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七十六章,種種猜想
作者:顆顆      更新:2021-11-05 16:39      字數:3829
  不過慕容語分明不朝著她的想法發展,反而麵對文斌的解釋不是冷臉就是拳腳相向,文斌自知理虧隻得默默的受著,快到房間的時候,一條大白狗搖晃著尾巴迎了出來,慕容語喚了聲大白,狗兒靈性的趴在地上,一臉憨態的回望著身後穿著藍色小衣的小主人,慕容語笑容越發加大,“乖兒子,你怎在這?”

  心裏鬱悶在看到睿兒那刻,豁然瓦解,臉上堆著慈母般的微笑,張開手臂就隻等待他撲入懷抱,可等了很久也沒有動靜,抬眸一看,睿兒小大人般指了指屋內,“幹娘,快去看看李姨。”

  慕容語心裏雖有一點鬱悶,但聽到是關於李綿的事情,眼珠子轉了轉,抬腳向所在房間前進。

  乒乒乓乓的聲響陸續傳來,慕容語眯眼,這丫頭不會是被打劫了吧!

  回望了一眼文斌,得到他一個肯定的讚同,隨後三人一狗偷偷的溜到窗戶下,慕容語用手指戳破窗戶紙,從小洞中看到李綿和墨染正爭論著什麽。

  隻見李綿坐在床頭,手裏舉著臉盆,怒目而視,墨然則翹著二郎腿坐在她旁邊的桌子上悠哉的喝著茶,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你滾不滾?”李綿揚了揚手裏的盆,墨染嘴角扯了扯,淡定的放下茶杯,嘴角噙著笑,“你給我答案我就走。”

  李綿歎氣,“我不是給你說了嘛!你不要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什麽?”墨染眼睛瞪得老大,身子也隨之站了起來,“你現在給我說別放在心上,可你那天為什麽打我?”

  “我不是給你說了原由,你怎麽還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李綿明顯有些無奈,墨染卻還無窮追問,來來回回好多次大多是重複這些問答,倒是急得一旁看熱鬧的慕容語氣不打一處來,三兩下踢開門,雙手叉腰,“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幹不幹,一句話的事。”

  李綿臉紅的往角落擠了擠,這慕容語到底什麽虎狼之詞,反而墨染麵對突然闖進來的人,眸子閃了閃隨後就一臉淡定,“你們怎麽進來了,我們正在談事情。”

  慕容語才不管他什麽背景,完全無視他氣的發綠的臉,從容拿了杯子倒好茶,抬眼看著李綿,“那天你們不是回家見父母了嗎?莫非李叔看不上這女婿?”

  “你懂什麽,還不是這丫頭半道打了退堂鼓,不然指不定誰看不上誰?”墨染臉色越加難看,不停的朝文斌遞眼色,“你管不管你的女人?”

  文斌弱弱的看了一眼慕容語依舊孤傲的神色,腰杆挺了挺,最後直接筆直的擋在她麵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即使她要我死,我也甘之如飴。”

  慕容語眸色一暗,伸手推開擋視線的他,睨了他一眼,“美得你!”

  文斌早就習慣她的冷言冷語,剛才她一路無言可真的害怕她以後都不理他了,此時頹廢之氣盡消,臉都笑成了一對菊花,期間正樂此不疲的的為慕容語捏肩捶背忙的可謂不亦樂乎。

  墨染汗顏,這家夥簡直是丟男人的臉!

  於是忍不住擠兌他,“你女人成天和花悅那小子鬼混在一起你當真不介意,那麽以後哪天成親了,請你喝喜酒,你也不介意嗎?”

  文斌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瞬,說真的,他真怕他一語成真,這時睿兒跑過來搖了搖他的手,“文叔叔,你放心我爹不會和我幹娘成親的,不僅這輩子不可能,永生永世也不可能,否則就罰睿兒變小狗。”

  “當真。”文斌暗淡的眸子裏重新恢複神采仿若心中再次有了希冀,他摸了摸睿兒的頭,“真是乖孩子。

  隻要沒了花悅這個勁敵,他再堅持一下還是有希望。

  慕容語嗤笑,“怎麽說你們倆,怎麽話題扯到我們身上了?”

