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過分警告
作者:顆顆      更新:2021-11-05 16:39      字數:4179
  如果這些撇去不談,那麽他真的想問問他家大人,為何在得知陷入奇花陣的時候,不僅一刀斃命報信者,臉色黑的也是那麽難看,好幾次都來回在原地踱步,怕是也在和自己的小傲嬌做鬥爭,隻是大人終究是大人,有仇必報才是他的性格,可是為什麽你老人家悄眯眯救了睿兒還要在這裏觀望,莫不是還是放心不下。

  想到這個,他忍不住偷瞥了一眼自家大人,哪料視線正好對上,他心虛的望了望天,心中卻在默念,他沒發現我,他沒發現我。

  相比之下,吳勇和吳謀兩兄弟的頭腦倒是清明的很,畢竟他們可沒有追雲這個膽子,眼見祁玉已經帶著睿兒過來,他們也順著看過去,隻見院子裏忽然亮起火把,急促的腳步聲也漸漸逼來,眸中閃過一絲擔憂,花月被發現了?

  “大人,這是?”兩人還在憂心忡忡的時候,祁玉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問,快速戴好黑色麵巾囑咐,“保護他離開。”

  睿兒眼角蓄起了水霧,不舍的丟開祁玉的衣袖,祁玉皺眉以為他要哭鼻子,他卻倔強的仰頭,“老大,你若不把我爹完好帶回,回頭我定放狗咬你。”

  祁玉擺擺手,身子一躍,徑直往人員匯聚中心而去,熟料,半道上,一個人影竄出,他抬手就把對方製衡在牆壁上,“說,是不是……。”抓到人了。

  後半部分,還沒說完,他就發現這人是花月,而旁邊跟著的小白還搖著尾巴,心中既驚訝又歡喜,但這個節骨眼,他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緩和氣氛,而之前兩人又是那般,隻尷尬的鬆開手,向前走了幾步,發覺身後沒有腳步聲響起,心裏一橫,反手拉起她的手離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剛才的驟然舉動,可是把正在揉酸疼手臂的花月嚇得不輕,可使小性子又不是她的風格,隻得由著他來,畢竟他是為了救她而來,這點麵子她可是要給,殊不知,此時她的內心也漸漸在發生變化。

  柔和的月光下,她望著他,踏風而行,即使偶爾有寒風撲麵而來,似乎也吹散不了彼此間的微妙情愫。

  待到了落腳的客棧,慕容語恰好看到兩人一起回來,眼裏趣味明顯,再看到兩人都同時慌張的甩開對方的手,那顆八卦的心簡直都要按耐不住了,隻不過她想要說的話都被祁玉的冷眼嚇得卡在喉嚨裏,她也不得不畏畏縮縮的來到花月身邊,明目張膽的剜了一眼祁玉的後腦勺。

  在花月眼中,這樣一個敢怒不敢言的慕容大小姐,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雖然知道她是為了她家文斌前途,但也是有些心疼,看,這就是女人,在愛情麵前都是傻瓜。

  “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記得想我啊!”慕容語含情脈脈的看著花月,兩隻手也是十指相握,雖然她覺得此舉很是幼稚,但是就是想要酸酸祁玉,果然某人脊背一僵,她借勢使了個眼色給文斌。

  “大人,在下剛才看到追雲抱著睿兒去你房間等你了,想必肯定是有要事相商。”

  祁玉凝眉,偏頭看了身後相互依偎的兩人,唇角勾了勾。

  “衙門的事務繁重,好在君上的旨意已經送來,是時候把印璽交付你。”

  一旁慕容語和花月正悄悄的說著私話,午夜時分回到房間才發現文斌已經收拾完包裹,慕容語愣神,這算是公報私仇嗎?

  好!走就走。誰願意呆在這當燈泡。

  “小語,你辛苦了。”文斌伸手想要拉她,無奈慕容語倔強的性格,怎會有小女兒情緒,片刻後,收拾好包裹,雙雙離去。

  月上中天,客棧裏的小二正在櫃台打著瞌睡,花月隻好自己拿起登記簿翻看起來,當得知祁玉開的房間是天字第一號房,她思索了一會,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徑直而去。

  房間的燈還亮著,花月敲了門,祁玉才開門,兩兩相視,花月垂眸,“我來接睿兒。”

  祁玉腳步一退,目光向床桅處一瞟,“他睡了。”

  “嗯!”花月抬腳就要去抱熟睡的兒子,不料還沒走近,祁玉就擋住她的去路,“氣還沒消?”

