出靳渺，我們立刻離開這裏。”

  有些事，她做不到。

  有些人，她救不了！

  靳九淵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撫：“好！”

  “如果……”葉長安欲言又止。

  “怎麽了？”

  葉長安搖頭笑了笑：“算了，這事等離開的時候再說吧。”

  ……

  另一邊，阿離逃也似的離開包間。

  身上的柔和蕩然無存，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鋒利的讓人膽寒。

  他陰沉的看著阿古力：“姐姐要找的那個人，在哪兒？”

  “抱歉離少，此事我確實不知。”

  “伊娜呢？”

  阿古力的表情忽然變得沉重：“她在水牢……”

  阿離驀地停下腳步，陰沉著臉轉身，往右側走廊的盡頭的一處房間而去，這裏是唯一能通往地下牢籠的入口！

  房間內，阿古力按下左側書架上的按鈕。

  右側空白的牆從中間緩緩往左右挪動，露出一條光線暗淡的通道。

  通道盡頭，便是地牢。

  森寒的氣息讓整個地牢變得十分冰冷，腥臭味與腐朽味融入空氣中，讓人沒呼吸一口便覺得心悸。

  放眼望去，將近兩百平的地牢牆壁上，擺滿了無數的刑具。

  它們散發著冷萃的銀光，甚是駭人。

  被物體擋住的角落中，甚至能看到發黑的、噴濺的液體，那是幹涸許久的血跡。

  水牢中，伊娜雙手被鐵鏈捆綁，心口以下被浸入水中，刺骨的寒意讓她瑟瑟發抖。

  渾濁的水裏，偶爾肉眼能看到有什麽東西遊蕩其中！

  伊娜臉上沒有絲毫血色，蒼白如紙。若不是她緊蹙著眉心，瞟眼看過去，會以為早已死了。

  整整三個小時，伊娜已經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隻因為清晨時死了一個重要的‘寵物’。

  所有，之前宮城才會借機懲罰她。

  此時她的喉嚨早已幹澀出血，即便如此，當疼痛來臨時，也無法讓她忍住不出聲。

  水麵波瀾衛微起，有東西在翻騰。

  “唔！”

  伊娜悶哼出聲，肌膚被啃噬的痛苦讓她渾身輕顫。

  然而這還沒完。

  沒過多久，水中有肉眼可見的電流竄過……

  “啊——”

  痛苦的尖叫聲響起，在地牢內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