  停了停她銳利的眼神掃過李綿和墨染,“我看這樣吧!你們一個不介意,一個死纏不放,不如給對方一個試用期,暫時定為一年,如果在此期間對方不滿意都可以退貨,且大家都必須完好無損。”

  墨染心裏抓狂,怎麽感覺這女人說的好像是貨物不是人,但又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當下寫下契約,並讓他們做見證人,最後紅著臉的李綿簽好字。

  也就是在這個檔口,文斌聽著著外麵的聲響,向外瞧了一眼,“別說話,花月他們回來了。”

  睿兒正想往外衝,慕容語見勢一把抓住,眨了眨眼,“乖兒子,幹娘今天有好吃的給你,至於你爹,今天會很忙,不如今晚和幹娘一起睡?”

  睿兒本想拒絕,但想著娘親肯定是真的有事忙,不然怎會現在才和老師回來,同時又惦記著慕容語的美味吃食隻好認命的答應了。

  落日餘暉已經散盡,一輪彎月掛在天空,透過枝頭揮灑著點點斑駁之光,祁玉手提一盞油皮燈籠和花月並肩而行,他們此刻正按著元明法師的安排去慕容語他們廂房相鄰的房間。

  樹影晃動,孤燈一盞,那提燈的人依舊決然之姿,花月不禁想起在縣衙那次,她偷玉佩未遂的那天晚上,隻不過那次以後他們再沒有機會切磋武藝,真不知他們真較量起來到底誰會贏。

  這些想法隻在她腦子裏停留了一會,她便打住,等進了屋,她便取出手紮用毛筆在上麵記錄著心中的疑惑。

  為什麽凶手會選擇在寺內殺烏員外,且還要故弄玄虛留下觀音神像,他這是要告訴眾人什麽呢?

  想到此處她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想,也許烏員外的死就是一個迷局,不然他們才來到此處查案,道路就被炸毀,直到現在所有人都困在這裏,莫非接下來凶手還會有所行動,那麽凶手不會是想要這裏所有人的性命吧!

  隻不過這裏所有人不可能都和凶手也仇恨吧,所以他才會殺了人後留下象征正道的觀音說明此人本質還是不壞,所以他把目光從烏宅移動到這,除了要人性命,那麽這裏肯定有什麽值得他死守的雷區。

  燈火明明滅滅,她拿出今天在烏員外房間取走的陶瓷觀音像細細觀察,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在把玩自己的心愛之物,其實忽略掉發現的地點和那詭異的淚痕,此物也算做工精美,獨具匠心。

  李綿進來時,看到如此專注的她也沒出聲,隻自顧自的翻看花月整理好的手劄,花月不在意的問,“有什麽發現?”

  李綿聞言,發光的眼神瞬間暗淡,嘟著嘴,“什麽人啊!都不知道給人家留點神秘感。”

  嗬嗬!花月抬手彈了彈她額頭,見她更加惱了,隨即寵溺一笑,“小丫頭片子!”

  “爹,還有我,這次睿兒也出了力。”睿兒一臉傲嬌,花月笑的更歡,“好,等這次爹領了月錢,給你們做糖醋魚。”

  “好耶!”在睿兒的一片歡呼聲裏,李綿繪聲繪色的說道:“烏員外家裏正室早逝,現在也沒有續弦,隻有十多位姨娘,可是偏偏他們肚子都不爭氣,所以家裏就隻有烏嫣然這一根獨苗,你們說稀奇不?”