  花月雙手一拱,“大人,夜深了,下官還是早些離開為好。”

  一句話徹底拉開了對方的距離,祁玉心裏酸酸的,但還是不讓開,花月頓時有些急了,“再不讓開,我動手了。”

  手指間的銀針在黑夜裏閃著寒光,祁玉勾唇,腳步後退幾步,“我隻問你還會隨我去邊城查案嗎?”

  花月咽了口唾沫,“明天我來找你。”

  定金都已經收了,半途而廢可不是她的性格,至於其他,她都會看在尾款的麵子上不與他計較。

  祁玉眸色漸染喜色,直到花月抱著孩子離去很久,這一表情還在維係,也許他也是慶幸,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第二天,一早,睿兒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發現身旁睡著的人是自己娘親,小身子直接撲倒在花月懷裏,“娘親,睿兒好想你啊!”

  花月被驚醒,憶起這小混蛋的這些天的作為,抬手戳了戳他的小腦袋,語氣嚴厲,“起開。”

  睿兒笑容僵住,可小胖手還是死死箍著她的腰肢,聲音嗲嗲,“娘親,睿兒知錯了,你別生氣,不然會長皺紋哦!”

  如此幾回,花月再也繃不住,嘴角勾了勾,身子一側,起床梳洗,小家夥眼見有機可乘,直接從門外端來一盆熱水,“娘親,洗把臉,睿兒有禮物給你。”

  花月眉毛皺了皺,從小到大,她最怕他說的禮物,不過每次為了不打擊他幼小的心靈,她都聽之任之,隻是不知道這次又是哪個倒黴了男人。

  吃過早飯,睿兒拉著花月的衣袖來到飄香樓,遠遠的就看到正在下樓的春吟,忙招了招手,“春吟姐姐……。”

  春吟轉身,恰好瞧見睿兒,眉眼都笑彎了,呼哧呼哧的跑過來,“小公子,我家公子在房間裏等你。”

  靠!這小家夥可真是死心眼啊!花月掙脫睿兒的手就要離開,春吟卻一把叫住了花月,“花仵作,公子如果知道你真的來了,肯定會高興的合不攏嘴呢!”

  昨晚上,她看著小白送來的紙團,今天就知道他們要來,所以早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花月怔愣,偏頭看了一眼正在高興勁上的睿兒眸色轉換了少許,“麻煩姑娘帶路。”

  春吟抿嘴一笑,“花仵作客氣了。”

  葉子淵正在房間裏等候,聽到腳步聲,手中的茶杯一放,臉上染上一層薄笑,“花仵作大駕光臨,寒舍都蓬蓽生輝了。”

  睿兒扯了扯花月袖袍,低低的說道:“爹,你不是喜歡文章滿腹的玉麵郎君嗎?你看他符不符合你的想象。”

  花月心裏惡寒,曲起手指彈了彈兒子腦門,“小東西,我何時說過。”

  睿兒揉了揉疼痛的額頭,一臉怨念,“兒子還不是瞧見你經常看著話本子裏的郎君發呆。”

  這……小東西,花月真想有一種把他塞回肚子,回爐再造的衝動。

  “小兒的事情多謝閣下幫忙。”

  “嗬嗬!”子淵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一推,“你是該好生謝謝我。”

  花月眸色一凝,打開盒蓋,頓時滿滿一盒子的假舍利子映入眼簾,“這不會是從簡美居處……”

  她的話還沒說完,子淵就在她的視線中點頭。

  心仿佛沉到了穀底,如果說之前都是猜想,現在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此劉靜就是彼劉靜,畢竟那樣現代工業的琉璃球也隻有她能做出,可恨的是她竟然還和寶德寺有來往,看來這種人隻要逮到機會,怕是天都會被他們捅破。

  遺憾的是,她昨天到簡美居來去都是匆匆,不然見著真人,她鐵定要把他們之間的賬目算一算。

  隻是如今……

  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現在什麽時辰?”

  “上午巳時。”

  春吟的話落,花月暗叫一聲“糟糕!”

  連連告辭,速度之快,連著睿兒給他提議,她也糊塗的應好,留下春吟莫名的望著自家公子,她剛才好像是記得睿兒說,“爹,以後子淵叔叔就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葉子淵,品茶不語,一雙如墨的眸子微微上挑,真是個淘氣的小東西。

  與此同時,祁玉已經在花月的房間等了好幾個時辰。

  茶水是喝了再添,添了又喝,直至重新換上新茶葉,期間一旁的追雲都是拘束的在一旁伺候,生怕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花仵作,你到底去哪裏了,還是快回來吧!

  興許聽到了他的呼喚,樓梯口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他快步開門一看,果然如他所想,“大人,她回來了。”

  祁玉淡淡抬眸,視線也隨著她的走進一點點變得銳利,特別是聽到睿兒說,“爹,子淵叔叔以後就和我們是一家人了,睿兒真是太高興了。”

  錦袍玉帶,一身儒雅,她這是……又去相看男人去了,還真是有其子就有其母。

  難得他昨天還以為她有所轉變,沒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眸底的寒意仿如三九天的寒潭,無形中一股威壓,連著追雲都抖了抖。

  他就說嘛!暴風雨的平靜最可怕。

  “大人,卑職這會想起吳勇找我有事。”

  見祁玉沒有反對,忙瞟了一眼花月給了個保重的眼神,溜了。

  “大人”

  “過來。”祁玉淡淡應聲,卻是轉眸看向睿兒,目光柔和,睿兒見狀,小短腿一邁直接撲了上去,祁玉順勢一帶,直接把他抱在了腿上,儼然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麵。

  花月傻眼,這還是她那個隻對她狗腿似的兒子,說好的,那人是個威逼利誘的混蛋呢!

  “吃飯了嗎?”

  祁玉問,花月剛想回答,但見人家眼神都沒有飄一個過來,她隻得把話吞入腹中,心中納悶,這人今天怎麽陰陽怪氣,莫不是責怪她放了他鴿子,可是他記得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隻好道:“今天早上有事耽擱了,大人不會介意吧!”

  祁玉眸光漸深,語氣幽冷,“介意。”

  介意?花月無語,他這是什麽意思,明擺著不給她台階下,可這已經是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說辭,看來今天談不攏了。

  拂了拂衣袖,轉身就要離開,祁玉卻忽然叫住她,“幹什麽?”

  “嗯?”花月停住腳步,脊背崩的筆直,非常鎮定的迎視著祁玉,“我出去走走。”

  祁玉拍了拍睿兒的頭,說道:“追雲叔叔那裏買了很多好吃好玩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睿兒一聽好吃好玩,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忙不停跌從祁玉懷裏跳下,屁顛顛的離開了。

  其實他早就想離開了,隻是苦於沒有理由,不然一邊是娘親一邊是老師,他是站在哪邊陣營,屁股都難逃開花的危險。

  等到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祁玉抬手從衣袖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你看。”

  花月冷靜的走過來,發覺盒子裏的珠子和子淵給她看的一樣,眼神亮了亮,“你也發現了?”

  祁玉蹙眉,花月知道也沒有隱瞞自己的來意,索性把今天在葉子淵那兒的經過說了一番,反正她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隻是這樣一來,祁玉臉色更是變幻莫測,簡直比川劇變臉還精彩。

  隻見他驟然起身,很快來到她身邊,花月本來想躲避,可由於力量懸殊,反被他拽住了手腕,聲音暗含著怒氣,“你就這麽喜歡他?”

  花月愣了一瞬,什麽意思?難道好看的皮相不值得被人喜歡嗎?

  祁玉皺眉,最後直接把頭放在了她的脖頸處,強烈的男子氣息,傳入鼻息,花月有些不適,下意識推開他,“怎麽了,你不是說過會把他綁來送過我嗎?”

  譏誚的話語彷如一盆冷水潑下,祁玉有些挫敗,深深呼出一口氣,放開她。

  這女人,總有一種想要氣死他的意圖。

  “以後不準單獨見他,現在談公事吧!”

  花月的確有問題想要問他,可他剛剛是怎麽回事,莫不是吃醋了,不會吧?單說他對子淵沒那心思,就是真的有什麽,他們到現在也不過才見了三次麵而已,至於他過分警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