  花月淡笑,“也許他和他發妻鶼鰈情深也說不一定。”

  “男人會這麽深情?”李綿翻了個白眼,“怎麽可能,聽廚房的老媽媽說,他最不願意見到就是烏嫣然,所以平常姨娘門欺壓她,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在當年她身旁有一個奶娘待她甚好,如此她才活了下來,至於掌家也是烏員外死了之後的事,不過她這個位置應該也做不長久,因為烏家族人見她是個女娃,所以早就下話,要代為接管,倒是這大小姐也不是個善茬,當即就立誓永生不嫁,這才保住了家業。”

  “你說她府內最親近之人是她的奶娘,當時你可見過她奶娘?”

  李綿許是想到什麽好笑的事,嘴角扯了扯,“我見到了呀,記得當時我不小心還把人家撞到在地,可是好一番道歉,不過那時我卻不知那是大小姐的奶娘,隻覺得是一個醜陋婦人,好在我這人和爺一樣從來都不是以貌取人的主,所以當丫鬟說那是大小姐的奶娘時,我還好奇的看了一眼,打趣的對丫鬟說,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大小姐的娘呢?”

  “你是說,奶娘和烏嫣然長得很像?”李綿不會隨便開玩笑,所以肯定事出有因。

  “唉!肯定了。我看那婦人雖毀了容可眼波流轉中還是和烏嫣然有幾分相似,再看那背影,除了像生過孩子的,可若是穿著一樣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就是烏嫣然,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婦人年輕時肯定是一個美人,說不定和烏嫣然一樣美,這也就是為什麽她們長得像的原因了。”

  花月神色明明暗暗,她原以為烏嫣然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不想她也是有一段悲慘的童年。

  “那你可打聽到烏員外為何不喜歡烏嫣然?”

  李綿喝下一口茶潤喉,“聽說烏大小姐以前被人批過命,說她是天生的克父克母,再加上她從小就不學無術,最是喜歡男扮女裝流連鬧鬧市,這其中特別的莫過於她還曾經拜師學藝,如雜耍,戲曲,相麵等,反正喜歡哪樣就學哪樣,整個人外表看來沒有一點和大家閨秀掛鉤,不過奇怪的事,烏員外一死,她接手生意也能從容應對,倒像是以前那個人不是她。”

  “她會戲法?”李綿認真的確認,花月繼續道:“那你可問府內婆子,昨天晚上他們大小姐在哪裏,做什麽沒有?”

  李綿得意的笑,“肯定問了,她們說昨天大小姐在房間裏看書,所有路過她書房的人都看見了,所以你放心她肯定沒作案時間。”

  “那是看到窗外的影子,還是說話聲?”李綿搖頭,“都不是,他們說是看到大小姐打開窗戶,秉燭苦讀聖賢書。”

  “丫頭表現不錯!”麵對花月的誇獎,李綿得意的理了理衣服,伸手上前,憨憨一笑,“小的謝爺賞賜。”

  花月當沒看見,自顧自地做好記錄,再慢慢理清頭腦混雜的思緒,全然不顧小丫頭誹謗她是吝嗇鬼。

  烏嫣然能夠跳脫出深宅大院裏內鬥,還活的那般自在,應該不是一般莽撞女子,為何剛才她卻推出薛曉東還要置他於死地,如此看來她肯定知道一些內情,隻是她雖有能力和動機,可她也有人證明她昨晚在自己房中,所以案子的突破不能單方麵用嫌疑人側寫,還需其他物證。

  “大人,在下覺得除了烏嫣然的動向需要關注,另外陶瓷觀音像的來路也要查明,這也包括寶德寺那尊。”

  這兩尊像雖然個體差異大,但她看做工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也許能從此處下手,順便找到凶手線索。

  祁玉含笑應聲,“前者吳勇已經主動去辦了,至於後者就交李綿和吳謀應該是沒問題。”

  雖然她說的輕鬆,吳勇也有可能想到這些,可花月總覺得,他早就安排好一切,看來她以後還是要早些習慣他不是葉大人那種懶官。

  至於李綿,反正有吳謀作陪,她也定不會有危險,當下就默認,隨即把陶瓷觀音給了李綿。